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莞宁双眼忽的睁大，急忙将手抽回，侧过身，低着头，不停地揉着手掌，轻声呢喃：“会疼，真不是做梦吗？那……那……那怎么办？”呼吸有些急促，脸色已经涨红。
嘉伊撒也不动声色，就准备看她想怎么办，过了一会，舒莞宁似乎想通了什么，她回过头问嘉伊撒：“陛下，我不是做梦，那么，是在演戏吧？”
“演戏？”嘉伊撒迟疑了一下，“对，是在演戏。”
舒莞宁神情瞬间有些黯然，她轻笑一声，“果然一切，不是在做梦，就是在演戏。”
见舒莞宁那样的神情，嘉伊撒心中也若有所思，同时，他也想进一步知道她的想法。于是，他问她：“据说做梦是最反应真实想法的，难道你的思想里，就胆大到对本王上下其手吗？”
舒莞宁脸色一变，更是急了，她觉得越加不能抬头见人了，也不管哪里喝哪里的礼节，一下子跪倒在地，目光低垂：“陛下恕罪，我并无意冒犯陛下，只是……只是……感觉在梦中，有些虚无飘渺，我只想知道，是不是真实，能不能触着……”
嘉伊撒也没见谁这样行礼，他也蹲下身来，探出手来，轻轻捏过舒莞宁的下巴，抬了起来：“现在触着了吗？”
舒莞宁摇摇头，她真的不是在做梦吗？是吗？不是吗？
“那么这样呢？”嘉伊撒的脸缓缓地靠近，对着舒莞宁的红唇轻轻地一嘬，舒莞宁明显没反应过来，眼睛一下子睁得老大，长长的睫毛闪啊闪的，嘉伊撒也皱皱眉，眼睛不该是闭着的吗？
“还感觉自己是在做梦吗？要不要再来一下？”
嘉伊撒正说着，突然间，就见舒莞宁眨巴着的大眼睛，一时间变得水润晶莹，缓缓地，几滴泪珠儿便滴落下来。
嘉伊撒却是吓着了一下，“怎么了？”伸手拂去她的泪珠“哪儿不舒服？疼了？难受？”
舒莞宁的眼泪继续流淌着，“陛下，如果是演戏的话，可以不可以不要对我如此亲近。”舒莞宁凝视着嘉伊撒，努力克制着心情的波动。
“这样就亲近吗？”嘉伊撒一笑，扶起舒莞宁，再拦腰将她抱起，又轻轻放在床榻上，倾身靠近，“其实按照我的剧本，还有更亲密的戏，你愿意不愿意演下去呢？”
舒莞宁一愣，意识到嘉伊撒的意思，心跳一时过速，脸色涨红撇到一边，并不说话，鼻尖微微渗出汗来。
“按照一个正常的剧本，首侍女得宠会被封为侍嫔，而成为侍嫔之前，首侍女自然会做侍寝一类的事情，你要演下去吗？”
嘉伊撒的声音更加低沉，动作也更为轻柔，他继续在舒莞宁脸颊上亲了一下，双手扯了一下她肩头上的衣服，再慢慢地凑了上去。
就在这充满暧昧氤氲的寝殿内，“是演戏，是演戏，是演戏……”舒莞宁眯着眼，口中不停地碎碎念。
嘉伊撒的感觉有些不好，“你就这么抗拒和我有亲密的关系吗？”
舒莞宁使劲摇头，眼睛睁开，泪水流落的更快了：“不是的，陛下。如果我不时刻提醒自己这只是演戏，如果，和陛下靠得太近，如果……我怕自己会陷下去。我……我喜欢陛下，如果陛下再那么柔情地待我，我怕到最后，我会输得万劫不复……”
嘉伊撒一怔，显然没想到舒莞宁此时会如此直白，他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理好舒莞宁的衣衫，平静地将她放在床榻之上，扯过驼绒毯为她盖上，然后站起身来，背过身去。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今天怎么了，总说出一些冒犯的话。”舒莞宁手持着毯子，探起身来，“陛下，我……我并不想给陛下带来困恼，我不过一时脑热糊涂而已，我……”
“你不必解释这样多。”嘉伊撒走向书案，声音平淡，看不见他的表情，“早些休息，明天洛因王国的王子会来我们这，按规矩，你该陪同我出席的。”
“我以后再也不会胡思乱想了，我会记着这只是在演戏，明天，我会好好演的。”舒莞宁心情很是低落，又担心影响了嘉伊撒。
嘉伊撒微侧过头：“如果你不愿意，可以不当这是演戏，其实你可以……”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会好好演下去，陛下别担忧，别放在心上。”舒莞宁像是没了力气，侧身躺在了软榻上，好累啊，自己何必说那些话，真不是个好演员。
嘉伊撒心绪也是起伏不定，舒莞宁的话给了他不小的震动，只是，她到底有没有听懂刚才他说话的意思，这个女人，真是一下子聪明，一下子糊涂，居然打断自己的话，不让把话说完。
他重新坐在座椅之上，伸手拿过最后几份还没处理的文书，可看了半天，竟是一行字都看不下去。
舒莞宁的脑海中，也是如浆糊般一样混乱，演戏啊演戏，人生岂不是就如戏一样，每个人都是演员，演下去，不管是什么戏，不管愿意不愿意。
她微微抬头，就见嘉伊撒正蹙着眉头看文件，她暗暗对自己苦笑了一声，恍惚中，她的记忆中闪现出曾经唱过的一首歌来。
“纷乱人世间，除了你，一切繁华都是背景，这出戏用生命演下去……”
在这个世界，自己的生命都只属于一个人了，那么再用这生命去演完这场戏，又有什么不可？
这出戏用生命演下去……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永远像现在这般美丽，因为我生而为爱痴迷，如果你有情，这世界，可以不需要再有歌曲，我的心早已经充满了旋律。纷乱人世间，除了你，一切繁华都是背景，这出戏用生命演下去，付出的青春，不可惜，今生难得有这番约定，这段情只对你和我有意义……”
轻轻地哼唱着那首没有被屏蔽掉，又出现在脑海中的很古老的旋律，她也是太累了，慢慢地就睡去了。
再次醒来，阳光明媚，一睁开眼，果然又有许多小侍女在旁边候着，见了舒莞宁醒来，都很利索地帮助穿衣、梳洗、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