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太阳初升，他才缓缓睁开眼睛，随即便是露出一脸的喜色。丹田中的灵力已经不再是淡红色，而是变得有些暗红，灵力也渐渐有了一些粘稠感。


    这就是灵力将要液化的状态，一旦灵力液化，那他就是一名炼法期的大修士了。到时候凭借液化的灵力，他完全可以在挥手之间引动天地灵气放出一片火海，进阶法术的威力跟现在的小手段完全是天壤之别。


    修士在聚气期时只能跟修身境武者分庭抗礼，大约只是逃跑的手段比较强而已，硬拼的话反而会落到下风。可一旦晋级了炼法期，那就完全可以无视万象境武者，强大的飞行能力和几乎用之不尽的灵力，这些都让武者难以对抗，除了偷袭，完全没有取胜的可能。


    不过虽然陈元已经有了将要进阶的可能，但这一步也是困住万千修士的一步。天资如张遥那般的修士也在这个境界困了将近十年，那任金更是差不多花了二十年的功夫，才幸运的突破了境界。陈元的资质比这两人还差了一些，大约还是要将希望寄托到一些奇遇上。


    “阿虚，你这手段能不能帮我进阶啊？”陈元有些讨好道，他自然而然就打起了天火的主意。


    源火空间中的小女童正在兴奋的吸取空间中的一道道透明的本源之气，本来她可以直接在丹田中吸收掉的，不过女童有些忌讳陈元体内的那个莫名力量，干脆直接将灵火本源拉入源火空间，这方小空间中是由她做主，在这里吸收起来安逸了许多。


    陈元的呼喊并没有打断她大快朵颐，女童不屑道：“你就做梦吧，不管是修士还是武者，甚至是那些练气士，你们人类进阶都有天道定数，本座只能帮你将灵力液化，却无法让你感悟天道。你小子提升的太快，这这个瓶颈也不知道要卡住你多久。”


    “有没有晋级没有瓶颈的情况呢？”陈元好奇问道，阿虚这话中蕴含了一些高深的信息，顿时让他想起自己的修武天赋来，他可是没有遇上丝毫的瓶颈，这一点女童也是没有察觉到。


    “别妄想了！没有瓶颈的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是受天道眷顾，第二就是超脱天道的限制。”可能是阿虚的心情不错，也不介意给陈元讲一些高端的秘闻。“第一种通常就是天道孕育出的生命，自然不受自然不可能受到限制，本座便是如此，若是现在就给本座足够的本源，本座可以立刻成长到你想象不到的存在。”阿虚得意道。


    “那第二种呢？”陈元确定自己只是个人类，并不可能是天上掉下来的。


    “这第二种。”阿虚顿了顿，连饕餮本源的盛宴也忘了继续，“超脱天道，那首先要能够逆天而行，这种生命也是没有瓶颈的。”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惧怕，说道：“上古时期，有两种生命算是这第二类的，一种是一种被称为魔的生物，他们自虚空而生，无数空间万灵喂食，只要吃得够多，就能够无限的成长，甚至拥有超越天道的力量。第二种就是你们人类，当初你们人类有一群强大的练气士，他们不满足于天道的束缚，找到了一条超脱之法，甚至有人敢于战天。”


    “战天？天道是什么？难道也是一种生命？”陈元好奇道，天道之说从古到今都是有的，陈元从许多书籍中看到过描写天道的，大多数表达的意思就是崇拜或者畏惧，却没有任何一人能够说清楚那是什么。


    阿虚踌躇了半晌，眼神中有些迷惘，“天道是什么？本座也不知道。”她微微摇头，口中呢喃着：“道无形，道无垠，道无思，道无常。”


    陈元低声琢磨这几个字，还是想不太明白，不过阿虚也没有给他解释，恐怕这一句话她也说不清楚吧。


    “那后来怎么样了？练气士到底是怎么消失的？”陈元继续问道，他对这个事情倒是好奇了很久，明明很强大的存在，怎么会衰败下去，这并不符合常理。


    “本座怎么会知道，这些讯息只是朦朦胧胧印在本源之中，太详细的本座也不知晓了。”阿虚恢复了原本的样子，没有再迷惘下去，她想了想，又不确定道：“那老鬼也是一名练气士，不过本座总觉得他和上古时期的那些强大的人类有些不同，但也说不明白。”


    陈元考虑了一下，他从乾坤袋中拿出《无相分元功》询问起来，“阿虚，你看这本书，像不像练气士的功法？”


    “咦？这莫非就是你修炼的那个奇怪功法？”阿虚略一扫，就看到了书中的内容。


    陈元承认道：“我就是修炼了这本功法，不过这功法应该还有两册不知道在哪里。”


    “这功法如此奇怪，竟然比那老鬼修炼的功法还要麻烦许多。”阿虚沉思了片刻，她不确定道：“这般厉害的功法，应该是正统的练气士功法，这般难度，没想到你小子还能修炼成功。”


    “哪里哪里，侥幸罢了。”陈元挠挠头，他有得意起来。


    “你可别高兴的太早，幸好你只有这一次册，只是练气层次，相当于你们现在的武功心法，倒是没有什么问题。”阿虚郑重道：“练气士消失的秘密虽然本座不清楚，但想必是跟其修炼有关，你若成了真正的练气士，那祸福还真是难料了。”


    陈元倒是没有想到此节，他原本还打算有幸得到后面的部分的话，也要修炼看看。听阿虚这么一分析，反而是真有些不敢了。


    “阿虚，你说焚天老祖也是练气士，那跟上古时期的那些人有什么区别啊？”陈元又问道，这么好的机会，赶紧将能想到的问题问一下才好，谁知道这丫头会不会又一觉睡几个月。


    “你小心真烦，别再打扰本座吃东西了。”阿虚还真的不耐烦起来，“那老家伙虽说是个练气士，不过也只是类似，其根本不能掌握所有的法则，只是个伪练气士罢了。”她白了陈元一眼，解释道：“上古那些练气士都是呼风唤雨摘星揽月，精通所有的法则，这也是为何本座断定你这本书是正统的练气士功法，只有无属性的精气，才可以包容所有，超脱炼神境界后，就可以掌握所有的法则。”


    “武韵难道就是一种法则？”也没管阿虚的不耐烦，陈元又问了一个问题，他赶紧求情道：“最后一个最后一个，我再问了。”


    “真让你这小子烦死了！”女童有些生气道：“你们的武韵就是法则，不过只是一点表象而已，离真正的法则还差十万八千里，不仅是武韵，你们所说的道意也是法则的一种表现，两者又有些不同，你往后自己去体会，滚吧！”


    阿虚轻轻挥了挥小手，源火空间忽然消失，陈元的念力猛然被一股力量震了一下，瞬间消散的丹田。


    脑中顿时升起一股剧痛感，阿虚还真是生气了。不过这一击只是将陈元打痛而已，片刻后他就恢复了过来，只是还有些心有余悸罢了。


    陈元倒是没有郁闷，他打听到了不少秘密，这恰恰是他最期待的。阿虚一定还知道很多事情，往后有机会的话，不妨再打听一些。


    时候已经不早，一番耽搁后，上午已经过去了一半，陈元估摸着影奴们应该把里兰城调查的差不多了，就打算赶回去。他一起身才发现有些不妥，身上的灰衣有些脏乱，袖子上还有一些血迹。


    将衣服脱下，随手烧成灰烬，他从乾坤袋中拿出一件备用的穿上，还是一袭灰色，不过是换成了长袍而已。


    没有再飞行，陈元迈开步伐往北赶去，这里距离里兰城约莫五六十里，不消半个时辰，也就到了。


    一进入城门，陈元就感觉到一丝不对，城中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他心有所感，掏出影奴令牌，微微探入念力，令牌上赫然少了三个光点，葵五、葵七、葵十一已经消失了。


    怎么出现了伤亡？陈元诧异起来，这时候令牌上的光点又少了一个，葵二都死了。


    影奴的位置十分集中，就在不远处的一座宅院里。陈元赶紧快步往那边走去，一只葫芦被他从怀中拿出挂在了腰间。


    这宅院就是葵一找到的客栈，这时候客栈外面已经围了一些人看热闹，院子里忽然传来一声惨叫。陈元听出是葵十二的声音，这年轻人才成为正式的影奴没有多久，这便是为主人尽忠了。


    陈元直接跃过人群，跳进院中，他扫视了一下院中的情况，面色不善起来。


    葵一躺在地上，被一名络腮胡子男子踩着，其双手双脚怪异的扭曲着，看起来已经是废得极为彻底。葵三葵四倒在不远处，应该是昏迷了过去。葵六踌躇着不敢上前，剩下的三人实力更弱，根本没有战斗的欲望，兀自缩在院子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