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鬼吓个半死，有些委屈地说，“我们没有吸，是宝气自己给我们吸的，你怎么能威胁我们。”


    顾之绾：“给我憋住，不准吸。”


    那颗珠子围着他们转来转去，两只鬼瑟瑟发抖地道：“我们知道了。”


    顾之绾看了他们一眼，说了一句：“过来。”


    其实她这句话说得没有情绪，不过在珠子的影响下，两只鬼有些害怕得头皮发麻，慢吞吞地飘过去。


    他们过来的同时，从黑心白珠冒出一两丝白色的像雾气一样的东西，一鬼一丝射入他们的眉心处。


    白气射入他们眉心，他们便感觉到身体似乎稍微凝实了一些。


    顾之绾淡淡地说，“怕什么，这东西对你们来说是营养。”


    这两只鬼的心性不坏，也没做什么坏事，她又威胁了他们做了一件对他们不利的事，赏他们点东西未尝不可。


    两只鬼眼睛一亮，十分激动地道：“谢谢老大！”


    “你们在人世到哪一刻，就不能欺负他到哪一刻，并且还要保护他到哪一刻，明白么？”


    她顿了顿，话音一转，带了些威严和冷意，“若有违背，纵使天的边界海的尽头，我也会带着鬼珠找到你们，并灭杀你们。”


    两只鬼立刻道：“遵命老大！”


    察觉到季烩言的睫毛动了动，顾之绾快速道：“离开这里，快点。”


    季烩言睁开眼睛的时候，便正对着顾之绾的眼睛。


    她的脸上没有表情，虽是和他一样被绑着双手双脚，也没有一丝剧烈的反应，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那双眼睛似乎不是完全的墨色，在这么近的距离下，看着是灰色的，带着一丝冷淡，一丝无情，一丝毁灭。


    季烩言问：“你是谁？”


    顾之绾浅淡地说：“不医，孟不医。”


    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有些疑惑，“这是什么地方？”


    “你被绑架了。”她说你，而并不是我们。


    即使如今他们似乎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蚱蜢，她仍然是一种置身事外淡淡地看着这一切的感觉。


    季烩言低下头，突然笑了，那笑容带着忧伤，带着落魄。


    光线从对面破烂的窗子射进来，照在他白皙的脸上，照在他蜷缩着的小小的身体上，他说，“又是这样，我都习惯了。”


    顾之绾说，“你这句话和我阿姐跟我说的有点像，但是我阿姐说的时候表情和你不一样。”


    她是带着一种淡淡的微笑，像是已经习惯那样的工作并乐在其中，而季烩言则是，他无力改变如今惨淡的生活，只能咬牙接受。


    顾之绾又接着说，“你比我阿姐倒霉多了，阿姐不会死，被欺负的时候也是不疼的，不过现在没有人再敢欺负阿姐了，酆都的居民都必须保护她。”


    她说这两句话，都是淡淡的神情，就像在叙述一个事实一样。


    季烩言看着她，没说话，因为他觉得这个女孩子说的话有些奇怪，很多词语他都不懂，他不知道回什么。


    顾之绾问：“你叫什么？”


    季烩言乖乖地回答：“季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