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理论是现代物理学的两大基石之一。


    量子理论预示，真空中蕴藏着巨大的本底能量，它在绝对零度条件下仍然存在，称为真空零点能。”


    这是林离从母星的一本科幻作品中初次见到的，同时出于对科幻的热爱，他还特地搜索了某个搜索引擎上有关真空零点能的资料。


    关于零点能的设想来自量子力学的一个着名概念：海森堡不确定性原理。


    林离在员工资料库不知为何没有搜索到类似的资料，不仅如此，但凡有关母星的资料在资料库中也根本没有任何记载，林离无从得知为什么自己的原世界会没有被资料库记录在册。


    但幸好至今还能通过老年机自由调阅来自母星的记忆，将这些资讯回溯在自己脑海中，包括嗅觉触觉等等一切感官都能够在自己的身上重现。


    在找到那本恢弘庞大的科幻作品后，林离开始快速播放自己在阅读那本作品时的资讯情况，直到一个熟悉的章节名字略过，他才暂停整个资讯重现的进行。


    “该原理指出：不可能同时以较高的精确度得知一个粒子的位置和动量。因此，当温度降到绝对零度时粒子必定仍然在振动；否则，如果粒子完全停下来，那它的动量和位置就可以同时精确的测知，而这是违反不确定性原理的。


    这种粒子在绝对零度时的振动（零点振动）所具有的能量就是零点能。”


    这种能量时如此强大，根据科学家惠勒的测算，真空的能量密度可以达到10^95gcm^3，也就是说可能整个宇宙物质湮灭产生的能量都没有一立方厘米的真空零点能多！


    除此之外，在这本硬核的科幻书籍中还用极为简练的语言描述了量子涨落现象，看似量子涨落违反了能量守恒定律，但这种涨落发生在空间中的任何地方，而且能量存在的时间非常短，时刻一到，它就要消失，所以在大尺度上，能量守恒定律并没有被破坏。


    在希望晶和哈林炼金阵的能量转化过程中，这些堪称海量的电荷凭空产生，在经过一个闭合环路之后又凭空消失，只留下电能流过生产的物理现象，然后才消失不见。


    也就是说，这些电子是以无法理解的形式借出来的，在林离的面前进行物理形式的循环，切实对当前纬度的现实世界中造成影响，产生了实际存在的物理现象之后再归还回去。


    而这种能量的来源和回归形式，就算是老年机也无法观测到，可能是真空零点能，也可能是其他林离无从得知的能量。


    但这种借出归还的现象与量子涨落何其相似，虽然林离目前只使用了老年机观测到电能的转化过程，但是相信其他能量转化也必定存在着相同的表现形式。


    那么作为中介的希望晶，无疑就是这个能量涨落和借还现象的关键，林离看着缠在手腕上的细丝，忍不住疑问出声：“你，到底是什么呢？”


    ……


    在一座已经改造完成的中型高塔中，上下层的照明设备全线开启。


    兰德沃斯和伯纳德以申请维护检修中型炼铁高塔为由，开启上下两层的照明设备，借用这里的平台，分别对自己带领的技师组进行授课。


    一排钢板靠着墙放置，兰德沃斯手上拿着团子，以极为标准的擦黑板姿势，将一整块钢板的板书全部擦除，替换上另一面板书，下方的船匠技师们看着他的动作敢怒不敢言，只能埋头誊抄“黑板”上的板书。


    在兰德沃斯的讲解下，那本笔记本上的问题一个个划掉，全体技师对来自林离的两门理科也越来越熟悉，不过化学方面还需要等一等。


    一是对当前的社会形式来看，化学暂时还没有生存的土壤。


    况且当前的形式来看，有限的资源及时间也不容林离在数理化三个方面齐头并进。


    二是林离自己本身对化学这一块就不太擅长，尚且还需要老年机补足，然后自己先苦学一番，好好推敲推敲才能教导兰得沃斯他们。


    毕竟身为老师，一问三不知也不合适对吧。


    相比于进度缓慢的物理学，这些技师们对数学的学习可谓是一日千里，仅仅五天的学习，林离就不得不将压箱底的高等数学拿出来，毕竟这个世界能够发展到这样的程度，数学工具也是必不可少的。


    这里虽然有着数学工具的存在，但是在单个岛屿的地域限制下，成熟规范的数学一直都没有发展出来，各个岛屿的技师实际上都是长时间处在闭门造车的状态。


    直到林离带来了这些系统而严谨的数学工具，前人千百年的积累才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很多以前难以解决的知识在新的数学体系中被归纳，然后在诸多技师的奇思妙想下被攻克。


    不过他们这么快的学习速度，很大一部分也是要归功于兰德沃斯布置的课堂作业。


    各种各样令人绝望的题目从钢板上出现，意义不明的注水放水问题，坐标系里的线性求导，诸如此类的题目层出不穷。


    但也拜此所赐，这些技师们的数学水平提高速度极为迅猛，在感慨数学噩梦的同时唯一让他们感到欣慰的，就是物理学还算比较好学。


    但深谙他们心理的兰德沃斯自然知道，这些物理学的大招其实还压在林离那里没有放出来呢，显然这些家伙高兴得实在太早。


    无独有偶，在伯纳德那边也是一样的情况，相比于兰德沃斯，他的标准更加严厉，毕竟他是要立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男人，因此那些高塔技师们就更加苦不堪言。


    而在即将建立的哈代研究所那边，也是有着一百多人深深为这些不按常理出牌的题目所困扰。但是谢尔代理治安官说这是学习那天所见到的电磁动能炮塔的前置知识，所以这些阿塔雅的青年还是能够硬着头皮坚持下去。


    ……


    “拉塞尔阁下，这是昨天的战损，请您过目！”


    “谢谢。”


    一名面色蜡黄的瘦弱男子从一名传令兵手上接过刚刚从群星通讯室里传递过来的情报，然后那名传令兵恭敬行礼，躬身后退离开这位联盟的主力舰队指挥官的办公室。


    略显破旧的实心木门轻轻带上，纷乱的办公室恢复之前的寂静，片刻后伴随着纸张落地，一声叹息响起。


    “帝国食人兔子的龟壳更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