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读书人看到危险，不断向皇帝提建议，希望皇帝体恤民情重视民心。读书人认为皇帝集团只是一时糊涂，只要说得多，帝国集团就会清醒，从而重视民意。事实是，帝国集团始终是清醒的。”


    六阿哥正在不停的讲着，而且还拿着扇子走到了大广场，目的，姬念芹十分清楚，就是他要反抗。


    “王朝不怕乌合虚无的民意民心，他最害怕的是个体的反抗。因为个体反抗开了很不和谐的头，刺痛了帝国统治机器，如果个体反抗漫延开来，就会抱团反抗，发展下去就是集团反抗，到一定规模，王朝就有倾覆的危险。”


    “因此，王朝稳定之基，在于消灭个体反抗，坚决果断地消灭，一是震慑后来者，二是将危险消灭于萌芽状态，切断其漫延之势。你是不是想说这些？古代的那一套，不要拿出来好不好？不然的话，我也要消灭你个体的反抗了。”


    姬念芹看出六阿哥是受到了不少屈辱，当然大部分都是来自姬念芹的。


    “是不是你调查问卷有困难，不给小礼物，也是因为我们店的物质匮乏，只能用体力来弥补。所以，你要想得工资，就好好去外面宣传。你知道古代帝制集团非常清醒，他们自己的每一项决策，都有明确的目的，或直截了当诏告天下，应该这样做，或……”


    姬念芹没等讲完，竟给六阿哥的脸上，涂满了油彩。


    “现在好了，你不会觉得难为情，没面子了，因为你根本就无脸，谁都认不出你这个人，至于你那些手下，不是还在烤鸭店当店员吗？无论如何，你必须那样做，否则你就回去。我从不和人辩论，也不向人解释，你可以猜测我目的，但千万别谏言我改变方向，那将犯其大忌，从而引来无妄之灾。”


    姬念芹跟六阿哥似乎在含沙射影古代美容美发店的首领问题，而把其他人听得云里雾里。


    “自秦始皇以来，历代王朝皇帝都有共识，那就是王朝不可能千秋万代传下去。”


    “可帝国所有策略，都在尽可能延长统治，如果不能延长统治，那就玉石俱粉，绝无妥协的可能。你可以任意骂，但要悄悄地，别再大庭广众之下，即使这样，我也不在乎，在乎就管不了你，也当不了董事长。我当然知道美容美发店早晚要亡，只要不亡到我手上，亡谁手上谁倒霉。”


    姬念芹开始撸胳膊挽袖子讲着，一开始路人还以为是听评书，直到评书先生都摇头走掉，姬念芹还未停止唠叨。


    “我也知道，灭亡在于个体反抗的联合与壮大，所以，对于个体反抗，见一个灭一个，见两个灭一双，直到灭不胜灭防不胜防时，我两眼一闭，双手一摊，颈项一伸，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该做的我已做了，我从不后悔！”


    六阿哥长长呼了一口气，“算了，我讲不过你，我还是回去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