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水荺能不慌吗，这完全就超出了她的计划。


    她原本的计划，确实是想等恰当的时间，让李承沐对自己惊艳，然后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但绝对不是像现在这样狼狈，满头是汗，头发散乱。


    还被护卫压着，跪在地上。


    “所以，你真的知道朕的身份？”


    “不不！”柳水荺慌忙摇头，“臣女……臣女是方才听到皇上称朕才知道的，臣女之前愚钝，未能识破龙颜，对皇上多有冒犯，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你确实有罪啊！”李承沐淡淡的说，还微微有笑意，但护卫都知道，这样状态的皇上，才是最危险的。


    “你不怪罪朕没把舒宅赐给你？朕又出尔反尔了？朕没按你的路走？朕都满足不了你的要求？”


    “臣女不敢，臣女不敢！”柳水荺拼命的磕头，额头上是真见血，说多狼狈有多狼狈。


    “臣女若早知道是皇上，又怎么会提那么愚蠢的要求，正是不知道，才放肆的。请皇上恕臣女不知者之情吧。”


    柳水荺磕头一直没停，李承沐慢悠悠地喝了一杯茶，才说：“你倒是很有架子，之前自称本座，现在一直说臣女，朕怎么不知道，有你这个臣子？”


    柳水荺其实进过宫，参加过宫里的宴会，但是，没有近距离和李承沐接触过，李承沐不一定能认出自己。


    就算之前有印象，自己现在这个像被摧残的样子，那想不起来也不奇怪啊。


    柳水荺脑袋都磕得见星星了，现在，让她说自己的身份，觉得很丢人啊，丢丞相府的人，原本，她是想让自己成为丞相府的荣光，成为丞相府的骄傲，也让丞相府成为自己的点缀。


    没想到现在的状态，自己成了污泥一般，而丞相府则是自己的救命稻草，自己就算再无奈，也要抓住。


    “回皇上……臣女姓柳闺名是……水荺……”


    “没问这些……哦？你是柳家？”李承沐才反应了一些过来，“柳丞相？是你何人？”


    “正是……家父……”柳水荺低着头，没敢抬头，丢人啊。


    “哦，你父亲？”李承沐盯着她，“抬起头来。”


    柳水荺可不敢抬头，可又没办法。


    嗯……


    李承沐揉揉眼睛，唉，眼瞎，这女人好吓人，白瞎了柳丞相长的还是不错的。


    “你可知你谎报了身份会是什么罪？”总觉得这个女人是骗纸。


    “臣女不敢有欺君之罪。”


    柳水荺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


    “其实……臣女此番出来做事情，父亲是不知情的。”她在编词了，“正因为如此，所以才不敢以真面目见人，只能戴了面具。”


    “所以才冒犯了天颜。若是父亲知道我做下这些荒唐事，一定会重罚臣女的，臣女给父亲丢人了。”


    “嗯，确实是。”李承沐也觉得丢人，这话，让柳水荺可委屈了。


    她废了多大的劲才把冲天弄这样大，自己有了一些成就，可怎么就成丢人了。


    柳水荺是不是柳丞相家的大小姐，这个很好弄清楚，现在，李承沐还有另一件事要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