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赛尔和穆迪站在爱德华的身后一时之间都不知道究竟应该怎样去开口,但是两个人的到来究竟不是无声无息的,首先就是那群在天台上飞舞的鸽子们率先发现了两个人,它们没有一点怕生的意思,立刻以为恩赛尔和穆迪是来给它们送食物的家伙,纷纷从天台上煽动着翅膀向着两个人飞了过来。
鸽子们的动作终于让爱德华法相了站在他身后的恩赛尔和穆迪,扭动着已经僵硬的脖子看向了两个人。
穆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胸膛挺起来,脸上已经患上了一副凶巴巴的表情。
“竟然让别人站在背后这么久还没有发现,我可不记得我什么时候这样教导过我的学生。”穆迪重重的点了一下手中的拐杖,声音中气十足。
爱德华的脸上僵硬的勾出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容,将那只伸到半空中的手收了回来,对着恩赛尔和穆迪摇了一下。
“又见面了,阿拉斯托老师......”
穆迪重重的哼了一声,脸色虽然难看但是恩赛尔却能有听得出他声音之中对爱德华的担心。
“魂不守舍,你是被人用了夺魂咒吗!”穆迪抬起脚,向着爱德华的方向走了过去。
“抱歉,老师,让你失望了,竟然让您看到我这个样子。”爱德华地下了头,长长的亮金色头发散落在他的额前。
“既然没有中夺魂咒,那就赶紧起来说一说,是什么样的事情竟然让你变成这个样子。”穆迪对着爱德华旁边的地面抬了抬手,魔法立刻在穆迪的手中完成,立刻在爱德华周围清理出一片干净的地面。在那片地面被清理干净之后,穆迪再一次抬了抬手,又一道魔咒已经射到了爱德华的身上,让他身上留下的那些鸽子的粪便霎时间就消失不见,整个人都干净了起来。
用魔法清理过这些地方之后,穆迪将手中的拐杖放到了地面上,盘着腿坐在了爱德华的身旁。
“抱歉,老师,让您失望了,我想我没有办法消灭烈焰七罪了。”爱德华一只手按着自己的额头,闭上了眼睛,脸上都是失望的表情。
“这可不像你,爱德华,我认识的那个学生只要决定做某样事情可从来都没有放弃过。”穆迪沉着声音,严肃的看着爱德华。
“不一样的,老师,我坚持不下去了,老师,奥沙......奥沙她死了!”爱德华的声音渐渐的开始有一些哽咽。
“老师,抱歉,是我骗了您,我根本不是为了傲罗的荣誉才想要消灭烈焰七罪的,我只是,只是为了救下奥沙,我知道,我一开始就知道他们就是为了火神冠来的!”
“可是现在,奥沙死了,她死了!”爱德华的情绪有些崩溃的对着穆迪和恩赛尔大喊着。
“奥沙死了?我们离开的时候她不只是被祸斗抓住了吗?”恩赛尔不由得有些疑惑,奥沙怎么会死了?祸斗明明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抓抓奥沙,难道就是为了杀掉奥沙?难不成祸斗其实是个变态不成?
“别像是一个懦夫一样哭哭啼啼的了!既然你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把事情和你的老师我说清楚!”穆迪看着爱德华的表情,终于忍不住自己的小暴脾气了,狠狠的给了爱德华一下,大声的吼道。
“是,好的,老师!”穆迪的动作让爱德华很是楞了一下,他捂着自己的脸,结结巴巴的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
“老师,我该从哪里讲起比较好?”爱德华拧着眉沉吟了一下,看着穆迪畏畏缩缩的道。
“从头开始,从你打算对付烈焰七罪开始!”爱德华这个不争气的样子让穆迪很是不忿,恨铁不成钢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咬着牙道。
“从烈焰七罪开始吗,那好吧,老师。”爱德华微微的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道。
“我和奥沙从小就是很好的朋友,我,我喜欢她,我想要让她成为我的妻子!”爱德华说着眼眶又红了起来,声音带着哽咽,话音已经有些模糊了。
但是这次穆迪却没有打断他,只是安静的坐在旁边,陪着爱德华。
“在遇到老师之后,我开始学习怎样成为一个合格的傲罗,那个时候,真是幸福啊!”爱德华长长的叹了口气,活像是一个上了岁数的老人。
“在老师离开之后,我不得不开始独自一人扛起傲罗的工作,一次非常偶然的机会之下,我得知烈焰七罪一直在调查关于火神冠的消息。”爱德华继续说着。
“火神冠是奥沙家族的宝物,这一点我非常的清楚,那个时候我就意识到奥沙可能会有危险,为了弄清楚这家事情,我对烈焰七罪进行了深入的调查,那次的调查用了我三个月的时间,我终于弄清楚烈焰七罪的确是有着对火神冠动手的计划,但是当我弄清楚这些事情想要阻止他们的时候,我才发现奥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我的视野中消失了。”爱德华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声音哽咽着,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看着爱德华的动作,恩赛尔眨了眨眼,他不由的想起了奥沙曾经和自己说过的话,可是那番话和爱德华现在告诉自己的事情却完全不是同一个版本,在奥沙的口中,觊觎火神冠的人并不是什么烈焰七罪,而是爱德华所在的阿卡狄奥家族!
恩赛尔敏锐的从这两个不同的版本之中嗅到了一些阴谋的味道,他突然感觉到在这件十几年前发生的事情中,烈焰七罪很有可能起到了一个了不得的作用。
“当我想要阻止烈焰七罪的时候,奥沙的家族的城堡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奥沙的亲人都已经死了,而奥沙则和火神冠彻底的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她究竟取了哪里,我找了很久,找遍了所有我觉得奥沙可能会去的地方,但是无论在哪里,我都找不到她。”
“最后我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紧紧的跟着烈焰七罪,我知道他们早晚有一天会找到奥沙的,因为他们不是好人,为了能够找到一个人,他们什么都会去做,只要他们抓住一条线索,无论是夺魂咒还是摄神取念他们都会去找,七年,我跟着他们七年,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为了寻找奥沙杀死了无数的巫师和麻瓜,但是我却从来都没有想要阻止过他们,因为我也想找到奥沙。”爱德华脸上的表情渐渐的变了,变得阴沉而狠戾,但是这抹暗影终究没有完全占据爱德华的整张脸,在他的眼睛里,充斥着沉重的悔恨。
听着爱德华的话,穆迪终于坐不住了,他终究是一个心怀正义的傲罗,尽管他对不择手段打败敌人这件事上没有任何的意见,但是对于爱德华这种为了寻找一个人而牺牲无辜的生命这种行为仍然很介怀,碗口大的巴掌迅速的抬起来,狠狠的打在了爱德华的脸上。
“这一下是为了惩罚我的学生,给我记住,你的敌人不是那些无辜的人,是恶徒!现在,继续把事情给我讲完,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之后,你给我去监狱里为这些无辜的生命忏悔!”穆迪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蓝色的魔眼激烈的转动着,但是始终没有离开爱德华的身体。
“是的,老师。”
“就在今年,烈焰七罪开始有了新的动作,我不知道他们找到了什么样的线索,但是我有预感,他们找到奥沙了,果然,我一路跟着他们回到了瑞典,很快就找到了奥沙的线索,她也回到了瑞典,于是我意识到是时候将烈焰七罪消灭掉了,所以我不再跟着烈焰七罪,联系上了傲罗们,开始计划根除烈焰七罪。”
“接下来就是老师你们看到的战斗了,我想要通过参加扫帚年赛吸引奥沙出现,但是烈焰七罪竟然早就发现了我,我才刚刚见到奥沙,烈焰七罪就出现了,他们虽然只出动了三个人,但是却不知道用了什么魔法,操控了那些瑞典短鼻龙,仅仅三个人就将我们压制住了。”
“奥沙根本不听我的阻拦,找到了祸斗,和他开始了决斗,在战斗刚刚开始的时候,奥沙完全的压制了祸斗,他根本没有一丁点可以还手的余地,天地间的火焰仿佛都已经臣服在了奥沙的裙下,即便是祸斗也没有办法和奥沙争锋,但是奥沙却低估了烈焰七罪的准备,为了抓住奥沙,烈焰七罪已经准备了很多年,就在奥沙马上就要制服祸斗的时候,奎,一个烈焰七罪的女巫师突然出现,她抢走了‘红宝石’。利用红宝石,祸斗非常轻松的逆转了局势,将奥沙抓走了。”
恩赛尔眨了眨眼睛,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英语都白学了,自己刚刚听到的应该是奥沙被抓走了对吧,可是爱德华之前明明是说奥沙死了才对,难道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
“你刚刚说的是奥沙被抓走了对吧,我们还有机会将她救回来的。”穆迪沉着一张老脸道。
“来不及了,老师,奥沙已经死了,在十几年前就死了!”爱德华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
“是火神冠,老师,奥沙戴上了火神冠,火神冠是属于神的冠冕,如果人类戴上它就要承受烈焰炙烤,即使是勉强扛过了这些火焰的炙烤,她的肉身也会被这些火焰彻底的变成灰烬,灵魂会和火神冠的魔力融合为一,随着时间被火神冠的魔力磨灭掉。奥沙她十几年前就戴上了火神冠,她的灵魂已经彻底的和火神冠融为一体了,所以她才会那么强,让所有的火焰为她臣服,但是她的灵魂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她就要死了!”爱德华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悲伤。
“这是谁告诉你的,祸斗?”无论是穆迪还是恩赛尔都背着突如其来的猛料震住了,尤其是恩赛尔,怪不得火神冠这么多人想要,他是看过奥沙举手投足之间的那股气势的,简直就是真的火焰女神降世!而且最重要的是恩赛尔才刚刚从因马修特那里得知火神冠是打开遗迹的钥匙。一把钥匙啊,就有着这样让人震撼的力量,简直难以想象在那个遗迹里到底会有着什么样的东西,而如果这个东西真的被祸斗弄到了手,他又会有多强。简直就是伏地魔再世好吗!
爱德华没有说话,挪了挪自己的屁股,露出了被爱德华坐在屁股下面的一块大石头。
“我在奥沙家的城堡找到了这个,这应该是奥沙回来之后留下的,这上面上所记录的东西,和祸斗说的完全是一样的。”
随着爱德华的声音,恩赛尔才分辨出这个东西并不是什么石头,而是一本用石头做成的书!
它被从石头的最当中劈开了一条整整齐齐的缝,恩赛尔将石书拿在了手里,沉甸甸的重量让恩赛尔的手沉了沉,将石书打开,恩赛尔便看到上面刻着的文字。
恩赛尔认不出那到底是什么语言,反正既不是汉语,也不是英语。
抬头看了看穆迪,恩赛尔只能指望着自己身边这个经验丰富的老家伙能为自己翻译一下了。
“这是很久远的古代魔文,非常久远的一种,我们习惯将这种文字叫做刻非文,上面的大概意思和爱德华说的差不多,主要是在讲述火神冠的来历和作用。”穆迪皱着眉看着上面的文字,沉吟了一会,也没有个恩赛尔翻译,只是匆匆的说了一句。
恩赛尔挑了挑眉毛,从穆迪的声音中,恩赛尔听出了心虚,恩赛尔非常怀疑穆迪对这种语言也是半懂不懂的,只是看懂了大概的意思,所以才没有给自己完整的翻译一遍。
趁着两个人都没有注意的时候,恩赛尔动了动手指,挑起自己的魔杖,蓝色的电光迅速的从魔杖上射了出去,蓝色的电光和地面碰撞中,留下一条条黑色的痕迹,渐渐的开始出现和石板上一样的图案,恩赛尔很机灵的将石书上的文字拓了下来,打算找个机会问问弗立维教授这些文字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