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何必说这样的话,我自然知道母亲是最疼孩儿的,孩儿在外面最想的也是母亲,回来最盼望看到的也是母亲,我怎么会恨您呢,就算我没在您身边长大,可那二十年的记忆也足够我报答一辈子了。您放心,这回我们会尽快将四海之魂给找回来,那时候等东海太平了,我就天天粘着母亲,撵也撵不走。”
雨滢珠只淡淡一笑,雍容靠上前说:“好妹妹,翌痕也离开我这些年了,我也舍不得,可让他们出去学艺是为他们好,这回出去寻东西是为龙宫好,他们大了,也该经历些事,做娘的舍不得也要舍得,他们都是有孝心的孩子,回惦记着早点回来的,何况他们几兄妹一块出去,也有个照应啊。”
雨滢珠说:“姐姐说的也有道理,只是莞宁的身份特殊些,我多层担心罢了。”又将枷濂叫到身边说:“孩子,这些年我只疼你,没疼你妹妹,你们兄妹多年没在一起,千万别有了间隙,你始终要记得莞宁是你妹妹,要多照顾她些。还有,现在我说这话,以后你也别恨母亲。”
枷濂只让母亲放心,他会一直照顾妹妹,这都是应该的,怎么会因为这话去怪母亲呢。莞宁在一旁只觉得有点糊涂,刚才听湮尘夫人说自己的事情,似乎是只有自己才最可能将那些四海之魂找着,现在母亲和自己说的话也并不像是什么正常好,难道自己的身份有什么特殊吗,师父没和自己说,二哥哥也没和自己说。千年之劫的事情她也是刚才听了才明白一些,莫非那千年之后要为雪龙赎罪的龙女就是自己?
她打了一个寒噤,嘟着嘴瞧着翌痕,有些生气了,和他在一起那么久,什么事都瞒着她。翌痕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靠着她耳边说:“我以前也不是很清楚整件事情的,你知道我出去的时候也没成年呢。”
莞宁白了一眼翌痕,汐滟笑着说:“滢娘娘,看您说的像是在交代什么似的,有那么严重吗?莞宁不只有父王疼着,有您疼着,有枷濂疼着,我和翌痕也很疼她啊。不信你问莞宁,这八十年翌痕有没有欺负她。”
莞宁嘴一翘:“他也敢。”众龙人都笑起来。
敖檠修见气氛又活跃起来,便说:“这会可好了,滢妃你只需担心莞宁会不会被大家宠坏了才好。这样,事情急也不在这几天,大伙弄碧离咒阵都累坏了,我们全家就先欢聚三天吧,三天后等准备充足了,便让这四个孩子出海去闯闯去。”
翌痕和莞宁从小便离了父母在外学艺,所以无论是在陆地上生活还是在大海中生活并没有什么不同的感觉。汐滟和枷濂虽很少离开东海,但这几十年来,为了超过同辈的炽龙族也为了不能让弟、妹们看轻,也是日夜勤加修炼,如今都算是略有小成的龙神了,所以这踏上东胜神州的土地后也没感到有什么不适。
最重要的是,这是一百年间,东海龙宫的兄弟姐妹们头一次在聚一块,要共同去完成同一个使命。在他们出海之前,湮尘夫人曾简单的为四海之魂捻了一卦,说是若海魂在人间,独往多处去,若寻着不竭的欢喜源泉,自然会见着快乐的事情。
东胜神州是世间大陆最大的一部洲地,自盘古开天辟地后,世界之间便分为这四大步洲,除着靠着东海的东胜神州,婆娑姑子所在的北俱芦洲,还有就是西牛贺洲和南赡部洲,但东胜神州以地域之广,人口之多,物产之博,繁荣远在其他三部洲之上。所以几位小龙神便这里开始了他们的寻找之旅。
但虽说得了爻师第一夫人的卦辞,可到底没一个准确的方位,又要找出几个连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的东西,还在很是难上加难,索性去网边城的一座城镇中碰碰运气。按照当地人的打扮换上一身新装,到底是东海龙王的子女,不愿意化作布衣百姓,一身华丽倒更衬出了贵族气息。
城墙顶端牌匾上书有“贺措”两个字,几人站在城楼下向那看去,却也说不准这是哪个地方什么地方,只觉得这城市名字古怪的很,不知是何来历,于是商量着是不是找个土地来问问。城门内外人来人往很是热闹,虽说也有不少锦衣绸缎之人进出,可四个模样那样俊美的青年杵在城门口自顾自的说话,也成了一大风景,有不少人便围在周围看。
汐滟感觉到周围热辣的目光很不喜欢,狠狠的向周围瞪了一圈,有人脸红着退了下去,可偏偏也有些人愿意讨这个嫌。
一位小厮打扮留了个小胡子的中年人靠了上来,嬉笑着就说:“几位就是从京城来的东方世家的两位公子和林府的两位小姐吧,老爷前还担心说自己的面子薄,请不动四位大人物,但是今年的贺措节特别有趣味,也就希望公子小姐们能来图个乐趣,想不到几位还真是赏了面子。”
四人觉得诧异,但也很快明白过这什么事来,这位什么老爷的小厮是认错人了,四人暗中又传了下心意,倒不如将错就错了,那什么公子、小姐说不定真没给他们老爷面子,自己用上这些人的身份正好可以多了解一下这人间的状态,若是被识破了也无妨,难道龙神比不得凡人不成。
湮尘夫人说过,在东胜神州,除了少数的几个国家和一切有特殊情况的地方,一般女子都不宜抛头露面,枷濂又一直不太爱说话,所以这个时候一般都交给东海太子翌痕了。
翌痕撇了一眼那小厮,又故意将头抬的高高,很是傲慢的说:“你们家老爷呢,知道我们远到而来,也不来接接,要我们到这干站着吗?”
小厮忙作揖:“东方公子言重了,老爷若知道您几位大架光临能不来接嘛,只是四位不知道公子和小姐们行程,路上也没谁递个什么消息,这回像神仙似的说到就到,也不见个车队、仆人什么的,老爷他是真正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