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琉璃知道,那个不是华南,华南是断断不会和自己这边温和相对的。
他总是喜欢冷着一张脸,且霸道的很,不管做什么事都不会问过自己。
就如在凡界那般,他去进宫带自己离开,就如在天界,他会抽取了自己在凡间的记忆,让自己变的无措。
“华南?”
琉璃轻喃。
心中虽然知晓这个人不是华南,可是心中却是极盼望的。
女儿带着新女婿回门,玉家自然是欢喜的,连忙便传了伺候的奴才摆膳。
席间,那个化作华南模样的幻影对着琉璃很是爱护,细心照顾,夹菜奉水,几乎是伺候的无微不至。
“看着你们夫妻相和,为娘的这便放心了。”
玉母端坐在上首,看着席间的琉璃变的温和慈爱。
可是琉璃知晓,这个不是玉母,这些人都是假的。
一行人温馨的用了一顿饭,琉璃便和华南一道去歇着了,回到了自己从前住着的闺房,琉璃心中更觉窝心,这幻境是真的贴心,将自己从前盼望的,想做的事情,都给自己幻了一遍。
“琉璃,咱们歇了吧?”
化作华南模样的男子看着琉璃温和的说话,上前便要解了琉璃的衣衫。
可是琉璃心中清明的很,哪里不知,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华南,只广袖一挥,那男人便消散了。
这幻境也变的扭曲了起来,只是待林琅还未反应过来,便变成了另一个模样。
一座金墙城堡中,身着华服的耶鲁王上和王后,神色落寞的端坐在上首的宝座之上,耶律齐站在他们的身侧,几人具是神色悲戚的看着下方,一个穿着玄色铠甲的小将禀报道:“柔妃娘娘在大周已然病逝,还请王上王后节哀。”
只那小将士的话才方落下,便见耶鲁王后哭了起来。
“我可怜的儿......”
琉璃跟在她的身边教养多年,即便不是亲生的,可是到底是用心的了,吃穿住行无一不精致,他们亦是疼爱的紧。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怎么让他们受的了?
“母后?”
琉璃皱眉,连忙便要上前扶起了耶鲁王后,可是却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透明的身影,伸出的双手直直的穿过了耶鲁王后的身子,而耶鲁王后也看不见她。
“母后,节哀!”
耶律王子见着母后这般伤心,也不知该如何劝,琉璃跟着他一道长大,他早就当琉璃是自己的亲妹妹,如今闻得琉璃的死信,心中又怎能不伤心?
就连端坐在上首的王上亦是忍不住流下了热泪,强忍着哽咽不再言语。
殿中气氛悲静,琉璃就站在他们身边,真的很想告诉他们,她没死,可是她说出的话,做的动作,耶鲁王上和王后,看不见也听不见。
她看着耶鲁王后因着频频失去亲女养女而病的起不来身子,看着耶鲁国王和王后一道逝世,看着耶律齐登上了王位。
看着华南来到了耶鲁,看着华南带着自己的骨灰走遍了大江南北,看遍了这大好江山。
更是看见了华南为着给自己报仇,一步一步的收复了大周的江山,逼死了清帝。
眼前的画面再次消散,琉璃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可是场景一转,眼前的场景便又变了。
泠鸢殿中,华南正端坐在那小几边,一手执棋,一手端着白玉茶杯喝茶。
便见飞鱼上神从殿外走了进来。
“华南,你那个小徒弟去历练了?”
飞鱼神色温和,今日更是特意打扮了一番,一袭淡紫色广袖仙裙,大片皙白的脖颈露出来,劲上带着一条暗红透明的珠子项链,不知为何,身上总是有一股子妖艳的魅劲。
“万重学宫的结业班,如今再出去历练一番,便要毕业分往各族各处了,她跟着出去历练历练也是好的。”
华南神色淡淡,声音亦是察觉不出任何情绪。
却见飞鱼上神漫步走到了华南身边坐下,紧紧的挨着华南道:“如今你那个扰人的小徒弟不在,不如咱们再继续咱们的好事?”
“好事?”
华南皱眉转眼看向飞鱼:“我与你能有什么好事?”
他不爱出门,最长待的便是泠鸢殿,更是不可能和飞鱼有什么接触,莫说什么好事了。
“华南~”
飞鱼贴华南贴的更紧了。
华南向着一边躲了去,她也只当是华南不好意思,所以便又贴上了前道:“上次我修炼功法,便知晓,是你去兰仪殿救了我,如今你还不承认吗?”
她相信华南是对着自己有情的,毕竟两人相处了万年了,怎么着也该生出一些情意来才是。
“你怕是认错人了,我从来都没有去过你的兰仪殿。”
华南使着大掌挥下了飞鱼放在自己身上的那手,便又端坐到了对面,看也不看飞鱼,只神色淡淡的喝着茶水。
“华南~”
飞鱼不信,只当是华南不想承认。
她将那颈肩的魅珠放在口中含了一会,便又凑向了华南,本想出其不意的在华南的脸上亲一口,却是被华南用手挡了去。
飞鱼有些难堪,不过这魅珠只要沾上那人的身子便能生效,不拘是脸还是手,她便伸出舌头在华南的掌心添了一下。
黏腻的感觉再手心,让华南皱眉,他抬眼看着飞鱼本想呵斥飞鱼不正经,却发现飞鱼竟然变成了琉璃的模样?
“琉璃?你何时回来的?”
华南疑惑皱眉,食指中指并列在自己的眼间使了法术,却发现自己看见的还是琉璃。
飞鱼既是修炼了魅术,自然是知晓其中深意的。
她虽然被华南误看作了琉璃,可是机会这便来了。
在华南眼中,一身素白锦衣的琉璃,颈口的衣衫早已敞了大半,露出雪白,华南心中对着琉璃本就有情,见着琉璃这般又道:“琉璃,难道你不怪为师了吗?”
他知晓,琉璃是生了他的气方才赌气去历练了,如今这般,是不是偷偷回来的?
飞鱼心中知晓华南看错了人,可是她不敢出声,只凑上了身子,小脸离着华南越来越近,眼看着便要亲上去了。
身在幻境中的琉璃看到这般场景,哪里受得住,连忙便喊道:“师傅,那不是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