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几天了，所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把这几天好好地过了。


    至少，这是最后的送别。


    顾之绾将包包丢在沙发上，走到一边系上围裙。


    而顾尤里见状，也站起身，自觉地走到她的旁边。


    两个人一起在厨房忙碌起来。


    吃饭的时候，她和之前一样尽力挑起一些搞怪的话题，而他也笑着一一都回应她，不厌其烦。


    最后三天的时间一闪而过。


    也是那样吃晚饭的时间段，顾尤里衣服里的伽岫发出了声音，是一种机器声，“主人，我已自愈完毕，随时可以准备恢复原本的形态，进行战斗。”


    伽岫不懂它是穿越了，还以为自己身处星际时代，正在追踪异形。


    顾尤里原本的笑容一下子隐了下去。


    他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顾之绾本来还在笑着，见状，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


    原本的欢声笑语一下子就没了。


    顾之绾低声开口：“顾尤里...”


    他正想说什么，左手腕上的光脑蓝光很亮，同时，女声响起：“检测到空间虫洞即将开启，开启时间，十五分钟后，目标地点，位于东南方三米远。”


    那是她的卧室。


    顾尤里闭了嘴，无言。


    他站起身，朝着她的卧室走过去。


    顾之绾连忙跟着走过去。


    他站在她的床边，她站在卧室的门口。


    看着他的表情和行为，顾之绾低垂着眼，扯了扯嘴角。


    明白了。


    她明白了。


    顾尤里可以对她好，可以温柔地对她笑，可以和她一起看电影抓娃娃。


    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没有和他想要回去的事情产生冲突。


    一旦产生冲突，他的表情他的行为，一下子就变掉了。


    顾尤里沉默地看着她，张了张嘴，也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说什么呢？


    能说什么呢？


    正巧此时，温柔的女声又再次响起：“空间虫洞即将开启，请主人迅速到达目的地。”


    顾尤里别过头，躺在了床上。


    这个人要走了。


    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他们之间间隔的是无法跨越的时光长河，并非她努力就可以到达的。


    伴随着一个黑漆漆的虫洞出现，顾之绾像发疯一样迅速跑过去，想要抓住他的身影，然后什么都没有抓到。


    她捂住脸，眼泪顺着脸颊从指尖流过。


    是的，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不论是替他出主意，跟随找到伽岫的存在，还是用各种语言安慰他。


    都是她干的。


    纵使知道，纵然如此，她还是难过得很想哭。


    胸口仿佛覆盖了萋萋的荒草，缕缕都蔓延着无边无际的悲凉。


    她擦了擦眼泪，突然笑了。


    身体开始难受起来。


    今天是星期三，和她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一样。


    也是在这天色暗黄的时分。


    不带一点偏差的。


    她勾唇，忍不住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呵，这五个月的时间可真是妙啊。


    终于想明白，原来这五个月不只是一重限制。


    而是双重。


    第一重，她会死。


    第二重，虫洞出现，顾尤里离开。


    她坐在床上，然后闭着眼睛躺下去。


    失去意识之前，也没有听到那段话。


    她想，果然，任务失败，那段话不可能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