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靖渊没有吭声,反而闭上眼睛,一副我不想再与你说话的表情。
“半个月!”宁琛语气有点不甘心。
夏靖渊还是没睁眼……
“七天!”宁琛咬牙切齿。
夏靖渊依旧没睁眼……
“三天,最少三天,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不能再少了。”宁琛黑沉着脸,起身,不停的在夏靖渊床边走来走去,不再缩短时间。
夏靖渊睁开眼,漆黑,深邃,“三天后,我的脸恢复正常,并保证不再复发,我就把药给你。”
宁琛敲着手中的扇子,自信的说道:“你的脸碰到米米草汁,如果不医治,不痛不痒,过半年就会自动消失。现在我出手,给你调一瓶药,早中晚各抹一次,三天之后红包不仅会消失,你的皮肤还会变的光滑无暇,嫩如玉脂。但这三天你的脸将会奇痒无比,还不能砰,一碰都就会留疤。”
“嗯……”
宁琛自顾自的点点头,“也对,像你这种人,意志力超乎常人,肯定不会有问题,我去配药了,回见。”
宁琛走出门口,看到大夫没有跟出来,没好气的怼大夫,“你不领着我去药房,我怎么配药啊!”
大夫对夏靖渊拱拱手,“主子,我先下去陪宁公子配药,有事可让南风唤我。”
大夫看到夏靖渊点了点头,恭敬的离开房间,并把房门关上。
等屋内安静下来,夏靖渊摸出刚刚塞到枕头下面的铜镜,望着铜镜内那张惨不忍睹的脸,漆黑的眼眸闪过一抹暗光。
虽然自己不在乎这副皮囊,但也不想顶着这么恶心的脸,甚至想起这张脸,都恶心的吃不下饭。
不仅没迷恋自己这张脸,还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真是好样的……
听到敲门人,夏靖渊把镜子塞到枕头下面,说道:“进。”
南风把手中的资料递给夏靖渊,“王爷,这是你让查的人的资料,她叫林月,只是属下在调查的时候,有一事不明,前段时间,林月所住山村晚上发生集体狼嚎虎啸,但村里相安无事,并没有遭受野兽袭击,属下怀疑这件事,是山村里的人引起的。”
夜晚,狼嚎虎啸!
林月救自己的时候,就是晚上,模糊间仿佛看到一只白虎。
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是林月引起的动静。
自己手下办事能力毋庸置疑,他们都查不出来,看来林月隐藏的还真够深。
要不是自己还记得昏迷前的事情,估计也不会想到一个名不经传的村姑,这么能搞事。
夏靖渊把资料放到床头,问南风,“金丝翠查出来了吗?”
“回王爷,是林月卖给大夫,并且据药童所说,当初林月当着大夫的面,还毁了一根金丝翠,甚至还威胁大夫,说不让镇上任何一家药铺收沈汐的药草。”
夏靖渊听到沈汐的名字,突然觉得心里空空的,好像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想用力抓它,却怎么也抓不住,忍不住问道:“沈汐是谁?”
南风递出另一份资料,“王爷,在查林月的时候,顺便查了沈汐,这是她的资料。”
夏靖渊微微抬头,看了眼南风手中的资料,“你先拿着吧!”
南风把资料塞到怀里,想到刚才收到的消息,把一张小纸条递给夏靖渊,“王爷,齐王发现发现了你的踪迹,听说是山村的人救了你,为了出气,要屠杀小山村。”
夏靖渊看完手中的纸条,手一捏,纸条变成灰尘。
“南风,你去告诉衙门,让衙门派人保护山村,顺便给村长通个信。等办完一切,你守在林月身边,寸步不离的保护她,记住,别离她太近。”
“属下这就去办。”
等南风离开,夏靖渊拿起辛月的资料,周身萦绕着浓郁的危险气息,空气也变得越来越压抑。
看完辛月的资料,夏靖渊突然一笑,配上那张面目全非的脸,瘆人,恐怖,让人看了第一眼,永远不想再看第二眼。
……
山上,狼群和黑熊在天微亮的时候散去,林三哥甚至从大狗熊眼中看到了可惜。
应该是没能吃了自己,心里可惜吧!
谁知道刚松了一口气,从深林处,又走出来一只白虎,那硕大的体型,一步步靠近自己,成功把林三哥吓得尿裤子。
白虎闻到空中的味道,嫌弃的皱了皱鼻子,挥起锋利的爪子割断绳子,林三哥从半空掉了下来。
听到身后老虎的吼叫声,林三哥什么都顾不上,三步当做一步的朝山下跑去。
林三哥一鼓作气的跑到家,钻到被窝里,过了大半晌,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妹子什么时候认识这么多动物,还都是吃人的动物。
好吓人啊,以后自己不仅不敢进赌场,甚至对赌场产生了心理阴影,看见都绕道走。
一家人正在吃早饭,看到林三哥狼狈的钻到屋里,林母抬起眼皮瞅了一眼,想起闺女一大早不见人影,心里忧愁的又吃不下饭。
林母把碗里的粥喝完,对一桌子人说道:“都吃干净,别给我留饭,谁要是留饭,今天一天都不许吃饭。”
所有人一听,都明白这是不让给林三哥留吃的。
林三哥现在是家里的罪人,不得人心,自然而然,家里的饭被吃的干干净净,连一粒米都没剩。
等林三哥安慰好自己吓破的胆子,把身上充满味道的衣服换掉,摸到厨房找吃的,发现厨房的门被锁上了。
厨房从来不锁门,自己一回来,就买了把新锁,给锁上了,这是防贼呢,还是防自己呢?
林三哥摸着咕咕叫的肚子,也不敢找林母要吃的,跑到水缸,惯了一大瓢水。
林母拿了把锄放到林三哥面前,“你欠家里这么多钱,准备怎么还?”
林三哥挠着头,小心翼翼的问道:“娘,咱家有那么多钱还赌债吗?”
林母干脆的回道:“没有。”
林三哥本来准备问林母,没有钱,下午要债的来,该怎么办,不过在看到林母那墩着的脸,也不敢问,亏心的低着头,盯着衣服上的破洞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