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这可不行,这帮忙得就有点过了啊!”
“作弊太明显了!不算不算。”
“呜呜,同桌,你看看人家同桌两人都知道相互帮忙,你可好,做游戏不帮我就算了,还坑我!我要换同桌!”
唐珦凌厉眉眼此刻无比柔和,唇边始终含笑,对起哄的同学解释。
“这不叫帮忙,我们只是一起铲除外敌,抢椅子又没说不准合作淘汰别人。”
同学们酸了。
人家两同桌不仅能互相帮忙,连狡辩都狡辩得如此有道理,令人无法反驳!
主持人赶紧笑着打圆场道:“咱唐学神说的也没错,况且大家看啊!”
“这俩人刚帮完忙,下一轮不就开始对立了吗?”
“来来来,咱们的最终决斗马上开始!”
“唐珦和曲阮两人,究竟谁胜谁负,就在此一战了!”
曲阮和唐珦顺势起身,把多余的椅子拿开。
在音乐下,两人眉眼带笑的注视着对方,绕着一把椅子缓步转动。
不知怎的,在众人眼中,竟有种他们优雅踏着交际舞的步伐,在宴会跳开场舞的既视感。
突然,音乐戛然而止。
两人同时朝椅子坐上去。
同学们激动的目不转睛盯紧二人。
“抢到了!抢到了!”
“两个人都坐到椅子了,这算谁赢?”
“看谁坐的地方大呗!”
“主持人快看看他们谁坐的面积比较大!”
曲阮和唐珦却是倏地一僵,已经听不到周边同学都在喊什么了。
两人僵直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的坐在同一张椅子上。
距离近到一人呼出的气息还未来得及消散,就又跟另一人的气息相融合。
放在椅子上的两只手,保持着似有似无的距离。
手背偶尔的暖意,不知是空气在升温,还是真实触碰到了什么。
就连门窗缝隙钻进来的凛冽寒风也轻柔些许,仿佛生出了含羞带怯的情绪。
他们……是不是靠的太近了?
两个人发出同样的心声。
就在这时,主持人笑呵呵从讲台上跳下来,猛地伸头过来。
“快让我看看到底谁才是赢家!”
曲阮和唐珦被唬了一跳,赶紧错开眼神,下意识掩饰两人差点贴在一起的手。
慌乱中,唐珦身子歪斜,猛地跌在地。
曲阮则条件反射的坐正,像个犯了错的乖宝宝,坐姿端正紧张的等着老师发落。
“哈哈哈,唐珦你怎么回事?”
“咋还坐地上了呢?”
主持人一边把他扶起来,一边哈哈大笑。
同学们也笑成了一片。
唐珦拍拍身上的灰尘,面无表情道:“你声音太难听,把我都从椅子上给吓掉了。”
同学们:哈哈哈哈!
主持人:笑容逐渐消失。
“咳,椅子上就剩曲阮一个人,那这次就算曲阮获胜了!”
曲阮如愿以偿又拿了个奖品。
这次是个毛毡小猫钥匙扣。
一黑一白两只小猫蜷成一团,形成个类似太极的形状,钥匙扣可以一分为二,也可以就保持这样。
曲阮手里把玩着奖品,略微思忖,将两只小猫掰开,把小黑猫塞给唐珦。
“要不是你被主持人吓了一跳,还不一定会是我赢。”
“喏,奖品分你一半。”
唐珦接过小黑猫,憨态可掬的小猫十分讨喜,他眸底也泛上暖意,扬唇道:“很可爱,那我就收下了。”
曲阮垂着脑袋点点头,遮住眼里的欣喜,将小白猫小心翼翼挂在书包上面。
唐珦见此,也将小黑猫珍惜的挂在自己书包相同位置。
赵荆脑子里疼痛嗡鸣。
他心脏揪紧得几乎喘不上来气。
这两人之间的默契已经不是他能随意打破的了。
现在庆幸的是,他们或许还都没有明确自己的心意,就算明确了,也没有人捅破这层窗户纸。
只要他们不说,那自己就还有机会!
想到这里,赵荆总算感觉自己缓过了这口气。
他凑近曲阮,语气温和的问道:“阮阮,你今天放学之后还有什么事吗?”
曲阮稍微惊慌了一下。
赵荆这么问,肯定是放学要约她啊!
她脑筋不断转动,试图找个合理的借口拒绝。
没想到唐珦先帮她回答了。
“我们放学以后约好去别的地方。”
“你有什么事吗?”
赵荆顿了几秒,淡笑道:“是什么地方,我能一起去吗?”
“其实,我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说。”
有事要说?
一般说完这种话,紧接着就是要告白了啊!
曲阮表示自己并不想听!
她吓得瞳孔震颤,赶忙结结巴巴道:“啊啊,那个,我、我们去的地方都是预定好的,现在太晚了,加不了人了!”
赵荆眸光一暗,面上笑容不变,遗憾道:“那就太可惜了。”
他坐回去,没再说话。
曲阮悄悄舒了口气,身旁唐珦也心情颇好的勾了勾唇。
下午第四节课的放学铃一打,班主任宣布班会结束,假期也算正式开始了。
学生们背上书包,撒欢儿似的的满操场跑,竟还对学校有些依依不舍。
曲阮四个人嬉闹着出了校门,唐珦便提议道:“咱们一起去吃饭吧!”
“就当庆祝元旦。”
曲阮本来也怕赵荆发现她其实放学没有事,当即爽快的答应下来。
另外两个都是跟着她和唐珦走,他俩说什么就是什么,因此都毫无异议。
赵荆盯着几人从校门口离开,直到看不见人了,才转头往自己家的方向走。
曲阮等人挑了家临河的餐厅,今天晚上河边会放烟花,说不定他们还能看得到烟花表演。
坐在车里前往餐厅,渐渐被黑暗笼罩的夜空,不知何时居然飘起雪来。
路灯温暖的光线将雪花染成片片碎金,透过车窗去看,仿若无数金箔在漫天飞舞。
曲阮将车窗放下一些,伸手去接吹进来的雪花。
雪花飘入掌心就立刻化成一滴水珠,携带的冰冷也被车内空调熏成暖意。
唐珦侧头凝视她喜悦纯净的笑脸,心在这一刻也格外宁静安详。
曲阮察觉到他的视线,扭头疑惑问,“怎么了?”
唐珦扬着唇角摇摇头,桃花眸微微眯起,将视线转向窗外。
“瑞雪兆丰年,这场雪赶上跨年,也算是个好兆头吧!”
曲阮手肘撑着车门边,托腮看着外面的雪,忽然轻笑一声,“你不觉得,雪染白头,就像是两个人白头偕老了一样吗?”
唐珦眸色深了几许,眼尾延伸出魅惑的弧度,嗓音低低响起,如同爱人的低语。
“确实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