丁晨还站在原地,目光闪烁,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回到包厢,少年刚落座,原本坐在主位的少女便起身步到他的面前。
那就是今晚的寿星,丁香的好朋友林宝莹。
“今晚学长能来,我真的很高兴。”少女在他面前俯下身,深v的领口,春光若隐若现。
丁晨不禁眯起了双眼,不动声色的将目光移开。方才暮成雪的话还回荡在他的脑海里,她说让他回家等着,是苏寒的意思吗?他和苏寒,还没有开始谈恋爱,难不成就要结束了!
莫名的,少年的眉头蹙起。
林宝莹看着他,看见他心不在焉的样子,莫名的有些不爽,“学长,我跟你说话呢!”
一旁的丁香闻声扭头,看见僵持的两人,不由得上前调解,“哥,宝莹跟你说话呢!”
丁晨回神,目光定定的落在林宝莹的身上,越发深邃。他的目光有些灼人,盯得林宝莹浑身不舒服,不由得站直了身子,不安的理了理耳发。
“哥?”丁香扬手,在丁晨的肩上拍了一下,“你到底怎么回事啊?”刚才不是要去厕所吗?结果一会儿又回来了,回来之后脸色都变了,眉头紧紧蹙着,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
丁晨站起身,随手捞起了一旁的外套,转而对丁香道:“我还有点事,先回家去了!”他的话落,未等丁香和林宝莹做出反应,便转身推门出去了。
远离了包厢,丁晨穿过了长廊,便径直往停车场走去。他现在就乖乖的回家,等着苏寒的电话。总之有什么事情,说清楚就好了,他不想因为一件小事,就和苏寒错过。毕竟,以他对苏寒的了解,她不是会做那种事情的人,一定是有什么原因。
——
酒湖边不远的一个烧烤摊前,暮成雪找到了苏寒。
她此刻正一个人坐在桌前,喝着烧酒。曾经那个滴酒不沾的少女,现在的酒量已经超越她了。可是看着苏寒的背影,暮成雪却有些哀伤。
踩着高跟鞋走过去,少女在苏寒身边坐下,夺过了她手里的酒瓶,“苏苏,你少喝点酒。”
苏寒闻声,只抬头看了她一眼,转而开始吃烤肉,“阿雪,你来得正好,陪我喝两杯。”她说着,转身招呼老板再加一副碗筷,又上了一瓶烧酒。
面对这样的苏寒,暮成雪有些无奈。苏寒是个安分守己的女生,一直以来都是。无论是在家长还是老师的心里,她都是很听话,很乖巧的。像她这样的三好学生,现在却在这里喝酒,足矣见得,爱情这个东西,谁都碰不得。
爱情是毒,碰了早晚会死。
谈恋爱就是这样,有时候吵架伤心,有时候甜甜蜜蜜,这才是真正的谈恋爱。
暮成雪握着酒杯,陪着她,许久才道:“我让丁晨先回去了,你什么时候给他一个电话?”
苏寒没有吭声,她似乎没有打算给他打电话。
“苏苏,我觉得丁晨出现在那里肯定是有原因的。”
“我知道!”少女扬眉,目光含笑,“因为林宝莹学妹生日嘛!”她不在乎他参加谁谁谁的生日,她在乎的是那句“无理取闹”,她只是有些难过,没有生气。
苏寒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很理智的人。即便是在感情方面,也一直冷静的对待着。否则,她当初也不会告诉丁晨说,要他等着。可是,今晚丁晨却说她无理取闹,她什么时候无理取闹了!
那个林宝莹,明明就喜欢丁晨。她就不信丁晨那厮不知道!
“好了好了,林宝莹哪能跟你比!长得不如你,成绩不如你,丁晨怎么会喜欢她!”暮成雪继续安慰。
苏寒还是摇头,“感情的事情,可不是长相和成绩能够决定的。”就算她成绩再好,也没法算出她和丁晨的未来。
“我就是觉得累,谈恋爱太累了,还是学习比较简单。”苏寒说着,垂下脑袋,为自己倒了一杯烧酒,接着喝。
暮成雪不禁嘴抽,她还是第一次听见别人把学习和恋爱放在一起作比较的。
“好,那我就问你一个问题。”暮成雪一本正经的道,两手交叠在桌上,不由得向苏寒靠近些许,“你到底喜不喜欢丁晨?你到底想不想以后和他在一起?”
她的话让苏寒一愣,执着酒杯的顿在半空,低垂的眼帘缓缓抬起,对上了暮成雪的双眼,“你不是说就问一个问题吗?”
……
暮成雪继续嘴抽,看着苏寒那微红的俏脸,不知怎的,生出一种想要抽她两嘴巴的冲动。
“不要在意细节好吗?苏寒同学!”
“噢!”苏寒垂眸,继续喝酒。
喜欢一个人不是轻易就能说出口的,但是苏寒心里很清楚,她对丁晨的那种感情。
苏寒不说话,暮成雪则坐在一旁支着脑袋看她,“苏苏,我觉得你应该给丁晨同学打个电话。你们俩好好谈谈吧!”她说着,摸出了自己的手,扔到苏寒的面前。
苏寒的目光下移,落在桌上,执着酒杯的手反复摩挲着杯壁,目光闪烁不定。犹豫了很久,才抓起了暮成雪的手机,拨了丁晨的电话。
电话通了,可是接电话的…却是丁香。
丁晨已经回家去了,不过手机落在ktv了。苏寒挂了电话,便趴在桌上,呆呆的看着桌上的美食,又好像是在看对面的暮成雪。
“怎么了?你这表情!”暮成雪问道,执起了酒杯,也喝了一口。
只要苏寒肯给丁晨打电话,那就表明她自己已经想通了。这样一来,暮成雪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可是下一秒,苏寒却猛地站起身。暮成雪被烈酒呛到了,凶猛咳嗽,却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苏寒只是看了她一眼,抓起一旁的钱包便道:“阿雪,我去丁家一趟,你一会儿帮我结一下帐!”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余下暮成雪一个人,坐在烧烤店里,猛咳了好一阵,才缓过气儿来。
泪眼朦胧的目送苏寒离去,她为自己倒了一杯开水,扬起了唇角。
苏寒那丫头永远都是这样,平日里看似沉稳,其实做起事情来,和孟晓久一样,风风火火的。
一想到孟晓久,暮成雪脸上的笑凝结了。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孟晓久了,自从放假开始,那个丫头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应该说,即便是在学校,在同一个班级里,她和她们的距离也已经拉开了。
——
坐上了出租车,苏寒的眼中升起一丝急切。
她现在巴不得飞到丁晨的面前,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今晚的事情,但是只要能看见他,她就会觉得心安。
窗外的夜景飞逝,苏寒却无心去看。
与此同时,刚到家门口的丁晨还坐在车里,看着二楼亮着灯的房间,指尖轻轻的敲打着方向盘。思虑了半晌,他才决定给苏寒打个电话。毕竟,男女之间闹不愉快,无论谁对谁错,都应该男生先道歉不是吗?
如此一想,他便捞过一旁的外套,将手伸进了口袋里。
摸索一阵未果,丁晨的眉头不禁拧起,当即发动引擎,掉头往ktv的方向驶去。如果他没有记错,手机应该是落在沙发上了。但愿苏寒还没有打电话,不然…
如此一想,丁晨不由急了。车速加快,转瞬消失在夜色之中。
至此,丁宅二楼的窗帘被挑起,灯光透出,顿时光线散出。
屋里,丁冶就站在书案前,而书案上趴着一个少女。
男人的眼睛半眯,唇角扬起,似是松了一口气。少女却是拧紧了眉头,趴在桌上实在让她有些难受,闷闷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的额头上还有汗渍,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瘫在书案上。
“走了么?”少女薄如蝉翼的嗓音在空寂的屋里响起,男人俯下身,吻了吻她的耳垂。
唇角的笑意更为深邃,丁冶道:“走了!不要紧张!”他说着,伸手撩起了少女的发。
少女的表情很奇怪,小嘴微微张着,呵气如兰。
屋里很静,静得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我听说,最近你和那个夏林走得很近啊!”男人沙哑沉稳的嗓音起起伏伏,夹杂着紊乱的呼吸,扑洒在少女的耳背。
莫名的,孟晓久的身体轻轻一颤,心下一紧,身后的男人缓缓勾唇。
她的心突突的跳,对于丁冶的问题,她只能回答一句,“没有…”
否认的结果就是——
孟晓久被用力的推到窗上,紧紧的贴着玻璃,温热的呼吸扑洒在玻璃上,雾气弥漫。
大手滑到她的身前……
“丁冶!”少女气若游丝的唤他,不禁闭了闭眼,有些哽咽,“我和夏林什么事都没有,真的!”
男人笑了,紧紧贴着她的身体,沉声道,“我还没问呢!你就说没有?”他的声音带笑,听得孟晓久心慌。这个男人她完全琢磨不透,毕竟,他的年纪比她长,城府也比她深。和丁冶比起来,她孟晓久算个屁。
“没有!”轻咬薄唇,她只能一昧的否认。
任凭男人欺辱,却还是咬紧了薄唇一声不吭。
忽而,一道身影走进了孟晓久的视线,就在丁宅的大门外。
一辆的士停下,尔后一名身穿白色呢子大衣的少女下车。那道身影让孟晓久恐慌,前所未有的羞耻感顿生,她开始挣扎,想要摆脱身后的男人。
“丁冶,你放开我!”少女嚷道,话里带着焦急。
丁冶眯眼,斜视着她,余光扫过窗外,宅子大门前的少女。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一丝讶异,唇瓣微启,他道:“那个人,是苏寒吧!”他的嗓音低沉,语速很慢,似是故意拖长一般,意味深长。
孟晓久听得身子一颤,目光闪烁了一下,停止了挣扎。
她感受到了危险,看着在门前张望的苏寒,她的心跳不禁漏了一拍。
就在这时,门口的苏寒抬目看了一眼,看向那唯一亮着光的房间。结果,她看见了那玻璃窗上贴着的少女。
苏寒的视力一直都很好,她和丁晨不一样。丁晨方才虽然也看着那方窗户,可是那个时候窗帘是放下的,他只能看见那窗户上映着一道身影。苏寒却是看得清清楚楚,那个贴在窗户上的少女……
孟晓久!
下意识的,苏寒的目光往她身后看了看,看见了她身后的男人。
那个男人…不是丁晨的叔叔丁冶吗?
孟晓久和丁冶,他们两个在干什么?孟晓久怎么会在丁家的?她和丁晨的叔叔是什么关系?
苏寒的脑袋里顿时嗡嗡直响,一片空白。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四目相对的一刹,孟晓久的逃避了。她不敢去看苏寒,因为羞愧。可是任凭她怎么挣扎,身后的男人就是不肯让步,还刻意的将手环在她的胸前。
苏寒看到这一幕,吓得后退了两步,瞬间清醒。抬手拍打着丁家的大门,身体在颤抖,愤怒在蔓延。
她虽然不知道孟晓久和丁冶是怎么回事,但是看孟晓久那模样,应该是被逼的。而且,她始终相信,孟晓久不是一个轻浮的女孩子,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她的举动引得丁冶低声发笑,双目打量着苏寒,不由得将薄唇凑到孟晓久的耳边,低声道:“你看,苏寒很可爱是不是?她在为你担心呢!”
孟晓久闭眼,将眼里的悲伤藏匿起来,咬着唇瓣,许久才松开,“她看见我们了…”
“我知道!不怕,她不会告诉别人的。而且…我看苏寒的身材,好像比你好些!”他的话里有话,说完,转身便从书案上捡起一根香烟,点燃。
孟晓久的身体猛的滑下,跪坐在地上,两手撑着墙壁,呼吸微微急促。她总算逃脱了苏寒的目光,那样担忧纯净的目光,让她身上寸寸肌肤发疼。
男人转身,高大的身影投在她的头顶,丁冶一边系皮带,一边道:“你把衣服穿上,去把她带上来吧!”
男人的话像是鬼音,听得孟晓久心下寒颤。她抬目,目光颤抖的看着丁冶,牙齿打颤,“你、你想做什么?”她心里还是担心苏寒的,即便她和苏寒她们几个人已经闹崩了,可是本能的,她还是关心着她们。
丁冶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孟晓久自认比所有人都要了解。他就是一个变态,是所有女人的噩梦!
“做什么?难道你不想和你的好朋友一起服侍我吗?”男人低笑,泛着贪婪的味道。
孟晓久摇头,随手拾起桌上的一本书,便向他扔去,“苏寒可是丁晨喜欢的人!”她是在提醒丁冶,不要乱动苏寒。
男人却是笑,闪身避开了她的攻击,步到她的面前,“我当然知道她是丁晨喜欢的人!我不碰她,只不过是要让她永远闭嘴而已!”男人说着,话意变得阴冷,面上的笑意也泯灭了,一张脸像是地狱修罗一般,看得人心里瘆的慌。
孟晓久不再说话了,她还光溜溜的坐在地上,靠在墙上。
丁晨见她不动,随即转身,向门外去,“好吧!既然你不愿意去请她,那我只好自己去请了!”话落,房门被拧开,尔后关上。
孟晓久想要起身,奈何身体很痛,只能坐在地上。她的目光在发抖,因为方才男人的话。随手捡起了地上的衬衫,孟晓久小心的穿上,以便蔽体。
楼下,苏寒还在激烈的拍门。
丁冶赤着上半身去开了门,那少女却忽然安静了。一双美目警惕的看着丁冶,下意识的问道:“小久在哪儿?”
男人也将她上下一番打量,尔后让步,示意她进门,“她当然在我房里,现在正等着你上去呢!”他说着,唇角微扬,笑得很温和。与平日里的丁冶一样,苏寒险些以为自己方才看见的那个男人不是他。
迈进丁家,苏寒这一次变得很警惕。以往来这里都是为了找丁晨,与丁冶的接触不多,可是…她一直以为他是个很好的叔叔。
“丁叔叔,你和小久到底是什么关系?”上楼的时候,苏寒跟在男人的身后,犹豫着问道。她还是不敢相信丁冶不是一个好人,万一小久和丁冶是情侣关系,那她岂不是误会别人了!
丁冶在笑,默默的笑,唇瓣轻启,温和的道:“你不如亲自问她吧!毕竟我说了也不算数!”他说着,转上了二楼,便带着苏寒径直往他的房间去。
房门被拧开,丁冶迈步进去,苏寒随后跟了进去。
入目的是一件灯光暖软的卧室,苏寒下意识寻找孟晓久的身影,最终在床边发现了那个少女。
孟晓久的身上穿着一件湖蓝色的长衬衣,苏寒一看就知道那件衬衣不是孟晓久的,而是丁冶的。目光下移,落在那少女纤细*的双腿上,她的目光不由得变了变,狐疑的看了丁冶一眼,蹙起了眉头,向孟晓久走去。
“小久,你到底在干什么!”苏寒的语气有些微恼,可是在孟晓久听来,却是满满的关心。
她的脑袋低下,不敢去看苏寒的眼睛,“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回去吧!”她不希望苏寒留在这里,也不希望苏寒和丁冶呆在一起。因为这个男人太危险了,她担心苏寒会有危险。
“小久,你怎么能让苏寒就这么回去呢?”男人低低的笑,已经走到了书案前,在椅子上落座,“既然苏寒来了,那么你就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好好的告诉她吧!”
男人的话就像是命令一般,孟晓久拒绝不了。
她咬唇,眼帘一点点的掀起,目光一寸寸的对上苏寒的眼睛。她道:“我…我和丁冶…”
“她和我是床伴关系!我们两个人都是各求所需!”未等孟晓久说完,男人已经先她一步回答了。
苏寒凌厉的看他一眼,男人唇角的笑却更加的肆意,“其实我很好奇,苏寒你和我侄子在一起这么久了,他有没有让你尝到过那种欲仙欲死的感觉?嗯?”
男人的问题很直白,苏寒的俏脸微红,看着丁冶的目光不由闪躲。
未等她回答,丁冶便又笑了,“我知道了!你们两个没有做是吧!我那侄子也真是不开窍,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能这般冷落呢!”他说着,将腿搭在书案上,脑袋微仰,很是舒坦的哼起了小曲儿。
对此,苏寒很是反感,“丁叔叔,你身为丁晨的叔叔,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她实在难以相信一个长辈,说话竟然这么的…没素质!
“我说了怎样的话了?”男人眯眼,斜视她,“你问问小久,和我做的时候什么感觉?”
苏寒的小脸通红,看着丁晨,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孟晓久拉了拉她的衣袖,冷冷的道:“你快滚回去吧!我的事情,真的不用你管。”她的眉头蹙得很紧,看着苏寒,满满都是焦急。
苏寒只觉有些痛心,毕竟,她是来就孟晓久的,可偏偏人家不肯领情。
“小久…”
“让你滚啊!”孟晓久吼道,从床边站起身,猛的身后推了苏寒一下。
那少女脚下踉跄,险些摔倒。稳住了身子,再看孟晓久,眼里满满都是不敢相信。
她实在不敢相信,孟晓久真的让她滚。
未等苏寒再开口,孟晓久伸手继续推着她,将她往门边推去,“我让你滚,你听不见是吗?”说着,拉开了房门,将苏寒推出去,随后跟了出去。
苏寒被她一路推到楼道口,孟晓久的态度始终如一,一句话也不让苏寒说。
就在楼道口,那少女站定了,两手抓住了孟晓久的手臂,痛心的道:“小久,你跟我走吧!我们和好好吗?我你还有阿雪和小妆,我们四个还是像以前一样,好好的可以吗?”苏寒的眉头蹙得很紧,她的语气卑微,似是哀求。
孟晓久的目光微微一愣,尔后颤了颤,醒神,“不可以!”她挥开苏寒,那少女踉跄后退。
脚下踩空,身子便向后倒去。孟晓久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可就在她抓住苏寒的一瞬,身后一道劲风袭来。
肩上多了一只手,猛的捏紧孟晓久的骨头,她吃痛的轻叫一声,抓着苏寒的手不禁松开。
啊——
一道刺耳的女音在楼道里荡漾开去,孟晓久的视线里,少女的身影渐远,而她身后的那人却是紧紧的抓着她的肩膀,不肯松开。
于是,她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苏寒从楼梯上滚了下去,一路翻滚,脑袋在墙角磕磕碰碰,最后在拐角处停下。
地上缓缓淌出鲜血,孟晓久的视线被染红,苏寒已经昏死过去,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孟晓久的面容扭曲,唇瓣抿紧,眼帘压低,似是不敢相信的摇了摇头,“苏寒…”她唤她的名字,可是那少女却静静的躺在那里,没有回应。
“很好!”耳边响起男人的声音,握着她肩膀的手松开了,孟晓久的脚上却似有千斤重一般,站在高高的台阶上,俯视着苏寒,迈不开步子。
丁冶说…很好…
孟晓久闭眼,不禁咬唇,垂在袖子里的手不禁捏紧,握成了拳头。
她回身,右手扬起,五指张开,便一巴掌向身后的丁冶扇去。
可最终,手腕却被男人擒住了,反倒一个吻落在她的侧脸,男人将她搂在了怀里,低低笑道:“宝贝儿,你可别弄错了!是你松了手,人死了,也是你杀的。”
“你胡说!苏寒还没有死!”她的心突突的跳,方才那急速流泻的鲜血又浮现在她的眼前。一下子流出这么多的血,一定是脑袋重伤,如果不赶紧拨120,苏寒会死。
但是丁冶一点这个打算都没有,反倒是搂着孟晓久,贴着楼到墙壁,将她摁在墙上,扭过她的脑袋,让她看着下面的苏寒,“别急,我们恩爱一会儿,她就差不多死透了!”他说着,大手掀起孟晓久的衬衣,随手解了自己的皮带。
“丁冶!”孟晓久意识到他想做什么,开始挣扎。可无论她怎么挣扎,那男人就是不肯松手,将她死死的抵在墙上,强行掠夺。
莫名的,一抹悲伤漫上孟晓久的心尖。
她的视线里是苏寒,那鲜血的范围变广,她想,苏寒的身体一定在冷却,一点一点的,堕入无边的黑暗里。
这不是她想看见的,她不想伤害苏寒。可是丁冶说的没错,这都怪她自己,要是刚才咬牙忍痛不放手,苏寒一定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难过弥漫,孟晓久闭上了双眼,也不再挣扎。只是,她的眼角流出两道温热的液体,缓缓划过嘴角,低落在她的肌肤上。
泪水的味道,她曾经尝过很多次,可是没有一次的味道这么酸涩。
心里像是堵着什么东西似的,要呼吸不过来了。
苏寒的话还回荡在她的耳边,她说,希望她们四个还能回到从前,希望孟晓久能跟她走!
若是苏寒死了,那么她的死就是她间接造成的。如果西门妆和暮成雪知道这件事……。
还记得初一的时候,第一次看见苏寒。她是一个穿着朴素,很俗气的女生。注意到她是因为有一次月考,孟晓久有几个大题不会做,忍不住求助左右。她的左右正好是西门妆和暮成雪,那个时候她们已经是朋友了。她似乎打扰到了苏寒,被她举报了,最后才知道,原来她就是那个稳坐年级第一的苏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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