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很静，但大部分人的耳朵正渐渐习惯。时值下班时分，大部分人都已经离开了这个地方，唯有偶至的舒气声装点着宁静的空气。办公室绝非富于装饰性的房间，并不足以反映主人的情趣与个性，但静谧的气氛却使之显得格外素雅。远离喧嚣之处，朴素的橱柜拾起庄严的气场，墙上的招贴画，在静心人眼中，焕发了深邃的价值。
即便是在这些环境当中，也完全不能让人静下心来。
“铁尼尔，你给我讲一讲，你究竟都做了什么？”
“阁下，我……”
年轻的国防大将军，铁尼尔，这个时候在顾问的办公室里面低着头，完全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而在他的面前，欧根大公面朝着窗户，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你应该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们，如果你都不在乎了的话，那么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明天我就走，然后你就等着秘密败露，然后联邦的保密局和帝国的皇家近卫把你抓走调查吧！”
这下子，虽然是作为顾问，但是欧根大公已经完全没有留面子的余地了，而是像一个前辈一样地在教训着这个国家的国防大将军。同时，现在这个大将军，简直闷热得浑身流汗，气也不容易透一口，甚至……
“阁……老师，请您帮帮我，我现在该怎么办？”
看见这个年轻人已经慌到了这种地步，欧根大公也没什么继续下去的火气了，而是在自己的办公位置上坐了下来，同时摆了摆手，示意铁尼尔也坐下来。两个人相面而坐，欧根大公问道。
“你现在掌握的情报，知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
“面前不知道，只知道是会乔装打扮的。打败成我们工人的样子。”
所以，基本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程度，欧根大公气地叹了口气，把视线移开，用手捋了一把自己花白的头发……
“那么，你的工人都是从哪里找的？”
“市面上雇的，小时工，工钱日结。”
“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如果被联邦和帝国知道我们在秘密购置水晶，开发武器之后，我们会发生什么？他们完全可能直接出兵灭了我们！”
“但是，老师，”这个时候，这个人也稍微神采奕奕了起来，开始炫耀：“老师，我们已经开发出了一些强大的秘密武器，威力非同寻常，如果能够量产……”
“即便是帝国也不用怕，对吗？”欧根大公，熟练地接下来了这句话，眼睛里用看着一个孩子一样温柔的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国防大将军】，“你要知道，【秘密武器】不光你有，帝国和联邦的秘密比你多多了。你们这些【唯武器论】的年轻人啊……”
“……”
青年不语。
“算了，这个事情，你有人去查吗？”
“这……我回头去安排琼来……”
“靠谱的，”欧根大公马上打断了铁尼尔的人选，“靠谱的，专门搞这些机密任务的特务部队，你有吗？”
“这……我只召集了宪兵……所以……”
欧根大公喝了口水，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如何说这个人才好。手上抚摸着自己的办公桌，好像是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好好地看过这块桌子了一样。
“特务一般是指服务于政治、经济集团，经过特殊训练并执行特殊任务的特殊群体。为了国家受组织或领导的委派，默默从事情报工作或搜捕、暗杀、破坏等行动工作以及其他维护本国利益的秘密工作的人员。联邦的人有专业处理这方面事物的保密局，而帝国则更为过分，帝国的皇帝有皇家卫队，除此之外，每一个有权势的大贵族都有自己的精锐特务部队。而你，什么都没有。”
铁尼尔低着头，一言不发，静静听着欧根大公的说教。
“现在也没有办法跟你说这些了……”
“那，现在怎么办？”
欧根大公开始熟练地布置起了计划，“第一：调查清楚敌人的来意，是帝国还是联邦，或者是第三方的人员；第二，想办法找出来这股人究竟在什么地方，一旦得知，务必活捉！第三，加紧隐藏我们的天蝎区工业园区，绝对不能让他们暴露；第四，我会亲自告诉幻男爵这个问题，让他最近停止与我们的交易……”
一边说着，欧根大公一边开始忙碌了起来，撰写着各种文件，并且开始给上面盖大印。而在一边的铁尼尔，则像一个助手一样把文件递到门外去。虽说，繁忙的日子让人充实，繁忙的日子让人无暇顾及那些烦心的事情，让人忘记烦恼，让人看到光明，让人总是沉浸在微小的收获里，体会到小小胜利的喜悦。其实生活就是如此，如果没有太大的抱负，就不要难为自己。可是，对于一个国家的大将军而言，这又谈何容易。
“可是，阁下，这种情况下，究竟要用谁去做这些事情啊？”
“你想办法啊！”欧根大公怒火在胸中翻腾，如同压力过大，马上就要爆炸的锅炉一样。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要帮助的这个人竟然是如此的无力。
“我算明白，为什么这个国家的部队这么废物了，真的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你都这么废物了，难怪你的部队一个顶用的都没有！”
欧根大公已经顾不上谁的颜面，开始直接破口大骂了起来。
“但是……但是……”
“我！我亲自给你去拼命去，怎么样？”他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睛严厉地瞪着铁尼尔，那眼神像要射出火花一般！而这个青年则羞愧地低下了头，不敢看她。
“算了，我给你想办法吧。”
“真的？老师，我太感谢你了！”
“铁尼尔啊，你要知道，这个国家最终是你要保护的，”欧根大公一边拿起电话，一边对着身边的青年说着，“如果你都放弃了的话，那么这个国家可就真的是要完蛋了……”
“我，不会放弃的！绝对不会！”
但是，这个老将军却没有管这个年轻人的胡说八道，而是认真地听着电话里的声音。
【喂？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