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莞宁不知道他们都在想些什么,不过这衣服改的却很合她的意,至少呼吸畅快了啊。
见了鲍德偌夫人,她们同乘一辆马车出宫去。
鲍德偌夫人依旧对舒莞宁没啥好脸色,舒莞宁也觉得无所谓,反正她也不喜欢鲍德偌夫人,也不用对她笑。干脆透过窗户看风景,夜晚的街道很繁华啊,灯火辉煌,人头攒动,有不少马车与她们同一个方向前行,大概也是去参加舞会的贵族小姐。
又拐了一条街道,快到驿馆,车马更多了,马车行驶缓慢下来。舒莞宁有些出神,她总在想着嘉伊撒和慕修斯的那些话,这个舞会,会带给她什么呢。
舒莞宁正在那神游着,马车突然间停了下来,一听外面,马夫似乎和什么人起了争执。鲍德偌夫人下了车去,不知道在外面说了些什么,总之当鲍德偌夫人重新回来后,马车又继续使动,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可是渐渐的,舒莞宁却觉得事情越来越有些不对劲了。原本快到驿馆的时候,是越来越热闹,可是现在在马车上,却感觉到外面是越来越冷清起来。开始还有车马的声音,后来连说话的声音也没有了。舒莞宁瞧了鲍德偌夫人一眼,见她闭着眼养神,像是一定都不觉得异常,舒莞宁再次打开车窗向外看去,不由吸了一口冷气,这哪里还是繁华的街道,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拐进了不知名的小巷。
“夫人,我们这是去哪?”舒莞宁问,鲍德偌夫人却似乎根本没听见她的说话,依旧闭目养神。
夜色慢慢将都城笼罩得坚实,舒莞宁别的不怕,却极其怕黑,外面的街道灯光越来越暗,急促的马蹄声和沉默着的鲍德偌夫人,让舒莞宁有些心慌了。
她想起了白天嘉伊撒和慕修斯言语间的异常,难道他们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却惟独瞒着自己?不过又想了想,嘉伊撒说要相信鲍德偌夫人,就算她不相信鲍德偌夫人,也该相信嘉伊撒吧。
既然鲍德偌夫人如此镇定,又拒绝回答,那又何必再问。
于是,她没有再提出异议,随着马上去向一个未知的地方。
不知道走了多久,走了多远,舒莞宁听见外面有沙沙树叶的声音,然后又闻到一种非常特殊的香味,这种香味有种说不出的甜腻,浓郁异常,让她的鼻子有点不舒服。
又过了一会,外面完全黑暗了,再没有光线进入到马车中,舒莞宁有些瑟瑟发抖,她紧紧握着拳头,恐惧一阵阵向她袭来。
鲍德偌夫人不慌不忙地转动了一下手中的戒指,戒指发出微弱的荧荧光辉,舒莞宁看清了鲍德偌夫人的轮廓,一时间也想不了其他,抢上前挨着鲍德偌夫人坐下,双手紧紧抓住她的胳臂。
鲍德偌夫人手臂不自在地动了下,接着也没再挣脱,由舒莞宁拉着。只是又过了一会,马车重新驶入光明之中,她轻嗤了舒莞宁一声:“劣等人就是劣等人,看这点出息。”
舒莞宁重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有些不好意思。她想再打开窗户看看,却发现窗户再怎么也打不开了,只是知道,外面真的是很光亮了,光亮就像白昼,此时她在马车内,也感觉着那光线有些耀眼了。
这回并没有等待多久,马车停了下来,鲍德偌夫人先下了马车,接着舒莞宁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也跟着下去了。
她发现她们此时在一间很宽敞光亮的大厅中,当然,这不是驿馆的舞场,这里虽然光亮得刺眼,却让人感到一阵阵的寒意,阴风刺骨。
而此时,有几个女人向她们走来,舒莞宁看了这几个人,可真是吓了一跳。这几个人可都是她认识的,为首的就是蒂雅丝,而旁边的三个人,却是那日在黑鸦森林想杀她,险些要了她性命的,被苏伊士公爵除名的,魔骑团女子番队的几个人。
伊菲、沙曼和露雅特。如果没记错的话,出现在她眼前的正是这几个人。舒莞宁更加奇怪,她这几个仇人,怎么和蒂雅丝一起在这等着她,怎么鲍德偌夫人会把她送到这来。
“鲍德偌夫人,您很守信用,真的就来了。”说话的是伊菲。
“废话少说,我是来交易的,我要的东西呢?”
露雅特上前递上一个红布包:“给你,碧绮丝的日记。”
鲍德偌一直板着的平静的表情开始有一些抽动,手也微微抖起来,她接过那红布包,打开,见里面有一个牛皮纸封面的本子,便紧紧将那本子贴在胸口:“是这个了,没错,我那可怜的女儿。”
见舒莞宁面露疑惑之色,蒂雅丝显得更加得意。
“没想到吧,鲍德偌夫人会出卖你。这回看还你还能魅惑谁去帮你!”
魅惑谁?她从来没想过去魅惑谁,怎么总有人这样说她。舒莞宁对蒂雅丝的说法非常不满,但更加不能苟同的是,鲍德偌夫人出卖她很奇怪吗?她们本来就不是互相喜欢的,纵然鲍德偌夫人忠诚于嘉伊撒,也并不意味着就要给她舒莞宁面子。
“嘉伊撒要我相信鲍德偌夫人,我就相信了,我跟她来了,你们想怎么样对我,都放马过来吧。”虽知道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可是,面对这些女人,输了阵势也不能输了骨气。
“啪”的一声,舒莞宁脑袋嗡的一下,脸上火辣辣的疼,嘴中也被磕破了,一口咸咸的血腥味。
蒂雅丝猝不及防地就甩了舒莞宁一巴掌,“贱女人,我们嘉伊撒国王的名字是让你喊的吗?叫你嘴硬,也不用拿嘉伊来压我。放心,我们不会对付你,一会就把你交给库丝小姐,看你还能硬到什么时候!”
舒莞宁瞪着眼睛看着蒂雅丝,她想反打回去,可是沙曼和露雅特死扣着她,而她的嘴还发麻,大概是肿了,也说不出话来。
“你们是让我看戏呢,还是让我回去?”这时,鲍德偌夫人却在一旁说话了,她已将那本日记本收好,又恢复了漠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