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雎慢慢的背着希九,感受到背上的重量后叹了一口气。
只是察觉到今天天气比较怪异出去看看而已,就捡回来了这么一个麻烦,真是无奈啊。
徒步走了几十公里后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慢慢的将背后的希九放在阴凉的地方。
陈雎慢慢的擦拭自己满脸的汗,虽然他无法修炼但是这么远的路还背着个女子,实在是困难。
希九这时悠悠醒转,她抬眼慢慢的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恍惚。
“你醒了?有感到不舒服么?”
陈雎关心的问道。
希九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似乎脑海里想到了之前的场景顿时有些羞愧。
她红着有些不自然的向他道了声歉随即问道:“我们现在在哪?”
陈雎清秀的脸庞浮起淡淡的鸿红晕,害羞着说道:“我看你一直不醒,害怕你一个人在哪里出什么意外,就准备带你回我家。那个,你别生气,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害怕你一个人出事,隅南前些日子就惨遭屠杀,也不知是谁这么丧心病狂。”
希九一听到隅南的事原本有些光彩的猫瞳瞬间黯淡下来。
陈雎自然察觉到她心情的低落,有些暗暗恨自己不会说话。
只好安慰道:“没事的,或许不是你想的那么糟糕。哦,对了姑娘你现在怎么办?”
希九慢慢的抱着膝盖低落的说道:“你去哪里我就去哪。我不想回去。”
希九说的实话,她真的对昆仑界没什么留恋,以前是为了修炼在那里带着,现在她没有任何心情再去想这些事了。
陈雎一怔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可能想到她的父母不幸的去世了,就她一个人了。不禁觉得她有些可怜,就温声细语道:“我要回蒙山,哪里是我居住的地方,你愿意去么?”
“蒙山?那里是哪儿?”
希九有些茫然的问道。
陈雎无奈一笑,耐心的解释道:“那里是人界的一部分,虽然很少有修炼者,但是那里的人很朴实。”
希九慢慢卸防备,拉着他的衣袖说道:“那我们走吧,你的家人估计也该担心你了。”
陈雎眸子一暗小声道:“我没有家人了。”
希九心头一阵难受,小手突然握住他的手,慢慢的说道:“没事,这不还有我么,我也一个人,我们一起回家吧。”
陈雎浑身一震,攥紧了希九的手说道:“好。”
两个人慢慢的赶路,出奇的和谐。
而顾晗零那一边可不是那么悠闲了,他找人找的快要疯了还是毫无踪影。
一直阴沉着脸色,眼底有会不开的黑色浓稠,一直在蔓延。
云枫擦擦自己额头的冷汗无奈的说道:“希九姑娘可能是一时伤心,出去散散心,等到她想通了,就会回来。”
“你懂什么?外面现在那么不安全,我们暂时不说魔气作乱,就说说这隅南惨遭屠杀是什么原因,你难道不知道么?”
顾晗零完全失去理智大声的咆哮道。
咆哮完后,才发觉自己的失态,向云枫道了声歉,蹙着眉头,烦躁着。
云枫沉默的看着他,良久道:“大人,你从来没有因为什么事而失态过,可这一次为了希九姑娘而失态,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顾晗零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回答道:“自然知道。但是她的确是个难的的好苗子,一旦失去这次机会,就等于错失一个九阶灵仙!”
云枫叹了一口气,看来顾晗零完全不知道对希九姑娘的感情。不过这样也好,让他慢慢去察觉吧,真希望希九姑娘这次回来能带个男人回来,激发一下大人心里的醋意,还就不信这感情察觉不到么?
顾晗零找不到人也只能作罢。
毕竟现在有无数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隅南,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自然有人回去汇报。对昆仑界不利的事,他坚决不能做,只能慢慢的去寻找了。
希九和陈雎慢慢走了好久,夜色都蔓延了,才到了蒙山。
蒙山正如名字一样雾气蒙蒙,山下种着许多不知名的花草,更重要的是一进入蒙山,空气更加新鲜。
最靠近里面有一座石桥,听陈雎说石桥后面是竹林,竹林里面有着蒙山多年居住的守护山神,婆驹。
传说婆驹没有固定的面容,会因为遇见不同的人而改变自己的相貌,情绪易怒,最讨厌被别人欺骗。若要真的去婆驹那里许愿,千万不要说假话,否则你会有去无回。
说着说着两人变来到了陈雎的家。
家里并没有希九想像中的简陋,反而是建造的很温馨。
有木制的家具和水泥活成的瓦罐。
窗户边上放着整整齐齐的盆栽,显得整个屋子里生机勃勃。
“没想到你的家这么有活力,和你人一点也不像。”
希九打趣道。
陈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随便坐吧,若是你不嫌弃,可以一直住在这。”
希九点了点头。
她觉得人界很好,不需要太复杂的心思去揣摩什么,只需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人界明明看起来是三界最弱的一届却每次都稳居榜首。大抵是这里的人心无杂念,专心的做自己的事吧。
昆仑界她只是带过一阵,其实人都还好,只是她自己不习惯群居罢了。想想隅南的事,她的胸口就一痛,还有绿翡的失踪,这让她无从下手去寻找啊。
陈雎见她有心事,也没有打扰,关上门,悄悄的离开了。
他来到山下,背着个筐子,慢慢的挖着山下的野菜。
似乎想起了什么,快速的走向河边拿起准备好的长线挂上鱼饵准备钓鱼。
陈雎极为有耐心的等着鱼儿上钩,突然感到自己的鱼钩一沉,顿时面容露出喜色,快速的将鱼儿拖起来。
谁只这条鱼儿极为沉重,他使出吃奶的劲都拉不动半分。
额头的冒出细密的汗,陈雎着实着急,家里还有一张嘴等着吃饭呢,这鱼怎么拉也拉不动,这让他心有力而力不足。
他突然灵光乍现,将长线固定在远处的一个大石头上,自己推着大石头走,长线就会自己拉动,那鱼也就会慢慢浮出水面了。
想着他便这样做了。
夜色昏暗,微微的月光照耀在刚刚拖出来的“鱼”身上,陈雎慢慢走过去,俯下身子细细的看着这条“大鱼”,却发现这条“大鱼”身上伤痕累累,绿色的鱼鳞片上黯然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