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瑞吃糖葫芦的时候，顾之绾在纸上开始继续写要教给他的字。


    等他吃完，顾之绾便把纸条递给了他，坐在一旁笑着看着他写字。


    叶青瑞今天的进步很大，与昨天相比，相同时间学会的字的数量更多。


    练字的时间过得很快，很快日落西山，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顾之绾见天色渐晚，将叶青瑞手中的笔收了回来。叶青瑞虽然还有对笔的恋恋不舍，还是忍住了。


    顾之绾走了几步，对他挥了挥手，笑着道：“小叶子，再见咯！”


    “嗯。”叶青瑞抿唇与顾之绾挥手告别。


    在顾之绾离开后他转身的那一刹那，小小的叶青瑞走回自己原先蹲着的地方。


    嗯，明天等gu……谁？那个教他写字的女人叫什么？那个女人长什么样？


    叶青瑞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的样子和她的名字。他记得那个女人抓着他的手写字的场景，即使离他那么近，他却还是看不清她的脸。叶青瑞抿了抿唇，有些懊恼地用脚弹走了一个小石子。


    明天她过来的时候再问问她的名字吧，叶青瑞这样想着，原本紧绷着的小脸渐渐放轻松了。


    ——


    “小叶子！”一个清脆的女声在前方响起。


    叶青瑞欣喜地抬起头，看见了一个陌生的女子，可是只有她会这么叫他。叶青瑞蹲在原地一动不动，一脸懵逼地看着那个女子。


    顾之绾被叶青瑞傻愣愣的表情逗笑了，她快步走过来，蹲在了他的面前，笑嘻嘻地道：“小叶子想我了吗？”


    “嗯。”虽然她的样子很陌生，不过确实只有她会这样子和他说话，叶青瑞想了想，旋即应了一声。


    “我叫顾之绾，记住了吗？”顾之绾看着他，问道。


    “顾之绾顾之绾顾之绾。”叶青瑞将这个名字重复了三遍，才点了点头。


    “真乖。”顾之绾摸了摸他的头，从口袋里取出一个荷包。荷包做工精致小巧，上面串着一条长长的线，看样子是挂在脖子上的。在荷包的正反两面都绣着大大的三个字——顾之绾，占据了小小荷包每一面的几乎整块地方。


    顾之绾将荷包挂在他的脖子上，温声道：“如果忘记了我的名字，就把这个荷包拿出来看看。”


    “好。”叶青瑞低头看了看荷包。


    “现在，我开始教你写字。”


    顾之绾的话音未落，叶青瑞便抬起头，迅速地点头称好。


    感受到叶青瑞的急切，顾之绾十分无奈。她从包袱里拿出了纸笔和小木板，将纸平铺放在了木板上，旋即递给了叶青瑞。


    她走到叶青瑞的旁边，抓住他的手，带着他在纸上写字。


    与之前的方法一样，只不过叶青瑞汲取知识的速度在慢慢进步。


    今天依然学习到了日落西山，顾之绾在叶青瑞恋恋不舍的目光下拿回了自己的笔，微笑着与他告别：“小叶子，再见！”


    叶青瑞也挥手与她告别。


    除去与顾之绾相处的时光，叶青瑞还是那个人小鬼大的缩小版黑帮老大。


    不过因为顾之绾，叶青瑞觉得他的生活好像变得越来越让人期待了。


    每天在臭烘烘的稻草堆里睁开眼睛，没有对生活的期待，只有担心自己今天能不能吃饱。虽然打架的时候叶青瑞英勇无畏，似乎在小弟的面前闪着金光，可是他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一个六岁的小孩子而已。


    他会担惊受怕，他会脆弱，每次受伤，他独自孤零零地舔舐自己的伤口，没有人会担心他，没有人关心他，仿佛他是一个被世界抛弃的孩子一样。


    每天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每天担心着下一顿能不能吃饱。


    而这一切在顾之绾出现之后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