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听着他们的话，仍然站在原地淡笑，似乎她面对的只是来吃饭的客人，而不是面对这样的情况。


    顾之绾双手紧紧抓住桃木剑，“你到底是什么鬼？吊死鬼？饿死鬼？被人捅死鬼？摔死鬼？掐死鬼？”


    老板娘：“.....”


    季烩言：“.....”


    老板娘看着顾之绾，突然轻声笑了起来，“我都不是哦，小姑娘。”


    顾之绾的视线紧紧盯着她。


    她接着说，“我是人。”


    顾之绾呵呵道：“不可能，你不可能是人，活人不可能会有你身上的这么浓郁的死气。”


    老板娘见她不信，坐到了旁边的桌子，支起下巴笑着看她，“我真的是人，”话音一转，她仍然笑着，语气却听起来带着威胁，“而且就算我是鬼，你说了这么多话却不敢直接对我出手，”她拿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懒洋洋地看着顾之绾，“小姑娘，你是在忌惮我的实力吧。”


    顾之绾手中的桃木剑随着她的动作而晃动，听到这话，她的神色猛然冷淡下来，“你承认你是鬼了？”


    老板娘轻笑：“我可没有承认哦，小姑娘，我只是打个比喻。”


    顾之绾皱眉看着她，“你在耍我？”


    老板娘拿出手帕擦了擦优雅地自己的嘴，才看着她笑道：“没有哦，小姑娘，对任何人我都以礼相待。”


    言外之意，我对你以礼相待，你一来就把桃木剑对着我，这是孟家的待客之道吗？


    这个女人.....


    顾之绾的神色十分凝重，她握紧桃木剑的手都出了冷汗。


    季烩言看着这局势，便知道是顾之绾落了下风，他有些担忧地看着她，想要上前走到她的身边。


    顾之绾高声道：“阿言千万别过来！”


    季烩言停住脚步，看着那个女人说，“孟姨，你可不可以不要.....”


    不要....什么？


    他想说什么，他也不知道，一个是自己喜欢的人，一个是十年左右待他像亲儿子一样的人。


    老板娘突然站起身来，看了季烩言一会儿，随后笑起来，“小言哪，这个小姑娘是不是喜欢你？”


    她看了顾之绾一眼，“明明自己的脚一直在抖，手上全是冷汗，也没有逃跑，还让你不要过去。”


    季烩言抿了抿唇，“我也喜欢她。”这句话的意思是，他知道她喜欢他，他也明确清楚自己也喜欢她。


    顾之绾迅速跑到季烩言的身前，抓着桃木剑对着老板娘，凉凉地道：“你想迷惑阿言？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季烩言拉住了顾之绾的手，摇了摇头。


    顾之绾抿了抿唇，缓慢放下手中的桃木剑，不过符纸还拿在手上，也没有向后退，视线仍然紧紧跟随着她的动作。


    老板娘看着他们两人，低声感慨了一句：“青春呐，真好。”


    她朝他们笑了笑，视线看着季烩言的眼睛，“这个小姑娘说得不错，我确实不是人，是一个本该死去很久很久的人。”


    老板娘的语气很淡，像是叙述“今天的天气很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