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北国一路追查的很不顺利，那几个人身份是很容易就找到了，他们压根也没做遮掩，但是事情越查越糊涂。这些人都是第三方商业调查机构的人，专门做市场调查的，也是受人雇佣。


    至于背后的雇主是谁就不好查了，只知道来自海外一家公司的委托，对方付款的账户还在追查中。


    张北国发现查到这里基本就断了，也不纠结，而是马上回京。他知道，不管对方是来自何方，最终的目标一定是落到秦戎帅身上，他的任务就是看好秦戎帅，其他的事情会有别的人来接手处理。


    听说这个情况后，秦戎帅一脸淡定，似乎毫不在意。他顺手从冰箱里拿了一瓶饮料，递给风尘仆仆的张北国，“这事你也不用急，藏在后面的对手是谁，一猜就能猜的到，左右不过是那几方势力。我之前也是有些不忿，现在倒是看开了。”


    张北国接过饮料拧开瓶盖直接灌了一大口，抹了抹嘴，有些不屑：“他们觊觎你不是一天两天了，搞事情就搞了好几回，你倒是沉得住气啊。”


    “沉不住气怎么办？”秦戎帅无奈的摊了摊手，“他们现在也拿我没办法，只能过个喷子的嘴瘾，在世界上努力黑我罢了。”


    “咦。”张北国有些诧异的看了秦戎帅了一眼，“你之前不是对这种事还深恶痛绝，恨不得马上报仇，现在变得云淡风轻起来了。”


    秦戎帅微微一笑，“其实我也想喷回去啊，可惜咱们话语权在别人手里，人家能颠倒黑白，硬生生给你造谣，还能不让你说话。除了忍着，你还能怎么办？”


    “现在的世界还是以西方世界为主的世界，虽然我们正在不断的变强，但是还没到碾压世界的地步。所以在话语权上永远是处于劣势，你越强大他们心里就越慌，在舆论上就会抹黑、嘲讽你。”


    “即使你强大到了无可匹敌的地步，这些失去往日地位的西方世界更不会待见你，只会更加疯狂。”


    “在经济全球化中，世界各国在米国主导下流行分工合作。每个国家都有自己专精的方向，华夏要搞全工业体系，本来垄断能卖出的天价，你一搞全变成了白菜价。”


    “为什么要拼命黑你，一是你抢了人家饭碗，二是根深蒂固的歧视，自诩发达国家的优越感，随着华夏的发展粉碎，昔日瞧不起的国家过的比自己都好，心里怎么能平衡的了。”


    “这和什么东西方文化不同，意识形态社会制度之类的通通都没有关系。纯粹是大爷和强盗当惯了，现在当不了大爷反倒要看别人脸色吃饭，想抢吧又打不过，你说这个心里落差怎么抹平。纯粹是见不得别人好罢了。”


    张北国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他是体制内的人，对国外这种“闭嘴，我们在讨论言论自由”的套路可太熟悉了。


    “不过要说起建立齐全工业体系，搞全产业链这种事，可怨不着我们。”张北国说起这个忍不住笑了，“国外动不动禁运，卡你脖子。国内有些人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说堂堂你国这个造不了那个造不了。既然有批评，那我们就改进好了。改着改着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秦戎帅也感叹了一声，“所以说公知误国啊。既坑我们，也坑国外。“


    张北国没有接话，反倒是问了一句，“现在你打算怎么办，以前对手是在舆论上喷你，现在是送上门来了，你还打算无动于衷吗？”


    秦戎帅沉吟了两秒，一脸为难的说道：“说实话我还没想好，现在做的就是加强自身的安保力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张北国皱起了眉头，“就这么静观其变不是办法，我们收到情报，有境外间谍组织准备对你的公司进行渗透，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你要提高警惕啊。”


    “这个我知道。”秦戎帅马上回答道，“我昨天开会已经跟公司的高管们谈过了，树大招风。光是一个小星星就让别人垂涎三尺了，再过几个月星辰集团其他几项产品走向前台，那么情况只会更加严峻。不管是商业间谍，还是米国政府的间谍，都会蜂拥而至。”


    “下一阶段加强公司内的保密防范工作将是重点，之前光想着快速把公司架子搭起来，招人的时候良莠不齐有些大意了。现在一方面要从内部员工开始自查，建立保密制度，另外一方面要对招聘的员工进行严密审核。我希望对每个员工都进行一次背调，这个就要请保密部门的同志配合了。”


    “没问题。”张北国满口答应，“这个事情我们会无条件的配合，你只需要列一个名单就好。不是我说你，你那个公司真应该加强政审了，你之前一直都不当回事。”


    “公司以前就是个空架子，有什么可防范的，现在做这个工作也不迟。”秦戎帅不以为意，然后他忽然很认真的问道，“我很好奇，你整天忙东忙西的，什么事都能插上一脚，你到底是干嘛的？”


    “我以前国防科工委的。”张北国晒然一笑，毫不避讳的将自己身份道来，“干过一阵推销员，到处跑。后来跑的烦了，就转到招标采购中心，专门为军工企业做采购，说白了就是到处跑给他们找原材料。”


    “就这么简单？”秦戎帅很是诧异，他觉得张北国说的太过含糊了。从他说的这些工作来看，没什么特殊之处，但是这个人背景极深，为人处世老练，办事稳妥细致周全，似乎还对哪个部门都能说得上话。再加上第一次与他见面的时候，秦戎帅就发现张北国坐卧站立都像是受过训练一般，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杀气。


    “就这么简单。”张北国点了点头，“那你觉得我像干啥的？”


    “你去过国外吧。”秦戎帅试探的询问道。


    “当然去过，推销产品自然是需要全世界跑了。更何况我这种做个人自卫防护用品，农业器械推销的，就更容易到处跑。沙漠啊热带雨林啊，我都去过。”张北国说的一脸坦然，“原本就不想到处跑，掉到了采购部门，结果发现那帮大爷需要的原材料哪一个都不好买，我还是要经常往国外跑。后来多亏了遇见你啊，我才免了四处奔波的苦啊。”


    张北国说的轻松，秦戎帅却有些不寒而栗。他总算是清楚了张北国之前都干了些什么，不外乎贩卖军火，倒腾违禁物品。


    神特么个人自卫防护用品，农业器械，把卖军火说的这么清新脱俗，张北国也算是个人才。他之后去做采购原材料恐怕也不是什么好活，就像他俩谈的第一笔生意，高品质的碳纤维，在国外属于有钱也买不到的，都在巴统禁运名单上写着呢。


    军工方面需要的原材料很多都是禁运物品，正规渠道哪里搞得到，少不了一些走私的歪门邪道。说起来轻描淡写的，这里面的恐怕充满了惊心动魄的故事，看来张北国也是一个狠人啊。


    之前秦戎帅还不觉得什么，现在看着张北国笑眯眯的样子，总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两个人还在闲扯，忽然秦戎帅的电话响起，他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张宝元的。


    “你打开电视，今天有发射。”张宝元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压抑不住的激动。


    秦戎帅疑惑的顺手打开电视，正好看见新闻正在播报。


    “今日上午10时30分，长征二号f运载火箭搭载的神舟十二号飞船发射成功。”


    神舟十二号飞船将搭载三名宇航员与天宫三号空间站汇合，这是我国今年来在载人航天史上又一重大突破。


    “三名宇航员将在空间站内驻留6个月，在开展大量科学实验同时，也在为后续空间站建设做准备。”


    “据悉，新型空间站计划将在年底前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