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医,晚答应的胎以后交予你照顾,若胎儿出了问题,朕唯你是问。”
燕寒语气严厉,一副很在乎晚答应腹中的孩子的模样。
皇上登基四年,只得一位小公主,子嗣单薄,若这位晚答应诞下皇长子,将来也不是没可能登上皇位。
这将来可能是未来天子啊!
李太医瞬间觉得自己责任重大,慷慨激昂的回道:“皇上放心,臣就是豁出去这条老命,也定保龙胎平安,只是……”
李太医害怕的看了辛月一眼,欲言又止。
燕寒皱着眉,不满的看向太医,严厉呵斥,“有话就说,吞吞吐吐成何体统。”
“回皇上,晚答应现在身体虚弱,为了龙胎,最好不要移动,需要在贵妃这边休养三日方可移动,可……可……”
太医可了半天,也没可出个所以然来。
在场的都是宫斗高手,自然清楚太医未说出的话。
只有千日做贼,那有千日防贼。
宫中宫外,谁不知道贵妃最是小心眼,肆无忌惮,嚣张狂妄。
晚答应要真的在锦华宫住三天,在眼皮子底下,万一贵妃无所顾忌动手害晚答应,导致龙胎不保而获罪,太医第一个跑不掉。
要是贵妃不让晚答应住在锦华宫,挪动期间肯定会动了胎气,出了事,也是贵妃的错,不是太医无能。
太医不想背一些冤枉锅。
这是让皇上在龙胎和贵妃之间做选择呢!
就是不知道在皇上心中,是独得恩宠的贵妃重,还是一个能不能生出来,未知性别的皇嗣重要。
刹那,所有人都目光灼灼的盯着皇上。
问题太过犀利,燕寒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挑战,低垂的眼眸中划过一道寒光,心中已定义了李太医的未来,面上还得装作无奈的劝辛月。
“瑜儿,你也听到了太医的话,你看……”
辛月打断燕寒的话,嘲弄道:“本宫不同意,什么时候不晕,偏偏请安当着所有妃嫔的面晕,谁知道她是不是故意想要害本宫,一计不成,是想赖在本宫这里再生一计吗?”
“瑜儿~”燕寒宠溺的喊了声,“她不过是个答应,身份卑微,怎敢害你,你多虑了。”
辛月冷笑,“本宫这么优秀,想害本宫的人多了去了,要是再不小心些,早都去奈何桥喝汤了。”
燕寒无奈的摇了摇头,“罢了,锦华宫旁边是芳华殿,把晚答应挪到芳华殿吧,小心些,莫要伤到胎儿。”
燕寒话一出,偏殿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看向低声哄辛月开心的皇上,殿内的人心口又酸又涩。
贵妃如此无礼,皇上不仅不怪罪,还宠溺的哄她,也太欺负人了。
人与人真的比不得啊!
心灵比较脆弱的妃嫔低下头,小声啜泣,心灵坚强的,目光含着小刀,嗖嗖射向辛月。
辛月看到燕寒那张狗脸,都想呼上去。
冷静的想着小包子还小,燕国现在一堆事,自己也不想垂帘听政,劳心劳力的批奏章,处理国事。
这种减寿命的活,还是先让核武器渣男做吧!
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等把燕国治理的井然有序,不用累死累活的时候,再抢过来给小包子。
“本宫累了,先回去休息,皇上自便。”辛月连身都没福,扶着紫月的手离开偏殿。
燕寒以为辛月吃醋生气,也没放在心上,给玉锦使了个眼色,安排好一切事宜,领着太监离开锦华宫。
……
外面,一片雪白,雪花像一只只洁白无瑕的蝴蝶,随风飞舞,轻盈灵动。
即使紫月打着伞,也挡不住那些调皮的雪花往伞下飞。
紫月呼出一口白气,揉了下脸蛋,感慨道:“娘娘,今年的雪好大呀!”
辛月抬起头,眯着眼眸看向远方。
天空与雪色连成一线,白茫茫,一时怔然,心跳慢了一拍。
紫月扶掉吹到睫毛上,变成水的雪花,扭头去看辛月,发现所有雪花在娘娘周围盘旋,却始终没有一粒落在娘娘身上。
尤其是娘娘周身萦绕着一种神秘的气息,仿佛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下一秒就要离开似的。
紫月心中一窒,伸手拉住辛月,感受到手下温暖的温度,紫月不知为何,心中松了口气。
“娘娘,雪下这么大,西苑的梅花定然都盛开了,你以前最爱那开的轰轰烈烈的红梅,漫天飞雪中赏梅,也别有一番滋味,要不等会我们去瞧瞧。”
“太冷了,不去。”辛月果断拒绝。
紫月:?
冷?
下这么大雪,连斗篷都不穿,身上热乎乎的,还说冷。
恕奴婢眼拙,还真没看出来。
娘娘,你骗我可以,但骗其他人的时候,能不能走点心,最起码有点说服力。
辛月往前走的脚步突然停下,转身看向身后的人,“跟了本宫一路,是想暗杀本宫吗?”
紫月瞅着从角落里出来,穿着不起眼,唯唯诺诺常在装扮的人,默了一下。
就这抖得筛子似的,敢杀人吗?
娘娘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
女子扑通一声跪在雪上,声音有些颤抖,“嫔妾素常在叩见贵妃娘娘。”
辛月看着胆小如鼠的素常在,想了半天,没印象,不认识。
狗皇帝人太多,认起来好麻烦。
“抖得这么厉害,还敢来找本宫,看你胆子也不小呀!”
素常在不知想到什么,抬起头,满脸泪痕,双眼透红,眼下透着青色。
“娘娘,嫔妾人小势微,实在找不到人,只能求到娘娘这里,娘娘,你救救嫔妾吧!”
素常在眼中含着泪水,双眼冒光的望着辛月。
辛月摸了下胳膊,默默移开目光。
你是燕寒的女人,一副相信我,依赖我,把我当镇宅小能人的眼神是要闹那样?
燕寒的后宫可真厉害,什么人都有。
看着越下越大的雪,辛月把素常在带到住的房间。
素常在接过紫月递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温茶水,急的差点呛出来。
素常在连忙跪到地上请罪,“嫔妾太冷了,失了礼仪,还望娘娘恕罪。”
“起吧,说说吧,是谁要害你?”
素贵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