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心甘情愿喝下那杯蕴含火种力量的酒后，她又逼着你吃下一颗火种炼制的丹药，那个时候可曾对你有过一丝心软？空辞宿别在自欺欺人的，她对你从来就没有过感情。”


    黑雾因为空辞朽的话再次沉静下来，缓缓在空中幻化成一个半透明的人，漂浮在空中。


    他缓缓降落在在水面，抱着双腿坐在水面上，双眼茫然无措地望着前方。


    绝望……这是空辞宿从未有过的情绪，就算是被推入岩浆时依旧没有的感情，现在就那么端端正正出现在他脸上。


    爱慕、宠溺、害怕、绝望……这么多年走下来，他在她身上尝遍了从未有过的各种情感，现在得到的却是这样一个结局。


    最后，空辞宿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冷笑。


    多年的守护和期盼瞬间化为泡影，将他的感情当成算计的筹码，肆意践踏着他。


    这样的女子，有哪一点值得他去爱？


    然而，就算事情到了这一步，他竟然还对她念念不忘，甚至不断在心里找借口，想要找到一个可以再次原谅她的理由，找到一丝证明她也曾为他疯狂过的证据。


    可纵观过往，那个人都理智得令人害怕，唯一让她疯狂的也只有步清陌。


    “你若真如此难过，我可以替你去杀了她，让你得个安心。”在空辞宿身边坐下，空辞朽说道。


    空辞宿冷嘲，“你下的了手吗？”


    空辞宿没有多说，但空辞朽却是明白的，他非常认真的说：“我和你不一样，我非常理智，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杀她还是可以的。”


    “如果，我爱她，也能像你爱她这么理智就好了。”空辞宿悲凉道。


    他和空辞朽是一个人，他爱步清莲爱到骨子里，空辞朽怎么可能不爱。


    就算真的不爱，也会因为他的关系受到影响，只不过因为意识相对来说是分离的，所以才会有区别。


    但某些感情上，却是无法分割的。


    他是嗜血杀戮的代表，本质上，更应该不喜欢安定和平稳，但就因为空辞朽想要，所以受到影响。


    空辞朽不喜欢步清莲，一直担心预言，但因为他对步清莲的感情，渐渐的接受了步清莲，甚至想要培养步清莲，接替神隐殿。


    那些对步清莲的认同，因为步清莲这个人在那个时候是很好的，但更多的还是因为空辞宿的影响。


    只是，这种影响太过无形，所以才没被发现罢了。


    空辞朽看着空辞宿，叹息一声，说道：“我们合二为一吧，你就用我的理智来压制你心里的感情，让那感情慢慢被淡忘，消失。”


    空辞宿看着空辞朽，眼睛越发红了，“你现在使用的身体本来就有旧伤，我体内又有火毒，你会伤上加伤的。”


    “是我们。”空辞朽说。


    空辞宿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你那么讨厌我，我真没想到你会有主动接受我回去的一天。”


    “我们是一个人，无法分割的一个人。”空辞朽说。


    空辞宿沉吟叹息，化作一团黑雾钻入空辞朽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