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是看到了，并不是算到。”烛氏长老纠正道。


    “那我来此的目的你可知道？”李子枫试探道。


    “跟老朽来就是。”烛氏长老大步向前，什么都没讲。


    李子枫抓了抓头跟了上去。


    烛氏长老将他带到了一处巨大的石林前，林中云雾袅绕，有重重叠叠的空间裂缝。


    “这是帝氏的囚牢，里面有你要找的人跟不想找的人。”


    “你都知道！”李子枫惊讶道。


    “天地间一切都在时间内，只要心可以承载，万物皆明。”烛氏长老说完，单手凝成拳头，一拳击出，重重叠叠的空间裂缝全部崩溃。


    这可不是使用时间的力量，而是凭借强大无比的肉身，直接崩解了空间裂缝。


    肉体再强也不能超越空间，否则空间便无法承载，这是无法逾越的法则。


    但这烛氏长老是如何做到的？


    李子枫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受到了挑战。


    “这是肉身的力量，也是时间的力量，你看不出来，只不过因为你的层次太低罢了。”烛氏长老说着，双手凭空一抓，就好像抓住了一块透明的布一般。


    “撕拉！”


    空间被撕裂，一扇门出现在面前，这是一扇固化的传送门。


    “这门通入空间监牢，里面有你要找到人，下面有专门应对时间的东西，老朽就不下去了。”


    “我要找到人是谁，专门应对时间的东西又是什么？”李子枫小心的问道。


    “你要找的是一个人灵，专门应对时间的东西叫永恒之幕，是无尽大墟中一些世界破碎形成，时间对它不起作用，是我蛮族烛氏的克星。”烛氏长老说着，手中直接凝聚出了凌不弃的模样与永恒之幕的影响。


    永恒之幕是一种不动的尘埃，有近乎无穷的惰性。


    它受空间影响，却不受时间影响，有永恒两个字就证明时间对它是无效的。


    “多谢！”李子枫见此也不废话了，直接踏入门内取救人。


    空间监牢是一个巨大的迷宫，若非他本身对空间也有一定的见解（来自奇异博士的记忆），这空间迷宫哪怕是灵皇进去都是一个死字。


    空间迷宫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个方形空间，每一个方形空间又有九个面，等于一个空间就有八个衍生的次空间，相互纠缠交叠，简单来说，这空间监牢就是九的n次幂，其中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个方形空间是主空间，而衍生的次空间再交叠主空间后，还可以再衍生……总之交叠多少次，就可以衍生多少次。


    这是一个近乎无穷的方形世界。


    “难怪他要给我开一条路，若是没有最初的路，哪怕是我，在这里面也要迷失。”李子枫不断在其中开启空间门，穿梭在不同的方形空间内。


    在第九百九十九个，见到了一个并不想见的人——凌若华。


    她此刻双目呆滞，没有一点神采，如同一个木偶。


    双手持着一对玄冰凝聚的刺，背后是一个残缺的水神影像。


    “你来了。”看到李子枫，说话的却不是凌若华，而是其背后的水神影像。


    “你是……凌长老？”


    “不错，我的意识被压制在灵内，无法操控玉身。”凌若华背后的水神影像道。


    “穆老头拜托我救你，但我一点也不想救你。”李子枫实话实说道。


    “你不需要救我，只要杀了我即刻。”凌若华背后的水神影像道。


    “杀了你？”


    “灵皇不灭，滴血重生，三身覆灭亦可再生。现在囚禁我的是自己的躯体，只要我死，便是解脱。”


    “既然死不了，那就算了，我不杀你。”李子枫说着一挥打开一扇新的传送门，通向了下一个方形空间。


    “你不救我，也不杀我，穆师弟他……他。”


    “别跟我提他，我来这里是来救凌不弃的，他跟我是同门，你的死活我并不在乎。”李子枫说完直接踏入了方形空间内。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一个橙色的圈圈一闪而出，直接将凌若华所在的空间全部包裹，不知道送去了哪里。


    “这就当是还你给我水神残篇的情吧！”他自喃了一声，继续寻找。


    在下一个方形空间内，凌不弃的人灵化成了一只乌龟，盘在那里。


    “臭小子，还真难找。”李子枫说着，抬手就要去抓对方。


    就在此时，乌龟瞬间化成一个人，一柄透明的刀一闪而现。


    这刀透着无尽锋芒，似乎可以斩灭一切生机。


    “什么情况？”李子枫感知到危险，瞬间退开。


    “灵刀霸下，刀是我，我是刀，人刀合一。”凌不弃的声音冷冽之极，话一落下空间内就有无数刀光穿梭。


    “凌不弃，是我，我是来救你的。”李子枫见此，一边躲避一边大喊。


    然而凌不弃似乎处于某种奇异的状态，根本就接收不到外部的讯息，人灵似乎混合了霸下的力量，形成了一把，拥有了斩灭灵皇的奇异力量。


    “懒得跟你打，让你爹跟你玩去。”李子枫说着，躲开对方的一次攻击，单手一挥一个橙色的圈圈飞了过去。


    圈圈内居然是东灵圣地藏灵峰的山门。


    凌不弃所化的刀刺入橙色的圈圈内，自然瞬间跨越空间没有了踪迹。


    “还好这里的空间没有限制，不然我还真不敢乱开空间门。”李子枫说着左手一挥，再次开启一道们，踏入其中。


    他没有不辞而别，而是去见了一下烛氏长老。


    “老朽就知道你会回来，人要救的人已经救走，接下来老朽希望你不要参与东灵与炎阳的大战，任由它们打破东域，让无尽大墟爆发。”烛氏长老道。


    “这是为何？”李子枫意外道。


    “你这里，拥有改变一切的力量，你若参与东灵与炎阳之斩，你师傅的谋划会成为泡影，无尽大墟不会贯通，灵皇之上的强者也不会出现，前路永绝。”烛氏长老道。


    “前路永绝？”


    “驭灵者早就有灵皇之上的存在出现，古往今来总共出现了九位灵宗，他们终生镇守灵墟界，一者镇于天外，一者镇于地下，剩余几位全部负责无尽大墟。有他们在，四域永恒，灵宗永固。”


    “那不是很好吗？”


    “天下的驭灵者何其之多，但灵宗却只有九位，永远无法增加。他们永固时间之外，得大逍遥，大自在，其它人永远也没有机会，这公平吗？”烛氏长老道。


    “当然不公平，但世界从来都没有公平过。”李子枫道。


    “你承载着无尽大墟内一切世界与生灵的希望，你若了解了自己的使命，那你就该让灵墟界浴火而生，让灵宗不是极限，让万界重临，诸天再生。”烛氏长老说完，就好像犯了什么忌讳一般，身体开始自动湮灭。


    “老朽说了不该说的话，即将回归时间长河，一切看你的选择了。”他似乎早就知道会如此，坦然面对。


    身体一点点灰化，永远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