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双手挣脱开,反过来抱着嘉伊撒的后背,指甲不住地在那揉啊滑啊,脸也在那不停地蹭,“好讨厌的幻象,可是也让人欢喜,如果我不能醒啦,就让我死在这幻象中好了。”
“真的是我,莞宁……”嘉伊撒也轻抚着舒莞宁的后背,他也是有反应的,不管是内心还是身体,面对着舒莞宁失去神智时的柔情和告白,他内心的触动更大,他看着被药物控制住的舒莞宁,他也知道最直接解除她药物的方法,这样自己也不用忍得那么辛苦,只是,现在,不可以……
嘉伊撒轻轻拍拍舒莞宁,双手抚过她的肌肤,慢慢地滑到她的腹部,正是意乱情迷的时候,嘉伊撒手心渐渐凝聚起一道冰丸,猛地一下,用力地拍进她的身体之中。
舒莞宁闷哼了一声,身体一下子冷了下来,红色褪去,嘴唇还结起了一层薄薄的霜,她身体打了一回颤,昏睡了过去。
嘉伊撒吐了口气,小心地将她抱好,慢慢地放置在座位之上,又小心地为她盖上斗篷。看着舒莞宁皱在一起痛苦的表情,嘉伊撒伸出手来温柔地为她抚平,“睡一觉就好了。”他对她说,“我们就要回去了,一切都会好了。”
荣桑甩了一下马鞭,马车奔驰着,向法顿里王宫奔去。
全身酸疼,脑袋昏昏沉沉,手脚麻木,几乎不能动弹,她像是做了一个梦,一个噩梦,一个很长的噩梦。
舒莞宁用力地睁开眼来,阳光耀眼。床帏、窗帘、梳妆台,一切都是她熟悉的景致。
真的是睡了个长觉,好累的样子,她想升个懒腰,却不能动弹,探起头来看看自己,发现自己全身都缠绕着绷带,就像个木乃伊一样。
“莞宁姐姐,你醒过来了,可别乱动。”一个侍女端着水杯过来,舒莞宁看见她,一愣,难道自己还在做梦?
“艾尔莎?你怎么在这?”
艾尔莎将水杯放到一旁的小柜上,扶着舒莞宁直起上身,又拿个靠背垫放在她背后,再拿了水给她喝,一边说着:“是嘉伊撒陛下派人找了我来,陛下说姐姐受了伤,别人照顾着不贴心,我到底知根知底,和姐姐感情好些,知道姐姐需要什么。所以就赦免了我的罪,让我回来照顾姐姐。”
舒莞宁喝口水问:“那么阿瑟亚斯呢,你不是要追随照顾他的吗?”
艾尔莎笑了笑说:“阿瑟主人和慕修斯大人出去办事了,说了教皇大人的事情,不让我跟着,而且阿瑟主人听到姐姐受了苦了,都恨不得要和陛下打起来,想着要把姐姐接出宫照顾。不过要接姐姐出去是不可能,所以阿瑟主人也催着我快点进宫来。”
“他倒是真心的人。”舒莞宁有些抱歉。
艾尔莎继续说着,“其实嘉伊撒陛下对姐姐也很真心呢,对了,陛下还不知道姐姐醒了呢,一定欢喜的不行。”
正有几个侍女进来,艾尔莎忙吩咐着,要一位侍女去明政殿去给嘉伊撒禀报去。
舒莞宁苦笑着,将水一口饮尽,他真会欢喜吗?如果会,又怎会一次次将自己派到危险的地方去?自己不过也只是个普通的侍女,只是作为“首侍女”这个名号,就多了一份可利用的价值,其实不过也只是个棋子而已。
自己就这样心甘情愿陪着演戏,可是将大家都骗了过去。
艾尔莎见舒莞宁低头发呆,只道是她不好意思,将空了的水杯拿走,又拿了热毛巾来递给舒莞宁擦脸,一边说:“我昨夜才来,不知道白天发生的事情,但听她们说,昨天王宫是破了例,所有的大门全部打开,还将许多台阶铺上石板,让马车可以冲到内宫畅通无阻。据说姐姐乘坐的马车进到王宫的时候,就像是卷了风,马车到明政殿前才停下。还说陛下抱着姐姐,几乎是瞬移的速度就回来了,几位王城最好的医生和巫女都在这候着,立刻帮姐姐治疗、处理伤口。我来的时候,天已快黑,姐姐伤才包扎好,刚躺下休息。陛下让我照顾好姐姐,这才离去,可我见明政殿的灯一直亮着,陛下也是一晚没休息。”
舒莞宁说:“陛下事物繁重,或是我的事耽误了他工作的时间。”
艾尔莎拿来梳子为舒莞宁篦头,“陛下事物繁重倒是真的,可是当值的茱莉几次都跑过来问姐姐的状况,问还需要些什么没。我说姐姐还没醒不知道要啥,茱莉特地吩咐,陛下紧张着姐姐呢,工作起来走神了好几次,所以姐姐醒了就得马上去通知陛下才行。”
舒莞宁内心涌出了一些暖流,纵然假戏也能有真情吧。
艾尔莎为舒莞宁盘好头发,又收拾好东西,几次好像想开口,可是又没说什么,于是舒莞宁问她:“你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艾尔莎有些犹豫,坐到舒莞宁身边,小心着问:“有件事是想和姐姐说来着,可是又觉得不太妥当。”
舒莞宁笑说:“妥当不妥当,先说说看。”
艾尔莎仍然迟疑了一会,才说:“姐姐这次的事情,也在都城里引起了不小的动静。我回宫前,就听有人议论,说是首侍女大人在舞会上被劫持了,说是又应了首侍女的诅咒,定是也被羞辱然后杀了。可是当陛下风风火火将姐姐带回来后,我又听到人说,陛下这样大本事,肯定能扭转乾坤的,姐姐一定会得到陛下的保护,陛下宠幸过的人,才不会让别人碰。”
舒莞宁脸一哆嗦,看这说的,她能说她并没有被那什么过吗?等等,好像……有过什么幻想。
舒莞宁有心回想曾经发生了什么,可是脑海却一片混乱,恍惚记得去参加舞会的时候被鲍德偌夫人带到了库丝墨西蒂那里,库丝墨西蒂给了某种药给她吃,接着,她脑海中竟有一些香艳的镜头,而对方是谁?
想着想着,舒莞宁突然觉得恶心,呕地一声,吐出了一些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