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鱼能长这么大吗？现在的后辈真是太差劲了。”空气中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
“这是……”上官萱凝视着湖面，在一条大鱼慢悠悠地浮出水面后，她终于看清了鱼的真面目。
“玄清鱼？”她有些犹豫的念出一个名字，可她也不确定自己说的对不对。
因为她心里明白，那种灵鱼在世上都是有价无市的存在。
“是啊，小丫头好眼力。”暗处的人满意的笑了起来。
“竟然是玄清鱼！”有的老师目光瞬间变得火热，“如果能抓一条玄清鱼出去，放到外界售卖的话……我还当什么老师啊，这辈子都能衣食无忧了。”
“玄清鱼。”洛河低低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随即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知道这种灵鱼天生就可以吞吐天地间的灵气，将稀薄的灵气吸入体内，再把炼化过的灵力吐出来，供人吸收，长久积累能够提高修为。
所以很多门派与家族才会不惜代价要得到这种灵鱼，可惜玄清鱼的数量并不算多，再加上不少人大量捕捉，导致这种灵鱼在世上越来越稀缺。
若是外界知道这里生息着一大池的玄清鱼，恐怕都会争先恐后的冲进来，抢夺这一大机缘。
“为什么你们会这么开心？”那一直未露面的高人，声音中带有些疑惑不解。
“高人，这些可是玄清鱼啊！只要是个修真者，那它都是价值不菲的宝贝。”一位老师兴奋的说。
“所以呢？”暗中的人又问。
“是很多玄清鱼没错，可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么多的玄清鱼，会不会吸引这附近的动物来这里修炼？”
这话一说，周围的声音瞬间消失，每个人的表情都僵在了脸上。
一想到之前的通天猿猴，老师们的心中还会泛起一阵余悸，如果说那些凶兽会在这里长期修炼，那么他们岂不是已经闯入凶兽最频繁出现的地方了！
“根据周围的足迹来看，应该不只是通天猿猴来过这里。”那人在暗处漫不经心的说。
“其实这就跟你闯入别人家一样啦，”那人说话不紧不慢，“我们之前可能算是无意走进别人家的庭院，他们误以为，我们只是摘花偷果之类的小贼。”
“可现在，我们在这里，就好像已经走进了别人家的卧室。主人推开房门进来，看见我们满心欢喜的躺在床上……”
上官萱听得有些无语，轻咬着洁牙，脸上已是一片绯红，不由得暗骂一声无耻。之前还对那位高人有些感激与敬佩之情，此刻已经全部败光好感。
她甚至可以想象出，一个糟老头子说着下流不堪的内容。
“咳咳……我的意思是，趁那些洪荒古兽还没来之前，赶紧找个地方藏好。而且我估计，朱雀就藏在这片池水之下。”
话音刚落，树林里响起了沙沙响声。沿着声音方位看去，对方目的地应该就是他们这里。
众人神情变了变，不用神秘人提醒，迅速躲进了附近的草垛之中。
一个衣着洁白长裙的女孩，缓缓走向池水，光滑的赤足踏上水面，脚尖点水时荡漾出一圈圈涟漪。
这一碰，池水变得透亮起来，零散的荧光布满整个池塘，每一条玄清鱼都如同坠落在水面下的一颗星辰，幽幽的亮着。
可她并没有因此沉入水底，而是如同踩在平地般，在水面上轻盈行走。
鱼群围绕在她的脚下，伴随着她缓缓走到池水中央。
那里有一片突出来的空地，刚好可以容纳一个人的身形。
女孩缓缓坐落下去，长风吹起她齐腰的长发，她的目光平淡如水，像是存立于这个世间千年之久。
“你不是已经走了么？”女孩突然开口说。
洛河第一时间想的就是，他们是不是已经暴露了位置。
可是他偷偷从缝隙间看向女孩的侧脸，却不知道她在和谁说话。他望了望周围，女孩所面对的方向应该没有老师躲在那里才对。
那她是在和谁说话？难不成是自言自语？洛河和许多男老师，此刻都在心中有些惋惜，如此漂亮的姑娘，年纪轻轻的就已经疯了。
等等，她会不会是在和那个高人说话？
“那个……我们应该没有见过吧？”过了许久，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声音才缓缓响起。
“不知道你又发什么疯了，随你吧。”女孩的声音柔柔糯糯的，听起来很舒服。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一情况，可从她的声音里能够听出两人仿佛相识许久。
“我的此行是为了朱雀而来。”那位高人说。
“我知道，”女孩点点头，“不止是你，我见过的很多人，他们都是为朱雀而来。可他们都不能像你一样，走到这里。”
“我该怎样才能找到它？”隐藏在暗处的人询问道。
女孩摇头：“一切都得靠你自己寻找。”
“那它还在这里吗？”那人又问。
女孩还是麻木的摇头：“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待了多久，自己叫什么名字。”
那片草垛中不再有声音发出，像是思考了很久，才轻声道出一句：“多谢。”
“我感应到了你在这里，特地过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一声，乱世马上就要开始了，那个轮回已经结束。到时会死很多人，甚至是长达一个纪元的灰暗。”
“乱世……”
“我已经完成我的责任，接下来的路，只能靠你自己去走。”女孩说完，便朝着森林更深处走去，她走的每一步都脚踏虚空，留下虚无的幻影。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高人，你们都在说些什么啊？怎么到后面我一句话都听不清楚。”洛河好奇的问。
不只是洛河没有听清楚，其他在场的老师根本没有听见他们谈话的内容。
若不是亲眼看见一个女孩走过来，他们一定会觉得什么事情没有发生过。
只有那位隐藏着不愿露面的高人显得心事重重，像是在醒悟女孩的那番话。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那朱雀留下来的机缘，我也不愿冒险去寻了，能带条玄清鱼回去卖，我就心满意足了。”一位老师说。
“对对，抓条玄清鱼出去，也不用费力受苦修炼什么灵气了，这辈子都能衣食无忧，安逸的活着了。”有的人跟着附和。
“高人还没表态，你们就想着瓜分这池水里的玄清鱼了？”洛河顿了顿，“一群不识好歹的家伙。”
“无妨，”那个声音从空中落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不要强迫别人做不愿意的事。”
“如果还要继续寻朱雀，那么便从这潭池水中寻找路口。”
“这个路口该怎么找？”洛河问。
“直接跳入潭水中。”那人淡淡的说。
“这……”洛河犹豫了一下，直接跳进池水中。
上官萱也跟着跳进入，陆续还有几个老师紧跟其后，岸边也留下了三四位不愿意再冒险的老师。
在池水的另一边，沈风缓缓走出草垛，他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进入水里。
那些玄清鱼看见人来，并没有惊慌逃走，而是围绕在人的身边，保持一定的距离，不靠近也不远离。
沈风一直往下潜，水中的温度刚开始还算舒适，可越往下走便越能体会到水流的寒冷。
头顶的光亮越来越少，鱼群也在某个地方停下，不愿再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