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他的背上叫着阿言，声音软的不可思议。


    她又叫了好几声，“阿言，阿言，阿言，”然后她低低地说，“别生气。”


    季烩言推开她，顾之绾的表情有些受伤，他走上前，突然伸出手抱住她的脸，让她灰色的眼睛不得不对着他。


    季烩言看着她，声音有些不确定，“孟不医，你在叫谁，”然后他靠近了她的脸一些，“你是把我当成替身了吗？”


    顾之绾的眼中闪过疑惑，然后她使劲地挣脱他的双手，拼命甩头说，“替身？不是替身，没有替身，阿言是独一无二的。”


    她又上前一步抱住他，依赖般的姿态靠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阿言。”


    季烩言沉默了一会儿，也抱住她，他低头看着她，出声问：“孟不医，那些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顾之绾抱紧了他一些，有些委屈地说：“阿言，别逼我好不好。”


    空间一瞬间安静下来，季烩言久久没有言语，然后他叹了一口气，“算了，”他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轻声说，“我不逼你了，总有一天你会自愿告诉我。”


    他闭上了眼睛，“我等着。”


    路边有几个人停在原地围观他们，季烩言这才注意到周围的视线，他有些尴尬，连忙把顾之绾的手扯开，随后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带着她跑。


    顾之绾跌跌撞撞地跟着他跑。


    跑了一会儿，季烩言停了下来。


    顾之绾的视线突然紧紧盯着前方一个地方，然后不动了。


    季烩言问：“怎么了？”


    顾之绾指了指那个地方，“那里有个穿着红衣，披散着头发的女鬼。”


    不知何时，她右手中突然出现了桃木剑，左手从裙子口袋里拿出一堆五颜六色的符纸，她跌跌撞撞地向前跑去，一边跑一边断断续续地说：“我....我要去抓.....抓住它。”


    俨然一副要去捉鬼的模样。


    季烩言看不到那个地方的女鬼，但是看了看她涣散的眼神和歪歪扭扭的脚步，觉得不靠谱，他连忙上前一步抓住她，“捉什么鬼啊，快跑啊！”


    顾之绾还在挣扎着说，“要....捉鬼。”


    季烩言转头看去，正巧此时不知何地射过来一阵光线，他的眼中浮起一片金光，然后他……看见了那只鬼。


    穿着泣血的红衣，披头散发，光线中，它掀开了头发露出了自己的脸，一张浮肿的脸，仿佛在水里泡了不知多久，嘴巴大张，裂开到耳朵，眼睛凸起，一看就是死不瞑目。


    它突然咧开嘴，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季烩言：“......”


    他连忙把顾之绾横抱起来，拼命地朝前跑。


    跑了不知道多久，季烩言才停下来，他把顾之绾放下来，勉强扶着她，在原地拼命地喘气。


    顾之绾靠着他，神智已经十分迷迷糊糊的了。


    有种下一秒就要睡死过去的感觉。


    季烩言恢复了之后，又把她抱起来，准备去打车，他站在路边吹着冷风，低头看着她的睡脸，十分无语地说：“喜欢你，还真的需要很多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