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月走在路上,都打算好去原主家住。
之所以选择去原主家,主要因为现在几乎天天都有战争,被损毁的房屋更是不可计数,空闲住房实在太少,远远满足不了大家的需求,造成住房紧缺,有钱也租不到房子。
虽然这个时代和自己曾经所处的时空有些差距,但辛月还记得当初学习民国这段历史时,曾听老师讲李开周曾经讲过的一个民国段子。
“小明深夜里走路,听见地底下传来呼救声,仔细一瞧,原来有人掉到下水道里去了。
小明说:“你别慌,我可以救你,但你必须回答我几个问题。”呼救者连连答应。
小明问道:“你买房了没有?”呼救者说没有。
小明又问:“那你租房了没有?”他点点头。
“好吧,快把地址告诉我!”于是那人老老实实报告了他所租房屋的街道名称和门牌号码。
小明大喜,也不救人,撒丫子就跑,一直跑到那个人租房的地方,敲开二房东的门,气喘吁吁地说:“你们这儿有个房客掉沟里了,估计明天就要死,请把他那间房子租给我吧!”
二房东笑了:“您来晚一步,把他推进下水道的那位先生,刚才已经跟我签过租约了。””
为了租到一套房而谋杀人,虽然有点夸张,但是和现实也差不多。
辛月身体比较弱,体力跟不上,走了一大截的路,双腿就跟灌了铅似的,累的就想找个地方躺着好好睡一觉。
辛月一手扶着墙,勉强撑开眼皮,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对着路过的黄包车招了招手。
黄包车停在辛月身边,车夫走到座位前,拿下脖子里的毛巾擦了下座位,语气讨好的说道:“小姐,请坐。”
辛月一手扶着黄包车的扶手,撑着手上的力气坐到黄包车上。
辛月半躺在黄包车上,脸色被太阳晒得微微发红,双唇泛白,头发被汗湿,一缕一缕的粘在脸上,看起来狼狈极了。
车夫们把黄包车看的都比命还重要,拉人也是看挑子拉人,拉个有钱人说不定还能给点小费多挣些。
看辛月现在的样子,车夫们都会认为辛月出不起钱,还怕辛月脏了他们的黄包车。
这个车夫愿意拉辛月,还是因为生意不好,想碰碰运气。
车夫小心翼翼问道:“小姐,你这是到哪里去?”
“六尺巷。”
车夫一听辛月要去六尺巷,心里咯噔一下。
六尺巷之所以称为六尺巷,是因为那条街道只有六尺宽,是古井镇最贫穷,脏乱的地方,住的都是社会最底层的人。
而且距离六尺巷的距离也不远,看辛月这个样子,车夫真担心辛月出不起钱。
车夫试探的说道:“小姐,这里距离六尺巷可不远,要走一个时辰。”
车夫的言外之意就是你的钱够不够啊,要是够就先把钱付了,不够就赶紧下来,省的让我白忙活一场。
辛月又不笨,当然听出车夫的话外音。
辛月抬起眼皮看向车夫,车夫对上辛月的眼睛,又把头低下去。
车夫不敢直视辛月的眼睛,因为对上辛月那双眼睛,就感到一股冷飕飕的凉气吹向自己,大白天的,额头硬是出了一层冷汗。
辛月摸出一个银元扔给车夫,“够吗?”
车夫接住银元,连连点头,“够,足够了,我这就走。”
车夫拉着黄包车,脚步平稳有力,也许因为辛月给的钱多,走的格外细心,也让辛月少了很多颠簸。
辛月换了个姿势半躺在黄包车上,闭着眼睛修炼。
六尺巷巷子内很脏,地上菜叶,馊水等什么都有,有几个小孩也不嫌脏,坐在地上玩耍着。
车夫看着狭窄的巷子,为难的说道:“小姐,巷子太窄,过不去了。”
辛月精神恢复了一小部分,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走下黄包车。
车夫看辛月下车了,拉着车就准备走,辛月叫住要走的车夫,“你还没找我钱呢?”
车夫一脸尴尬,本以为剩下的钱都是给自己的小费,结果白高兴一场。
车夫小心的把车停在身边,手在身上摸了半天,把所有的钱都掏出来,数了数,还是不够。
车夫一年为难的说道:“小姐,我身上的钱太少,不够找你。”
辛月看向车夫手里的铜元问道:“一共多少?”
“23铜元。”
辛月把大洋从车夫的手里拿出来,从身上摸出25铜元递给车夫,“多出来的2铜元当小费。”
“多谢小姐,小姐人好,一定会长命百岁。”
由一块大洋变成铜元,车夫看着手中的30铜元欲哭无泪,要是自己不嘴贱,是不是就能多挣点。
……
辛月根据记忆找到宁草的家,一个简单的四合院,院内一共住了三户人家,茅厕和厨房都是公用的。
辛月上前敲门,屋内小孩听到敲门声,放下吃完的碗筷,蹦跶着跑过去开门。
待小孩看到是辛月,一边朝屋里跑,一边大声的对屋内的人喊道:“娘,赔钱货来了,娘,赔钱货回来了……”
这是后娘最宠爱的小儿子宁轩,因为是老小,被后娘宠的都快上天了。
辛月跟在后面进到屋内,看到桌子上残羹剩饭,每个人嘴上都带着油花。
还有肉吃,用的应该是从原主身上挣的钱吧!
后娘看到辛月,嘴里就开始喷口水,“你这个死丫头,现在这幅样子回来,是不是得罪贵人,被贵人赶回来了,我可告诉你,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你已经出嫁了,可没有理由回到娘家……”
辛月还没说一句话,后娘就啵嘚啵嘚的说个不停。
后娘说了半天,看到桌子也没人收拾,对准看热闹的大闺女说道:“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去刷碗,整天伺候你们一家老少吃的,喝的,吃完一摸屁股,都懒死你们算了。”
后娘说完看向月,“你还站着干什么,哪里来的回哪里去,看着都糟心,别脏了我家的地。”
宁爹看都不看辛月,站起来,双手背在后面离开屋子,也不知道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