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一闪,记者周在两个年轻人的护卫下走上前来,他扶着眼镜道:“我当是谁这么大胆呢,原来是钱志刚啊!好——好!你三番五次破坏山寨规矩,是谁给你的胆子?”
钱志刚指着被绑住老王怒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要抓人?你享特权就算了,只要保证大家的安全我也没二话,可你现在在干什么,打算把我们都赶出山寨吗?”
话音一落,四周的老人们便纷纷围了上来,俱都怒容满面地瞪着记者周。
儿女们受到蛊惑他们感到心凉,可归根结底还是那句话:篱芭扎得紧,野狗钻不进。
怪只能怪他们自己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儿女,受人蛊惑几天转眼就不认亲爹亲娘,自食其果被淘汰罢了。
可老王被绑这事老人们就忍不了了,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比谁都清楚,记者周摆明了就是冲外寨的老人们来的。
听了钱志刚的话后,记者周眼中闪过一丝愠怒。
他的确有斩草除根,彻底抛弃外寨老弱病残的想法。
可在他的计划中,先要稳住年轻力壮的年轻人,然后一步步地淡化蚕食亲情影响,用末世残酷的生存法则带出一支铁血队伍。
可今晚老人们表现出来的强势和之前的弱势大相径庭,让他感到了一丝威胁。
“或许,不能再等下去了!”记者周眼中闪烁着狠辣的光芒,心中暗道。“这些老不死的占着茅坑不拉屎,一点用处都没有,老子我装斯文人都装烦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彻底解决这个隐患!”
念头像种子一样萌芽成长,当它彻底钻开土壤后就再也抑制不住,开始疯长了。
想通后的记者周忽然堆起笑容,他挥挥手示意解开老王,随后对钱志刚笑道:“怎么会呢,我们可是真正同舟共济逃出来的!我你还不了解,我做的一切都是以山寨为大局,以所有人的安全为中心嘛——”
“少废话!”钱志刚打断他道,“我们就想知道你为什么抓老王,他犯了什么规矩,少跟我扯什么大话套话!”
记者周眼中一冷,背起手便道:“好,你要讲规矩我就讲规矩!这位老人家居然胆敢骚扰陈秘书,还试图偷偷混进内寨掳人!前几天我在会上讲得明明白白,只要凑够粮食你们想见谁就见谁!可要是敢无视我的规矩——不好意思,我这人只对事不对人,照抓!”
“爷爷!!”忽然,被陈眠抓住的小毅喊道。“你骗人!我爷爷是去看姐姐的,他绝不会偷偷溜进去,我们今天抓了好多大鱼,根本不用......”
钱志刚听了摆手道:“小毅我知道了,你别激动,一切有钱叔叔!”
说完,他又冲着记者周道:“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其实是为了老王抓的鱼来的!周天国,周记者,咱们好不容易才从市区里逃出来,又一路历尽千辛万苦才上山扎寨!难道为了区区几条鱼,你就这么对老王,这么对我们?”
记者周干笑道:“正因为我们冲破艰难险阻才立足二龙山,就更要立下规矩遵守规矩!你们的口粮从哪儿来,还不是我们内寨的弟兄们从丧尸手里抢来的!几条鱼?呵呵呵,你好大的口气,你知不知道这几条鱼可是一个青壮年几天的口粮!当然了,为了公平起见——陈秘书,你把事情经过告诉大家!”あ <
话毕,一个衣衫破烂,大腿裸露在外的女人从队伍中窜出,正是那位美女秘书。
她披头散发面带惊恐地看了眼记者周和傻愣在原地的老王,忽然指着老王大声道:
“对——就是他,就是他!刚才我在办公室正给外寨的老人们准备分配食物,可他突然闯了进来,说......说要用几条鱼来换个人!
头领前几天刚开过会,说过具体的探视规则和交换方法,几条鱼哪里够换人啊,于是我就严词拒绝了。
可没想到他居然恼羞成怒,一把就扯住了我胸口的衣服,说他家里还有鱼,很多鱼!还说他不仅要换人,还要睡了我!
呜呜呜呜,我打不过他只能逃跑,谁知道他老不羞的一直追我,还扯破了我的裤子,一直追到了内寨......”
美女秘书越说越激动,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还不停地扒拉胸前领口,露出两团诱人的白晳,惹得周围壮汉一阵口干舌燥。
“操他x的!这种老不死的留着有什么用,居然还敢强上,打死他!”
“陈秘书你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替你讨个公道!头领,这种老色鬼还留在山寨干什么,我们坚决要求您把他驱逐出去,让他也尝尝和丧尸打交道的滋味!”
“就是!我们在外面和丧尸拼死拼活的抢粮食养活他们,这些老色鬼却想睡我们的女人......把他赶出去!”
“这老色鬼,也不瞧瞧自己的裤裆,还能干那事么,我呸!”
“嘻嘻嘻不能干,还不能像吹空调一样吹么......”
一时间,污言秽语如同一座座大山压下,击得有些发傻的老王的脸苍白如雪。
“我没有......你,你——血口喷人!”他喊着叫着辩解着,却渐渐淹没在此起彼伏的痛骂中。
钱志刚也没料到记者周会来这么一招,即刻就点燃了年轻人的群情激愤。
山寨里谁不知道老王的为人,又胆小又老实,老好人一个。
他绝不可能调戏骚扰,年轻人眼中如同香饽饽似的美女秘书;也绝不可能冲进内寨,这一定是记者周的阴谋。
可即使钱志刚和其他老人们识破了这个阴谋,面对身强体壮的年轻汉子们一时也不敢上前,因为记者周带来的卫队中根本没有他们的亲人。
卫队的人见老人们不敢上前,于是更加变本加厉地痛骂老王,有几个家伙为了表功还上前推了老王几把,直推得老王两腿发软,眼冒金星。
小毅见爷爷被欺负,急得一边哭喊,一边大骂记者周和美女秘书——骗子、坏蛋什么的,一气儿混骂。
眼见武力镇压的效果极佳,记者周随手一挥,道:“把那个老不死的小杂种给我扇几耳光,聒躁!”
一个壮汉听令,狞笑着走到陈眠面前,大手一伸便向他身前的小毅探去。
蓦地——
壮汉只觉手腕处一凉,随即就见到一只格外白嫩,格外有力的冰冷手扼住了自己的手腕。
“你是哪个队的,管他娘的什么闲事,闪开!”壮汉恶声道,同时另一只手就朝陈眠衣领抓去。
“我,就是我。”陈眠冰冷的眸子如同盯死人般盯着他,慢吞吞吐出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