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安市警局就忙碌了起来,尤其是在法医李豪家人遇害之后,整个警局都将这件案子放在了每日最首要的日程上。
而法医李豪也将自己通宵辛苦多天的检测结果交了上去。
“景队,齿痕检验出来了,嫌疑人年龄估计在三十岁到……七十岁,”一个警员带着一脸自己迷茫的表情将报告递给景程,“我之前还怀疑那帮法医脑子有毛病了,不过在知道这是小李亲自做的检测后,我……”
“好了,你去吧,交给我。”景程带着一脸好奇的打开报告,却很快皱起了眉头。
“齿痕成现出老年人特有的稀疏装,似乎是已经开始脱落了,但奇怪的是其咬合能力甚至比二十七八岁的小伙都要好,不,是更好才对,能将骨头咬断,这可不是一个老头能做到的。”
景程看着手上的报告,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里建立着关于这个“嫌疑人”的形象。
“景队,之前的情人谋杀案既然已经证实凶手另有他人,那这些人要不要放了?”
又有警员前来问询,按照程序,那些嫌疑人的嫌疑暂时可以排除了,所以他们是可以放了的。
景程略一犹豫,就点头道:“行吧,都放了,但是让他们不要出城,随时等待问询,同时派人将这几个人都监控一下,我要掌握他们在未来半个月内的行踪。”
“还有那个徐枫,”景程对跟着他从开始一直一起行动的那个年轻警员文帅道,“你给我盯住他,我怀疑他有问题。”
文帅犹豫了一下:“额,您是说精神问题?”
景程看了他一眼,吓得文帅赶紧尬笑:“啊哈哈,我开玩笑,我这就去办。”
然后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景程一人拿着李豪的检查报告不断地翻看着,最后,他皱起了眉头看向窗外的安市清晨,叹了口气。
“希望不要是那些事情,不然的话,就要申请灵调局调查了,希望不要……”
……
安市北郊某国道。
“喂,学长好,是我,小飞。”
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背着背包走在一条长长的灯光昏暗的公路上。
两边是老旧的街区,人烟稀少,此时正是午夜时分,凉风嗖嗖,夜色冻人,夏天的暑气终于在此刻略微退去。
“新任务?哦,知道了,他俩回老家了,我先去看看吧,好的,暑假过得还好,哎,我会小心的,到了学校请你吃饭啊。”
青年面带微笑的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
“哎,好的我知道了,那学长晚安。”
没几句,青年挂断电话
他前后看了看,奇怪的自语道:“我去,这才十二点半,这些出租都怎么了?一个个都不停?满了?”
在接电话之前,他已经拦了三辆出租车,结果全部都没停下,甚至有一辆车走到他跟前时还加快了速度。
分明有空车啊!
大兄弟。
这倒霉的青年姓廖飞,小名飞子。
今年二十一岁,家住安市。
在高中毕业之后,机缘巧合之下进入了警校,到现在,刚好二年级毕业,升入三年级。
今天是他二年级假期的最后一天,这不,他刚才就从学院的学长那里接到了任务。
因为今天是假期的最后一天,所以廖飞才和以前的老同学们最后一次聚了聚,结果他回家的这条路比较远,也没有人同行,这才让他遇到了现在这样尴尬的局面。
这里是穿过林北区郊区的一条省道,平日里拦个出租非常容易,今天简直奇了怪了。
廖飞吸了口夜晚微凉的空气,晃了晃有些微醺的脑袋,抛开乱七八糟的想法,伸手准备拦下从后面来的这辆车。
结果,这空车从他眼前飞驰而过,又没有停下。
最奇怪的是,那司机在把车从他身旁开过的时候,还使劲的按了按喇叭。
“嘟——!嘟嘟!”
“什么猫病?”
廖飞被喇叭声吓了一跳,愤恨的看着疾驰而去的出租车,发泄似得挥了挥手臂,他越发的奇怪了。
有些泄气的他本想就这样一直走回家,结果电话又响了。
他取出手机仔细一看,确是他的好朋友兼学长。
“来电显示:景程”。
哼笑两声,接通电话:“喂,是我,你小子,还没回来?安市分区的任务太难了?奇迹啊,竟然有你一周都破不了的案子?”
电话那头一位青年声音充满了磁性:“明天就回来看看,案子比较棘手,还遥遥无期呢。”
廖飞笑道:“行吧,那你可要好好干了,听说今年安市局有空位,你看有没有机会升上去。”
“得了吧,我接到李昱学长的电话了,最近安市就像得了流感一样,犯罪率激增,而且还都他妈的是些很邪乎的案子,升上去做什么?累死。”
两人寒暄了一阵,廖飞向景程说明了他的计划,景程也嘱咐他注意安全,不要乱跑后,两人就闲扯了起来。
说着闲话,廖飞就给景程讲了讲他现在遇到的事情。
没想到景程听了后就好一阵没说话。
“我接下来问你个事,你要镇定啊。”景程语气幸灾乐祸。
廖飞纳闷:“问。”
“你身边是不是跟着什么东西?”
廖飞脚步一顿,就在景程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正好走在一个没路灯的地方,四下一阵漆黑,心中慌乱顿起,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让他发颤。
“别回头,整个转身看,还记得我奶给咱们讲的那个三把火的故事吧?小心灭了肩火。”
廖飞不敢回头,而是语气颤抖道:“哥,你不是给我说不要封建迷信吗?现在怎么又变卦了?”
景程在电话那头强忍住笑意道:“啊,最近发生了一些古怪的事情。”
廖飞深吸了一口气,只好数了三声后,双脚并拢,来了个转身跳,正面面对原本身后的方向。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虽然这样,他的冷汗还是顺着脖子流了下来,再联想到刚才的出租车都不愿意停下来,还有几个司机使劲按喇叭的场景。
他再次原地转身,还是没有。
听着景程电话里幸灾乐祸的低笑声,他顿时觉得十分可恶。
廖飞虽说是个无神主义者,但他仍旧有些怕。
当然,怕是对于未知的恐惧,而不是所谓的鬼神。
咋办?
他直接问景程:“咋办?”
“这种玩笑没意思,赶紧回家,滚蛋,这最近大家都疑神疑鬼的,哪有那么多鬼去找你的事?”
景程却挂断了电话,这种鬼话也就这家伙编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