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娘眼中冒着仇恨的光,狠狠剜了辛月一眼,扶起宁爹离开房间,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舍的扭头看了眼辛月提溜的宁轩。
后娘平时凶猛,但内心深处还是觉得家里有男人才立的起来。
虽然宁爹挣得不多,但宁爹在家完全不管自己,自己也不用出去挣钱贴补家用,小日子比起其她人舒服多了。
一家之主要是出事了,家就塌了。
后娘把宁爹扶到床上,看着趴在床上出气多,进气多的宁爹,吓得急匆匆的跑去找大夫。
辛月把门拴上,又把桌子挡在门后面,将宁轩扔到桌子上,继续坐在床上修炼。
大夫被后娘急匆匆叫到家里,催着大夫赶快给宁爹诊治,就怕宁爹一口气上不来,腿一蹬死翘翘了。
大夫诊断完,告诉后娘,宁爹被重物击中后背,伤了骨头与肺腑,最少要在床上休养半年。
另外宁爹的右腿膝盖骨受到重创,以后会留下后遗症。
大夫的意思是说宁爹的腿痊愈不了了,以后就是个瘸子,至于瘸的程度如何,还要看恢复程度。
但大夫说的很隐晦,后娘心里又急,也没听出来大夫的言外之意。
后娘就一个劲告诉大夫,我有钱,只要能治好宁爹,花多少钱都不在乎,当然钱要是能省点,会更好。
这年头挣个钱不容易,大夫也不客气,专挑贵的药开。
后娘在付钱的时候,那是万分的不舍,纠结,难过……
一下子花去那么多钱,仿佛听到自己的心在滴血。
后娘一脸忧愁的看着昏迷中的宁爹,想着自从赔钱货回来,家里就没有消停过。
从自己进宁家门那一天,就知道赔钱货是个灾星,不然也不会一出生就克死亲娘。
自己是怎么看都觉得赔钱货不顺眼,什么招都使了,偏偏对方依旧顽强的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命硬的跟那铁块似的。
好不容易想办法把她卖出去了吧,又自个跑回来作天作地,霍霍家人。
真是跟个狗皮膏药似的,怎么都甩不掉。
看外面的天都黑了,想起儿子一天都没吃东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想去看儿子吧,又怕赔钱货弄出什么幺蛾子,得不偿失。
后娘越想越忧伤,碰到个作死人的继女,自己能怎么办。
后娘悲伤着,悲伤着,突然灵光一闪,想起带走当初带走宁草的那些人。
那些人穿着军装,手里拿着枪,一看都是不好惹的样子。
会不会是宁草得罪了他们,怕死,自己偷偷跑回来了。
这不是明摆把祸往家里带吗?
后娘想起辛月对自己的警告,你不想让我报警,我就找军队抓你。
说不定那些人还会看在自己举报有功,再给自己一笔钱,把买药钱挣回来。
只是小轩在赔钱货手中,到时候和军爷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先把向小轩救出来,再抓赔钱货。
后娘想了一遍又一遍,越发认为自己的计划很完美,也顾不上天黑,火急火燎的跑去找当初牵线的大娘。
大娘办事效率高,两天就联系上了那些人,刚好那些人也在找辛月,还都领了绝杀令,不计后果,只要杀死辛月就行。
后娘看着找上门的军队,就跟在看一顿金光闪闪的金子,脸都笑成了一朵菊花。
四合院内的人看到军队闯进家,吓的躲到屋里,窝在屋里瑟瑟发抖,并在心里骂后娘。
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招惹那些招惹不起的人,小心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后娘指着紧闭的屋门,讨好的说道:“军爷,死丫头就在屋里,那个我儿子还在她手上,你看能不能……”
后娘的话还没说完,看到领头人让自己闭嘴的手势,眼光瞄到领队人手中的枪,老实的闭上嘴。
后娘眼睛紧盯着屋门,想着等会军爷进到屋里,自己先去救儿子,再去看赔钱货的下场。
领队人挥手,两人出队,手中握着枪,警惕的慢慢靠近屋门。
两人走到门前,对视一眼,同时一手握着枪,一手去推屋门。
两人推了几下只推出一条缝隙,顺着缝隙看到门后上着拴,还有一张桌子抵在后面。
一人守着门,另外一个人跑过去给领队人汇报情况。
领队人看向残破的屋门,对着身后的人吩咐道:“砸开。”
“是。”
从队伍里又走出两个人,四人合力将屋门砸开。
其中一个人上前提起桌子上的宁轩,两个人将堵在门口的桌子搬到屋外,和另外一个人一起查看屋内的情况。
在屋里查看半天,除了宁轩,连只老鼠都没发现。
四人跑出去,向领队人汇报:“副官,屋内除了这个小孩,没有任何发现。”
副官目光犹如一把利剑射向后娘,语气冰冷的问道:“人呢?”
后娘吓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这些军人杀人不眨眼,手上不知道沾染多少条人命,自己绝对不敢得罪。
后娘讨好的说道:“军爷我没骗你,她真的在屋里,我守在外面,从来没有见她离开屋子,会不会是她藏起来了,你们没有找到。”
后娘一想,还真有这可能,“军爷你等着,我这就把她找出来。”
后娘迈着步子跑到屋里,在屋里找了好几圈,发现根本没有人。
屋子就这么大,自己又没见她离开,到底去哪里了?
后娘目光落在床头的大箱子上,不知道想到什么,急忙上床把大箱子拉开。
箱子后面是一堆破烂的衣服,后娘把衣服拿掉一边,露出一个拳头大的老鼠洞,洞口堵了一块土疙瘩。
后娘拿开土疙瘩,急匆匆的把手伸到洞里面,刚伸进去,就听到后娘“嗷……”的一声叫起来。
那声音响的把周围邻居都下了一跳,院子里的军队全都握紧手中的枪,虎视眈眈的盯着门口。
后娘伸回手,发现手上夹了个老鼠夹,还是带锯齿的,冒着亮光。
这么锋利,会不会把指头夹断啊!
后娘疼的直吸气,想把老鼠夹拔掉,但另外一只手还没有好,只能疼的干着急,就是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