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鸢殿中,华南一脸颓废的站在殿外,眼中尽是受伤的神色。
“怎么,找不见你那个小情人了?”
不知何时,泠鸢淡紫色的玉魂从华南的须臾空间中飘了出来,落在了华南的肩头上去。
“不知去了何处。”
华南微微颔首,便向着泠鸢殿外而去,他知道琉璃的洞府在哪里,自然是去寻琉璃的。
“难怪啊难怪,这么多年你都没有给人家信,活该人家不见你。”
泠鸢很是幸灾乐祸的在华南肩头跳着。
多年过去,她对着华南已然没有了当初了那种热烈的情意,如今二人处的像是好友一般。
“别乱说,你与她本是一体,如今便如双生一般,她也算是你的妹妹,何必这般笑话与我?”
华南皱眉,只觉得泠鸢说的话实在刺耳便也忍不住回了嘴呵斥泠鸢。
见着华南怒了,泠鸢识趣的不再说话。
她如今靠着华南修炼之时磅礴的灵力,方才能将自己的魂魄凝实,自然是识趣的很。
华南耳边清净了几分,便将泠鸢收进了须臾空间中。
一路上,来来往往的仙人见着华南上神归来,均是匆匆一礼,华南心中挂念着琉璃的事情,也无心其他,只一味的朝着琉璃从前的洞府而去。
只是到了琉璃的洞府前才发现,琉璃洞府前已然十分荒凉,那洞府上面的千年青都尽黄尽落了去,远不像从前那般,郁郁葱葱,能做珠帘使用。
而阵法上面的灵力也消散了个尽,证明主人已然很旧都没有回来了。
“上神?”
华南正在看着琉璃洞府前的情况,便听见有人在唤自己。
转眼看去竟然是飞鱼座下的弟子青宴。
“何事?”
见着青宴唤自己,华南神色淡淡的看着他问道。
“上神可是在寻琉璃小仙?”
青宴见着华南一直都看着琉璃上仙的洞府,便出声询问。
“你知道她去哪里了?”
华南这才转身正眼看着青宴,眼中尽是疑惑之色。
“青宴不知,不过只听说琉璃上仙大约是因着在天宫闲来无事,便出去历劫了去。”
青宴并未说实话,他心中记恨着华南上神和飞鱼上神亲近的事情。
“可是真的?”
华南犹自不信,不过想着琉璃好似闲来无事的时候便喜欢去其他处历练,心中也信了几分,毕竟从前,琉璃自己也去了幻海那边。
“青宴不敢欺骗上神。”
青宴朝着华南又是一礼,遂连忙道:“敢问上神,飞鱼上神在何处?青宴寻了飞鱼上神多年都未曾寻见过她。”
青宴这些年一直都挂念着飞鱼上神,心中自然担心不已,更是怕华南和飞鱼两个人双宿双飞去,谁曾想华南上神竟然回来了,那双宿双飞的事情便不存在了。
想到这里,青宴便有些迫不及待,若是他们二人没有在一处,那自己不是还有机会?
“飞鱼?”
华南皱眉。
本来是不想将飞鱼的行踪告诉眼前的人,可是想着飞鱼怀中的那个孩子,华南还是觉得小孩子没有爹爹也是不行的,只看着青宴温声道:“飞鱼在昆仑山处,你若是真的想寻她,便去寻吧,只是希望你看见她之后,不要太激动。”
华南上神神色淡淡,只话中的意思却是让青宴一愣。
难道飞鱼上神有了旁人?
只是容不得他多想,华南上神便离开了去。
青宴也不敢在这里多耽误时间,只匆匆的出了天界,便往着昆仑山而去。
昆仑山脉,地势险峻,只是这些对着欢宝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
欢宝生来便是仙胎,且对着灵物极其敏感,更是能和这山中的植物动物对话,所以每日也就是逗猫遛狗,只把昆仑山脉耍了个遍才算作罢。
昆仑山上其实是有门派的,只是看着欢宝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罢了,飞鱼上神又是上神,遂也不敢多言,只能作罢。
是以欢宝无事便在这里做起了山大王去。
这日闲来,欢宝闲来无事,便又只身下山玩耍了去,她的身后跟着一头母豹子,是飞鱼上神收服赐给欢宝的,算是欢宝的保镖。
只是还未得下山,便见一个深青色广袖大袍的年轻男子来到了眼前。
看着欢宝便弯身神色温和的看着欢宝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那便是青宴了,他在这里观察了许久,发现欢宝身后竟然无一人守着,想来便是哪位大能的孩子。
见着欢宝生的可爱伶俐,青宴心中便觉得喜欢的紧,更是生起了几分亲近之意。
或许是对着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天生有好感的缘故,欢宝见着青宴便一点都不觉得陌生。
“叔叔,你是来做什么的?来狩猎的吗?”
天界的人来到昆仑山有时也会寻了灵物来做狩猎的训练,欢宝见过也记得清楚,自然是知晓的。
“叔叔是来寻人的。”
见着欢宝和自己说话,青宴便半蹲下了身子,仔细的看着欢宝道:“你可知道这昆仑山可有一个唤做飞鱼上神的年轻女子?”
“飞鱼上神?这个名字听着好耳熟啊。”
欢宝皱眉,嫩白可爱的小手指忍不住挠了挠额头。方才又恍然大悟的道:“那不是我阿娘的名字吗?”
她虽然年纪小,可是也知晓自己阿娘,旁人总是唤着她飞鱼上神的,所以这才觉得耳熟了几分。
“你阿娘?”
青宴有些不可置信的垂眸看了看年前小女孩的身量,只觉得心中酸涩不已的试探出声道:“你今年多大了?”
但愿不是他想的那样,或许这个孩子是自己的,可能这个孩子也有可能是飞鱼在外寻的伴侣的。
想到这里,青宴心中只觉得受伤不已,看着欢宝的神色也不太好了。
“我也不知道我多少岁了。”
欢宝无奈皱眉,她长这么大,连数都不会数,怎么会知道自己几岁了呢?几百年了,她只知道自己有几十岁了。
只是天界的小孩子长的慢,她才会只有这般的高。
青宴再想问话。
却听见一声温柔女声唤着欢宝的名字。
“阿娘,我在这里~”
听见有人唤自己,欢宝连忙转身看着声音来源的地方大声喊去。
不多时,便见一个穿着青色广袖仙裙的年轻女子飞身而来,那女子见着远方自己的女儿和一个男子在说话,还以为是哪家的上神,只是没有想到,离得近了,才发现竟然是青宴。
“你来这里做什么?”
飞鱼见着青宴,眼中便多了防备,连忙将女儿搂入怀中,手中更是探出了一柄长剑。
她心中惶惶,也明白欢宝是青宴的孩子,更是怕欢宝被青宴抢了去,连忙做出了防备姿态,只是这个样子却是让青宴受伤不已,他实在是没有想到,飞鱼竟然对着他防备至此。
“飞鱼,你离开了天界多年,我苦寻你多年,怎么都寻不到,今日方才得知你是在昆仑山中,这些年你过的可好?”
见着飞鱼,青宴的思念仿佛是有了出口,一下子便倾泻而出,只口中满是对着飞鱼思念的话。
“我过的很好。”
飞鱼神色淡淡,她对着青宴并无一丝情意,更是不想和青宴有任何牵扯。
如今见着青宴来了,丝毫没有提关于孩子的事情,飞鱼心中固然有点失望,可是终究还是有一点庆幸的,庆幸青宴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他的。
“飞鱼,你难道都不想我吗?”
青宴见着飞鱼这般冷淡,实在不解,两个人做了那般亲密的事情之后,她怎的还这般的冷淡。
“不想。”
飞鱼见着青宴只顾着说着这些没有营养的话,便转身牵着女儿便要离开。
青宴见状,连忙便追了上去,想要拉住飞鱼说话。
却是没有想到,飞鱼被青宴拉住,便转身甩开了青宴,更是牵着女儿的手飞身而起,手执长剑指着青宴厉声道:“你我无甚关系,你若是再不离开这里,我便要动手了。”
即便青宴没有提及关于女儿的事情,可是飞鱼却是像个护崽的母老虎一般,见着青宴便不太客气。
只因她心中明白,欢宝是青宴的血脉,若是青宴真的想带走欢宝,那也是天生血脉之情,她不能阻拦。
“飞鱼,你为何这般冷待与我,难道你我之间,就不能好好的说话吗?”
青宴很是不解,更是有点受伤,他实在是没有想到,飞鱼见着他便这般的防备,更是拿常见在指着他,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让你离开啊!”
飞鱼皱眉,只不想在这里看见青宴,更是怕他发现了关于欢宝血脉的真相。
“飞鱼?”
青宴有些受伤,见着飞鱼与自己厉色相对,两只脚便是像被灌了铅一样重,只能道:“我就是想来看看你,顺便......”
青宴说着,低头看向了飞鱼手中的那个小女孩柔声道:“顺便想问问,这些年,你是真的许给了旁人了吗?这个孩子是谁的?”
他心中带着期盼,希望飞鱼否定了自己的话,告诉他这些年她一直都没有旁人,可是飞鱼却是毫不留情的打断了青宴的话。
“这个孩子不管是谁的,都不可能是你的,至于这些年,我到底有没有旁人,这与你也无甚关系。”
只话落,飞鱼便转身离开了。
留下青宴站在昆仑山上痴痴的看着飞鱼离开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