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那个梦的重现，舒莞宁呼了口气，她看着那匕首说：“陛下不让我死，我怎么会求死……那把匕首……格莫特殿下说，原是圣双林斯堡的宝物。”


    嘉伊撒将那匕首在月光下照照：“我只知道今日是他带你去所罗门庄园的，他连这匕首的事都告诉你了吗？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没……没说什么……”舒莞宁觉得刚才已经多嘴了。


    嘉伊撒苦苦一笑：“你并没有说实话，不过也无所谓。如果你不怕死，就过来陪我坐一会。”


    舒莞宁愣了一愣，她倒不是怕死，只是嘉伊撒身上散发出的孤独感，让她有些意外。


    她慢慢地走了过去，将餐盘放到一边，然后在挨着嘉伊撒的一张石凳上坐下，深夜的平台有些清冷，天空却湛蓝清晰，点点星光铺撒天际。


    嘉伊撒继续把玩着那把匕首：“我没想到今生还能看到这件东西，这上面本来还有一颗血玉石，不知道被我丢在哪了。这把匕首让我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些事情，我毁了我的家园，毁了好多人的家，我的手上沾了很多血……”


    嘉伊撒看着自己的手掌，舒莞宁不知道怎么劝，她只能说：“我记得我们那边有一句话，一将功成万骨枯，也许为成就事业，是会做很多流血的事情，但是……而且那还是很多年前，陛下应该还年轻是不是。”


    嘉伊撒一笑，也不去说对不对，只是问舒莞宁：“你有没有做过错事，却认为是对的。或者当知道是错事，想去弥补，却越做越错的事情？”


    “人非圣贤，谁能无过啊，其实很多事情，对错都在一线间，又可能是对的，又可能是错的，或者……嗯……知到错想弥补，出发点就是好的嘛，也许只是因为误会冲突意外啥的……”


    舒莞宁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啥。


    嘉伊撒却笑得更厉害了，他看看天空的星辰，说着：“我大概能猜猜圣菲斯为什么送你来做首侍女了。”


    “啊？为什么？”舒莞宁也好奇。


    “大概是他想让我感觉白无眠是怎么样的人。”


    “白无眠？”舒莞宁记得听过这个名字，“她到底是谁啊？”


    “她是圣菲斯的妻子，也和你一样是来自异世界的劣等人。”嘉伊撒说，“但是被我杀了。”不动声色。


    “啊……”舒莞宁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圣菲斯教皇有妻子？或许在异世界就不奇怪了，但是嘉伊撒杀了教皇的妻子，教皇又给嘉伊撒派首侍女，这……这叫什么事啊！


    看着舒莞宁呆呆的样子，嘉伊撒伸出食指，轻轻将她低垂的下巴勾向自己，笑说：“是不是怕了？”


    “啊，不……”对上嘉伊撒的视线，舒莞宁的目光也不住闪烁。


    嘉伊撒继续说：“你不觉得我是性情残暴，冷血嗜杀吗？你知道了这样多，你就不怕我杀了你灭口？”


    “虽然……”舒莞宁努力让自己平静，“虽然……听说过一些关于陛下的传闻，但是我感觉陛下不会滥杀无辜的，您上回不也没杀珍妮吗，我记得您说过不会杀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