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浅兮的惊呼声和男人的厉斥惊动了偏远处的牢狱。
很快就会有其他狱卒来查看情况。
花浅兮感觉自己的双手脏的可怕,任由泪水冲洗着脸上的血污。
冲散的血点顺着泪水染成一片。
“别怕。”绣花针跳到了花浅兮的身上,狠狠地刮蹭着小丫头的肌肤,在她的老茧和旧伤疤上留下一道道更加触目惊心的痕迹,“大外甥女,再忍一忍。”
直到其他狱卒匆匆赶到,看到的是一具冰凉的尸体,还有一个遍体鳞伤,却又哭的凄惨,泣不成声的小丫头。
只有晕染在花浅兮囚服上的血迹诉说着今晚的可怖。
藏匿在角落的小男孩,卷翘的睫毛后闪烁着阴郁不定的眸光。
悄然离去,回到牢狱的一隅,躺回冷冰冰的青石板上陷入沉睡。
仿佛今晚的一切,他都不曾知晓。
……
花浅兮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
换上了新的囚服。
绣花针默默地目睹着花浅兮的待遇,可能他们曾经提到过的“天谴”不是一句玩笑话。
花浅兮再次回到牢狱,看到的是睡得腰酸背痛,初醒的小男孩。
小男孩的眸光从她的身上掠过,挑了挑眉。
“待遇不错,昨天还脏兮兮的,今天就有新衣服穿了。”
花浅兮艰难的扯了扯唇角。
昨天所经历的仿佛是一场刻骨铭心的梦境。
接下来的日子里,花浅兮的一日三餐都会及时供应。
消瘦的小脸却始终不见圆润。
绣花针还是一如既往的打听情报,摸清了狱卒活动的时间点。
“小丫头出来!”狱卒冲着花浅兮的方向勾了勾手指,“中午吃饱了没?让你李娘给你上药。”
花浅兮点了点头。
她知道原宿主这几年里过得日子很差都是因为已故的狱卒在其中作祟。
不过事后的花浅兮仔细回忆了那一天晚上,那个狱卒似乎对她并没有杀心。
更像是中了迷惑的蛊,被人操控。
匕首插进狱卒心窝的一瞬,原着的剧情裹着白雾不顾花浅兮的抗拒,挤进了脑壳。
原女配三岁时,被祭司指出身上有诅咒,留在男主的身边,会挡了陵山之子的路,死了整个陵山又会遭天谴。
陵山的王闻言大怒,女配全家上下无一幸免,只有女配跟着自己的乳娘被关进了大牢,之后也不再和乳娘见过面。
女配亲眼目睹父母被杀,心里对陵山有仇恨,想找男主报仇,却阴差阳错爱上了他,处处刁难女主,男主对女配的同情歉意和纵容已经转变为厌恶。
女配嫉妒焚心,将女主推下悬崖后,又联手男配铲平陵山……
……
李娘小心翼翼的拉下花浅兮的衣服,生怕刮蹭到她身上的伤口。
当她第一眼看到这个小丫头遍体鳞伤,蜡黄消瘦的模样时险些晕厥。
她太心疼这个孩子了。
被针刮蹭的伤口,早已经擦去了晕染的血渍,和刀口还是有着明显的区别。
很浅。
伤口纤细而狭长。
李娘一边动作轻柔的上着药,一边偷瞥着花浅兮,“孩子,你这是刀伤吗?”
一声漫不经心的疑惑却直击花浅兮的死穴,花浅兮的小身板明显僵硬了一下。
“李娘,别开玩笑了,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