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行了，我的运气并没有这么差，”诺曼·奥斯本下定决心似得站起身来，道：“康纳斯博士，准备人体试验吧，一周后就开始人体试验。”


    “不，不，”康纳斯博士摆着唯一的手臂，有些焦躁的说道：“我们必须先找出异变的原因，解决了，才能视情况决定是否开展人体试验。”


    “那要多久？一天、两天？”诺曼·奥斯本有些癫狂的低吼道。


    “科学研究需要时间。”


    “可时间不会等待我们。”诺曼·奥斯本冷冷的说道：“就这样了，你回去就立刻开始准备进行人体试验，我会从奥斯本办的慈善医院里找志愿者给你的。”


    看着毋宁质疑的诺曼·奥斯本，康纳斯博士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叹息了一声，站起身来，朝着门外走去，而放在他身前桌子上的咖啡都还冒着热气呢。


    出了门，康纳斯博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上面是他写的报告，罗列了人体增幅药剂的缺陷和存在的问题，结论是人体增幅药剂要回到方程式阶段，重新进行计算，可诺曼·奥斯本的独断专行，让他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希望一切顺利吧。”康纳斯博士低声说着，将手里的纸窝成一团，塞进了垃圾桶里，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他位于二十二楼的实验室时，助手将一个文件夹递了过来，道:“博士，这是董事长传来的志愿者名单，请您过目。”


    “嗯！”康纳斯有些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将文件夹放在桌子上随意的翻了翻，里面全都是在奥斯本医院接受治疗的穷人，交不起医疗保险也没什么钱，一场病就能倾家荡产。


    奥斯本集团开办有家慈善医院，专门收治这些看不起病的穷人，但并非人人都接纳，不然奥斯本有再多钱也不够。想免费看病，必须签订一份协议，内容是自愿接受奥氏集团的新药临床试验，出现问题一概和奥氏集团一概无关。


    协议的最后一页很‘善良’的加上了，奥氏集团就人道主义精神，会为因新药而出现问题的病人及家属进行一定的物质和金钱的赔偿。


    等于是当小白鼠换来治病的机会，这样的慈善自然引来了很大的争议，但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你情我愿的事，任谁只能站在道德上批评一下，有大把治不起病的人签字进来，毕竟不治迟早要死，还不如来当小白鼠呢，这样就算死了，家人还能拿一笔钱。


    纵然备受争议、还有损奥斯本集团的声誉，但这家医院还是不得不一直开办着，这也是无奈之举，各种药物和生物试验，进入到临床阶段都要大量的人体试验数据，可奥斯本集团不是军方，没有强壮的士兵做试验体，只能用这样的办法，所以这份名单上的‘志愿者’的身体素质自然不怎么样，最强壮的一个名为阿列克谢战斗民族，还是脊椎受损，治疗了一年多都站不太稳。


    看的康纳斯博士摇头不已，这样的‘志愿者’根本难当大用，可他只是个打工的，老板都发话了，也只能就这么做了，只希望一切安好。


    天空中布满了阴霾，厚厚的云层遮掩住了阳光，无尽的雪花从空中纷洒而下，恍若要把这苍穹给填满，给大地上的一切事物都裹上银装，放眼望去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再找不到其他色彩。


    莫夜醒来时，怀里的顾凌就睁着两个铜铃般的眼睛盯着莫夜。


    “醒的这么早呀？”莫夜微笑着。


    顾凌翻身坐在莫夜的身上，道：“外面下雪了。”


    “下雪了啊，也是该下雪了。”


    莫夜推开窗来，外面的山岭、河流全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冷风‘呼！呼！’的刮着，卷动起屋顶的雪花再一次的朝着空中飞去，和下落的雪花碰撞在一起。


    斯塔克基地早已被积雪所覆盖，透过漫天的大雪仅能隐约看到那几栋高楼和偌大的仓库罢了，其他诸如荒芜的训练场地、道路、路灯和设施，几乎看不到踪影。


    “好大的雪。”莫夜趴在窗口望着外面的大雪，再有几天就到圣诞节了，来了这么大的一场暴雪，看来是要过个白色圣诞节了。明明窗户大开着，外面刮着飓风，可却没有一片雪花飘入窗内、没有一缕风吹入房间，就这么一堵墙，恍若相隔的两个世界。


    这半个月来，莫夜和顾凌一直住在这里，帮助顾凌熟悉她的能力，为此还特意弄了个巨大的训练场。为顾凌熟悉能力的同时，莫夜自己也没忘记进入奥特竞技场中提升自己。


    纽约之战过后，莫夜对光能量的操控更上一层楼，对付上虚拟现实实战场景中的艾斯奥特曼也不再感觉到压力山大。只是要顾及到虚拟现实实战场景之中的“人”，莫夜的手脚也没有和以往一样放的那么开，那位红蓝紧身衣少年也没有出现过了。


    这么长时间中，黑暗梅菲斯特曾趁乱出现过一次，然而很快就被莫夜给压制下去了。黑暗梅菲斯特呆在顾凌身体里，却是要安全很多。而经历这么长时间的练习，结果也很是喜人，至少顾凌已经能够控制自己的震荡波往哪里打了，虽说距离熟练操纵还有一段距离，但不会动不动就失控了。


    没人能为她解释异能是什么。可在这里，不正常的实在是太多了，一发火就变绿的班纳、没事就扔两颗炸弹测试的托尼·斯塔克、还有随时能变大变小的莫夜。相比之下，顾凌的异能真的不算什么，这就像魔法师在都市的确是独一无二，可换成异界背景，根本就满大街都是，有啥可稀罕的。


    从顾凌激活异能开始，莫夜就一直强调异能没什么大不了的，也不需要强行压制，就是要肆无忌惮的发出来。拿着一把枪，只有打光子弹才没有走火的危险，也才能让子弹击中想击中的目标，而不会偏移十万八千里，误伤旁人。


    就目前来看，莫夜的这种方法挺有效的，一开始顾凌睡着时，还会因潜意识而引发震荡波，可至今天为止已经三天没有出现这种情况了，而且可以按照她的意愿来激发震荡波，攻击的精确度也提升了很多，就是对威力方面的控制还差点，有时候会震裂靶子，有时候则是震得粉碎。


    顾凌根本不需要什么吸收震荡波的装置来保护发出震荡波的双臂，需要的是无数次的练习，来熟练自己的能力，只有熟悉了才能去控制和操纵，到时候又怎会有震伤自己的危险呢。


    莫夜身后的书架上除了黑暗进化者和方尖碑外，又放上了两本魔法书和悬戒，还有自己与顾凌的合照。


    站在窗边欣赏了一会美丽的雪景，莫夜就转身坐回书桌，拿起第三本魔法书，翻开来，继续看上面那些生涩难懂的文字，最后这一本讲述的是有关悬戒的部分，功能、使用方法等，足足上百页，而且还是用蝌蚪文撰写的。


    三本书三种古文字，再多读几本魔法书，莫夜都觉得自己要成为古文字的博士了，果然用心就能学好，以前学不来英语肯定是没用心，闭门苦读几个月试试，十级都能给你过了。来美国这么久，英文莫夜也能看懂大半了，不过平常看英文书或事听英语，还是需要借助托尼·斯塔克的翻译机，这东西顾凌也有一个。


    顾凌还躲在被窝里看着莫夜读书。终于，两人舍得离开充满暖气的屋子，来到大楼内，正对着虚拟屏幕点击的班纳，偏过头来，道：“哇哦，你们终于从那个封闭基地出来了。”


    “我还以为你们要冬眠呢，送你个好东西。”托尼·斯塔克从一个仪器后面站起身来，把螺丝刀放到一旁，走到左侧的桌子旁，从一大堆的零件里拿出两个手环一样的东西，抛向了莫夜。


    “这是什么？”莫夜抬手接住抛来的手环，放在眼前看了看，不过五六毫米宽，厚只有三毫米，是金属制成的，和托尼·斯塔克佩戴的用于启动钢铁战衣，和让钢铁战衣定位的手环很不一样。


    托尼·斯塔克看着顾凌说道：“你是用手发出震动波的，手环里储存着世界上已知材料的数据库，能够根据反馈回来的震荡波确定攻击目标的材质，计算出多强的震动波能够将其破坏掉。”


    托尼·斯塔克刚说完，班纳就将正计算的方程式隐藏起来，看向顾凌的眼中遮掩不住好奇，扶了扶眼镜，道：“这几天我和斯塔克分析和讨论过你的能力，你应该能够控制或者制造波...”


    “没错，手环会收集你攻击时的数据，这样我和班纳博士就能构建你的异能的方程式。”


    “方程式？”莫夜一脸的诧异，异能还有方程式？科学家要不要这么万能，连异能这么不科学的东西都能建立起方程式，太逆天了吧。


    班纳博士摘掉眼镜，放在一旁，侃侃而谈道：“波是极其常见的一种物理现象，比如电磁振动产生的电磁波、在介质中传播的机械波等等很多，虽然产生机制、传播方式和与物质的相互作用等方面存在很大差别，但是可以用数学来处理的，能够建立起描述的方程式。”


    “呃...”顾凌与莫夜面面相觑，虽然每个词都知道，但合在一起就不知道啥意思了。他们都是文科生，能听懂这些才怪呢。


    “简单来说，有了方程式就可以根据方程式进行计算，就像e=mc解释了核变反应中的质量亏损和计算高能物理中粒子的能量，如果能建立顾凌异能的方程式，就可以设计她的异能了。”


    托尼·斯塔克的话并没有让莫夜和顾凌明白，反而更加糊涂了，质能转换公式这个初中生都知道，但距离核武器还差十万八千里呢，还设计异能？什么鬼？


    “斯塔克先生、班纳博士，你们是想...你们想做什么啊？”莫夜有些头痛的看着这两个加起来有超过十个博士学位光环的天才，实在是跟不上他们的思落，更加听不懂一大堆带着专业名词的话，就像托尼·斯塔克听不懂莫夜讲的魔法理论一样，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不对，都不在一个体系。


    班纳揉了揉额头，想了想，道：“我们是想知道顾凌小姐的异能，到底是什么样的？”


    “之前我看到她破坏的威力了，诚然波的破坏力毋宁质疑，就像地震波，造成的破坏是有目共睹的，可破坏只是波的功能中的一种罢了，它还有很多很多的作用。”托尼·斯塔克说着一挥手，打开了虚拟投影装置，在上面快速的点击着。


    随着他的动作，虚拟投影屏上出现了雷达、声呐等等很多认识不认识的装备图片，班纳上前来指着这一张张图片道：“雷达、声呐等这些仪器就是根据反馈回来的波动来实现探测功能的，还有通讯用的电磁波、医疗的x射线乃至光，都是在变化的电场和磁场中传播的波动。”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托尼·斯塔克有些双眼放光的问道，成功收获了两人的摇头和迷茫。


    “波动是携带能量和信息的，这就意味着她能把体内的生物能转换成波动，”班纳博士同样是一脸激动的说道：“不依靠发声器官，而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的确是产生了共振，这就说明她是可以制造波动的。”


    “既然敢出现在班纳面前，那就说明能控制波动了，下一步就是精细化操纵，”托尼·斯塔克说着将投影屏幕转变成频率、波长和振幅都不相同的一条条曲线，然后斯塔克打了个响指，道：“现在开始上物理课，这个世界到处都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波动，包括太阳光都具有波动性，地质探索、土木工程、医院、通讯还有各种各样的雷达，使用的全都是各种各样的波动。”


    班纳拿手点了点顾凌，道：“波分为纵波和横波，纵波是机械波、横波是电磁波，虽然很不严谨，但大致是这样，那天你破坏河滩发出的是两种波的混合，就像地震波一样，如果你能将两种波分开，并且能够改变频率、波长和振幅的话，那你的这能力将是十分的强大。”


    顾凌是一脸的茫然，她实在是听不懂，这两个大叔到底想说什么，一连串似是而非的话，听的人脑瓜疼，换成网络和计算机方面的知识，她可以凭借黑暗梅菲斯特的能力学会，但其他领域就呵呵了。


    “举个例子吧，”托尼·斯塔克打了个响指，道：“雷达是依靠反馈回来的波来扫描空域的，如果你能制造前方无任何物体的波动反馈回去，那么就能让任何东西从雷达屏幕上消失，这在战争中具有极大的作用；人类的长距离通讯依靠电磁波，如果你能制造相应的波动，就可以干扰通讯，甚至发送假的信息；还有就是破坏力了，地震威力如何就不用多说了，而地震就是靠地震波传递破坏能量的。”


    举了几个例子，顿时让顾凌知道自己的异能竟然这么强，能应用到各个领域，但没有就这么坚信不疑，而是扭头看向了莫夜，想从他这里得到确定的答案。


    莫夜听得是一脸懵，压根就没想这么多。


    托尼·斯塔克不等两人回答，就自顾自的说道：“除了计算机知识，你也要学些物理知识了，这对开发你的能力有很大的帮助，你自己都不懂是不行的，我已经让贾维斯罗列学习计划了。还有我和班纳博士一起设计了一对臂铠，等到确定你的异能方程式就可以装备，后面根据使用情况再进行改造升级。”


    “臂铠？不是战士的武器吗？”莫夜一个激灵，就看到虚拟投影屏幕上展现出一对臂铠模型，着装后会将小臂包裹起来，表面各有着一个两三厘米大的菱形发光体，数根发光的线条从这个发光体延伸到臂铠的各处，造型很是精巧，看起来颇为美观。


    班纳博士半坐在实验桌上，带着些许复杂情绪，说道：“其实这是个武器，内部装有两个小型方舟反应堆，里面的装置会将输出能量转换成和约翰逊发出的脉冲波相吻合的磁能量...”


    “简单来说，就是电磁脉冲炮，不过没那么简单粗暴，可以根据需要，调整输出功率，干扰电子仪器的功能或者彻底破坏。也可以作为纯粹的脉冲波，将人击飞、击杀，或者破坏建筑等等，有很多的用途。贾维斯那里有使用说明，你知道登录密码的，多花点时间练习练习就能熟练掌握了。”


    托尼·斯塔克才说完，没等莫夜说话，班纳就开口了，道：“我知道不应该让一个小姑娘参与进来，但...外星人不会优待妇孺老人孩子，谁也说不了以后会不会有外星人入侵，拥有自保之力也是...”


    “ok，我来做坏人，”托尼·斯塔克打断了班纳的话，看着莫夜和顾凌，道：“我正在组建复仇者联盟，你们两个要加入吗？罗德过几天办好手续拿回战争机器，就会来这里了，暂时就我们。”


    “我们不会听从弗瑞的吩咐，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该做的事情，”班纳双臂抱在身前，道：“纽约之战，我们这些人肯定被很多人惦记着，不抱成一团，会各个击破的，除非跑到其他星球去。”


    “神域阿斯加德是个好去处，不过并非容身之地。”莫夜开玩笑的说着：“我和顾凌会考虑一下的，只要你们不怕被我连累，我可以和军方打一架，以后他们但凡敢动手，我会毫不留情的还击。”


    “我和他们打过好几次了。”班纳这个老油条一脸邀功似的。


    有关让顾凌异能，和加入复仇者的话题并没有过多的讨论，托尼·斯塔克和班纳解释了组建非神盾局复仇者联盟的原因，也展现了他们的渊博知识，能够制造很多有用的东西，比如说让顾凌异能变强，变得更加具有杀伤力之类的事情。这样的话，也可以让顾凌拥有自保能力并且不依赖黑暗梅菲斯特。


    该说的都也就说了，莫夜也说要考虑，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给出答案，再继续说的话，就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了，好像强迫似得。当即转移了话题，说起了其他的事情。


    托尼·斯塔克挥手，将臂铠的设计图和模型隐藏起来，转换成一张黑白照片，正是方尖碑，标注的拍摄日期是1945年，看来这段时间，托尼·斯塔克也没有闲着，寻找着有关这方面的资料。


    托尼·斯塔克放大了这张图片，道：“这是我在地下室里找到的有关‘预知者’的资料，1945年战略科学军团攻破最后一个九头蛇基地后找到了很多未知物品，限于当时的科技还有其他的原因吧，这些东西都被封存起来，成为‘不存在’的物品。”


    看着这些照片，莫夜似乎有些映像了。


    “这样的物品有多少？”班纳重新戴上眼镜，问道：“我不觉得这些是人类造物，肯定是来自外太空，比如神域阿斯加德之类的。”


    “不知道，”托尼·斯塔克一摊手，道：“地下室里储存的资料浩瀚如海，靠我们几个人整理，明年都弄不完，也不能雇人，看来要造几个机器人去搞了。真不知道为何不将他们录入电脑，几个软盘就能搞定的事，非要弄一大堆纸质资料。”


    “可能是为了安全和保密，”顾凌猜测道：“复制资料总会留下痕迹。”


    “也许吧？”托尼·斯塔克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抬头看向了莫夜，问道：“关于那个预知者你知道些什么吗？”那天莫夜的表现，很显然是知道被墨镜男称为‘预知者’的用途。


    莫夜拉着顾凌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想了想，道：“能够激活异能，嗯，准确的说是激活特定的基因片段，获得超乎常人的能力。我就知道这些。”


    “你是说...”班纳微偏过头来，脸上带着惊异，道：“这是一个基因编辑装置？能够让人体内沉睡的基因醒来，然后发挥作用？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东西的科技含量就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