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是真的喜欢大王吗？会跟大王永远在一起吗？碧螺不知道。


    而后有一天，碧螺还是把顾之绾单独约出来谈了很久。


    那天下午的阳光正好，这两个姑娘，怀着不一样的目的，在一片树荫下，见面了。


    一见到顾之绾，碧螺便直截了当地开口问她，“顾姑娘，你喜欢大王吗？你会和大王永远在一起吗？”


    顾之绾说，“喜欢，至少现在我会。”


    碧螺有些生气，“什么叫至少现在。”


    她低下了头，前面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碧螺感觉她的语气是有些不确定的，“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根本不知道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也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还能持续多久。”


    碧螺的神色略微迟疑，“那你怎么不告诉大王。”


    她说，“他会不安的。”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碧螺看不见她的眼睛，可是那样的场景，碧螺总觉得她的语气和神色，都是十分温柔的。


    然后她抬起了头。


    那双墨色的眼睛没有掺着一丝作假。


    碧螺说，“我知道了，如果你什么时候有了麻烦，不能告诉大王的话，就来找碧螺吧。”


    顾之绾笑了笑，“谢谢碧姑娘。”


    碧螺有些不好意思，“没关系的，”她停顿了一会儿，语气带着不确定，“其，其实你可以叫我阿螺，我的爹爹和娘亲都是这么叫我的。”


    顾之绾轻轻地说了一句，“阿螺。”


    碧螺回道：“阿绾。”


    然后这两个姑娘就在树荫下，一起笑了起来。


    ——


    时间过得很快，大抵就是你蓦然回首，才发现原来时间已经过了这样久了啊。


    老头到来的那一天，说起来，正巧是顾之绾和陆西丞从他的那个“秘密基地”回漠阳寨的第三天。


    这个秘密基地，就是之前他带她去的那个无名城。


    无名城不是一个特别富贵的城，不过倒也不是非常穷。


    而无名城为何叫无名城，约莫也是有它自己的渊源的。


    陆西丞是偶然间发现的，大抵就是那时的阳光正好，他坐在客栈里品尝美食的时候，他看着街道上的三两人影，就喜欢上这个城里的美食了。


    后来他走过了无名城的大街小巷，尝遍了无名城的各种美食。


    再后来他把她带了过来，似乎是把他喜欢的东西，带着一丝激动又小心翼翼的心情，也分给她似的。


    好在她也喜欢。


    那时他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看着她眯着眼吃得极为开心的模样，便觉得心里好像塞满了阳光，一丝一丝都是温暖。


    那天顾之绾与陆西丞走到漠阳寨的大门口，她便猛然看见了站在一旁的老头。


    老头是一个风尘仆仆的老头，他负手而立，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脸上的神态似乎是淡然出尘的。


    然后顾之绾下意识看了看陆西丞，陆西丞见她看过来，有些关切地问：“怎么了？”


    陆西丞好像看不见他。


    “没什么，”她摇了摇头，轻轻地说了一句，“我累了，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