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川不会因为人的外表而看低任何人,这是他能找到侯子贤的原因,虽然他一直都知道封不眠有能力,但在看见封不眠持节杖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还是小瞧了他,格龙费尽心机就是想和夏王有一个相对对等交流的机会,他把交流的枢纽放在了封不眠身上,可见格龙对封不眠能力的信任。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他知道格龙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格龙可以不在乎细致末节的东西,但是事件的大致走向和关键部分还是习惯的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他知道自己的父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骨子里的胆魄和果决不会允许他在仅仅失利的情况下就和格龙打成约定,格龙既然有长久的准备,那么他对夏王的秉性肯定会有了解,那么就意味着格龙肯定会有破城的预计。
夏明川默默的走在麦城的街道上,张望着四周零落的房屋,思索格龙若是想要攻进麦城改用什么样的方式,至于刚刚的封不眠已经被他抛在脑后。
一般而言要攻破一座城池的方法有两种,第一就是运用士兵自正面攻城,绝大多的城池都是被此法攻陷,当然这需要攻防两方有较大的实力差距,否则攻城的一方有极大的可能失败,即使是成功拿下城池也会付出昂贵的代价,格龙不会选用这样的方法,麦城的夏国军队虽然新败但是并不意味着没有反击的力量,西戎死亡的人数已经够多了,已经元气大伤了,再死一些人西戎将会有灭族之患,所以夏明川断定格龙会用第二种方法破城,以奇计破城。
格龙会采用什么样奇计破城又是一个难题,若是夏明川能够具体的了解格龙军队的情况,他还有可能猜的出格龙可能用的计划,但是现在他对西戎有哪些特别的人才并没有特别的印象,虽然他在西戎的军营里待过,但是有些场合他并不能接近。
在麦城的街道上足足走了两圈,夏明川实在没有太大的头绪,在看着一个黝黑的百夫长从身边经过,他对着跟在自己身边的林五三人说:“林五、侯子贤你们两个分别带一队人去城中的民居里搜查一下,看看是否有西戎潜伏下来的士兵。白石开,你带一队人去检查一下城墙是否有被挖掘的地方。”
“是。”三人当即领命。
夏明川心里想着,格龙如果以奇破城,那么无非就是三种情况,一是在西戎军队离开麦城前留下一支小部队,潜伏在民宅中,夏国军队接受麦城的时间很仓促,肯定没有时间细细的清理城内的隐患,这些人不需要太多只要能够打开城门就好;二是在某个民居里挖一条地道通往城外,其实不用特别的重新挖,只需要将以前城鼠的秘密通道扩大一下就好,城鼠是指生活与地下、从事阴暗事务的人的总称,每个人数在五万人以上的城池都会有这些人,一般失踪的*多是落到他们的手里了;三是他们可能将某一部分墙体掏空,外部做上掩饰,除非仔细根本看不出来。
他所能想到的就是这三方面的情况,但是这些他能想的到,格龙能想到,向大龙肯定也能想到,所以他刚刚让林五三人去做的事情更像是再一边的查看,更多的是让自己放心而已,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乱,他回到鳞北侯府准备再分析一下。
“你不在房间里好好休息,出来做什么?”夏明川路过走廊时看见柳知画,她在诗绮韵的搀扶下行走,只是步伐有些勉强,脸上的表情也在不停地变化。
柳知画看见走过来的夏明川以及他脸上的关心,心中一暖,她说:“房间里太闷了,我想出来走走,透透气。”
夏明川有些无语的说:“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疼就不要出来到处跑。”这话说的不止柳知画的脸色变红,诗绮韵的脸颊也变得通红,不待诗绮韵有所动作,她感觉自己被按在走廊边的柱子上,嘴也被堵住,随即感觉有异物侵入,在她的口腔里横冲直撞,她的屁股也在不停的变换模样。
“啪--”
夏明川在翘臀上用力的拍了一巴掌,然后对诗绮韵说:“照顾好知画,有事情先走了。”
诗绮韵的脸颊鲜艳欲滴,大白天在随时有人经过的走廊,无论搁在哪个姑娘身上都会害羞异常,感觉肌肤上的辛辣滚烫,她感觉自己居然有了反应,身体有些发烫,正想搀着扶着柱子的柳知画离开,却发现她的神色有异,转身一看发现走廊的另一头有人,夏萧氏和一众被夏明川要回来的人正大张着嘴,惊愕万分的样子,诗绮韵瞬间感觉自己没法见人了。
作为事件的罪魁祸首,夏明川在一个石桌前不停地写东西,他在写西戎和夏军双方的现有条件,同时利用这些条件看看能拼凑出什么样的破城计划,在叉掉一个接一个大的计划之后,天已经完全黑了,但是他并没有找出可能存在的计划。
正在夏明川苦恼的时候,林五、侯子贤、白石开走了进来,夏明川看着走过来的三人,问道:“你们查探了这么久,你们有什么收获吗?”看见三人齐齐摇头,他不由得扶着额头,轻轻的揉捏太阳穴。
林五看着夏明川的模样,他一句:“有没有这种可能,格龙根本没有什么奇谋。”
“不可能。格龙绝对有一记杀手锏。”林五的话音刚落,夏明川便开口反驳,他说道:“以格龙的性格绝对会有后手,而且以找我曾和他打赌的内容,我敢肯定格龙绝对会有把握破城,上次山腰之战输的太惨,我们不可以再输了。”
在林五和侯子贤消化夏明川说的话的时候,白石开开口问道:“打赌?”
夏明川先将二十几天前和格龙打赌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他对白石开说:“把运来的东西都装备起来吧,没有找到格龙下一步的计划,我们只好先做防备了。”再对林五和侯子贤说:“今晚辛苦一下,你们俩看看城里是否有异动。”
实在没有思路的夏明川没有心情吃东西,也没有心情睡觉,便开始在院子里闲逛起来,最后在后后花园看见清影起舞,让本来枯败萧索的院子有了生机勃勃的感觉,他看了好一会儿感觉的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他的剑法练了将近两年做到了标准但是却生硬万分,许弄琴的剑法练了不到三个月就如行云流水般自然。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休息?”
待到许弄琴收功的时候夏明川上前问道,并备没有将许弄琴吓到,夏明川走路的时候并没有收敛脚步声。
许弄琴看见夏明川为她擦汗,便有些羞涩的回答:“书书姐让我们修习武功,说是将来可以帮夫君做一些事情,而不是现在一样只能在一旁看着,感觉很难受。我的剑法在琴棋书画诗雅里面最差,所以我想多连一会儿。”
这话听得夏明川阵阵无语,都这样好了还是最差,他要练到行云流水的程度最少需要三年,这是林五在给夏明川留了很多面子后讲的判断,夏明川将许弄琴脸上的汗水擦干净,把自己的大氅披到她身上,先按住她抗拒的双手,他再说:“好好穿着,看你满头大汗的停下,再遇到冷风很容易就会生病,你穿的太薄。”
两人走到亭子里,坐在石桌边,夏明川说道:“帮忙不一定需要功夫,很多的事情只需要动动脑筋就可以了。我现在问你,如果你是格龙的话,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攻进麦城,这个方式不能让士兵死伤超过五千。”
“呃...”许弄琴本来还有点小窃喜,但是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难度的问题,脑袋你完全没有任何的思绪,看着夏明川眼睛里期待的神色一点点减少,心里不由得变得焦急,夏明川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夏明川忙的事情太多,不是指身体上的忙而是大脑上的忙,上一次这样亲昵和夏明川说话还是在二十多天前。
墨书书因理智和从容得夏明川的倚重,夏妧棋因纯粹和活泼深得夏明川的欢喜,柳知画因知性和温厚得夏明川的宠爱,诗绮韵因修长柔软的腰身被夏明川喜爱,苏小雅更是直接用诱人的身体将夏明川的心思拴住,而她的心性偏向于清冷,就如她刚刚的剑法,清冷的味道自开始流转到结束,本就不是粘人的性子,自然不会如诗韵绮每天在夏明川身前打转,按理说两人应该会因弹琴走的很近,但是夏明川虽会弹琴但是好像并不太喜欢和琴有关的事情。
鱼水之欢应是男女之间走近的最好方式,但是由于琴棋书画诗的身体并没有很成熟,而夏明川因为药物和心法的缘由让小明川不是常人可以承受的,就算是苏小雅也在第二晚上的时候也求援中才度过,所以几个人之间的最初的交流并没有太过舒爽的体验,她们感觉异常疼痛,夏明川也是一刻都不敢放松心神去体验。
夏明川等待了好一会儿,许弄琴的眼睛一直放空,看来并没有什么好的思路,他说道:“想不到就算了,早点休息,练剑也不能练坏了身体。”
许弄琴听见这话心里委屈万分,近十天来夏明川和她说的话加起来都不到十句,琴棋书画诗雅的其他人倒是聊了很多,她每次想要靠近但是她的性格不允许她这样做,听见夏明川又要赶自己走,她带着委屈和一丝怒气的说:“我想到了。你去把城门打开让格龙叔叔进来,这样就能不死五千人。”
犹如一道闪电出现将脑海里的重重迷雾劈开,麦城和西戎的距离最近自然是格龙最关注的地方,虽然处决了鳞北侯但是难保格龙只收买了他一个人,他也被鳞北侯的身份误导,内心一直自我暗示,麦城没有了细作。
开心的夏明川正要说话时看见许弄琴将头扭向一边,起身走到许弄琴的另一边时发现她的表情带着委屈,借着油灯的光亮看见她的眼睛红红的,眼眶里也蓄积着泪水。
夏明川有些莫名其妙,他应该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许弄琴才对,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想,女孩的心思不能随意乱猜,手足无措的夏明川选择了最粗暴的安慰方式。
“呜--”
夏明川将许弄琴的脸捧到正面,直接一口吻了下去,为了制止许弄琴的挣扎,更是将她按在石桌上,待到实在需要空气的时候再分开,经过喘息之后再次吻下去。
一炷香之后,夏明川离开,原地的许弄琴脸颊通红,她的衣裳凌乱不堪,脸和脖子糊满了夏明川的口水,甚至她的真丝肚兜也被夏明川揣走了,走之前夏明川一边闻着肚兜一边对她说:“真香。”
翌日清晨,夏明川在麦城的城衙中出来,脸上有布满血丝的眼睛和大大的黑眼圈,但是夏明川很高兴他用一晚上的时间查到了所有仍在军队的原麦城军官,其中有一个军侯和七个百夫长以及其他军卒两千余人。
“走我们去城西军营!”夏明川对着早已经等待在一旁的林五等人说道。
城西是西戎的攻击重点,所以军队大营就被安放在城西,为的是更好地调动军队增援,夏明川两柱香的时间后感到西城军营,同时利用自己的权利开始安排原麦城的军侯和百夫长进行询问,可是刚刚对军营都尉说完自己的来意,便遇见了意外。
“嘭”
一个巨大的石头自天上掉在军营之外,都是军伍之人自然认得这是抛石车的石弹。
“公子,你自己去找人吧。末将要去找向将军询问军情。”说完把腿就走,完全不理夏明川,因为城墙上再一次响起了喊杀声,显然格龙又开始攻城了。
夏明川心知肯定又出状况了,等一会儿肯定需要军队增援,容不得他军务干涉太久,便立即对都尉留下的亲兵说:“立刻将她们带过来!”
“末将拜见明川公子。”
亲兵的办事效率很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将一杆人等带领过来,军侯在前百夫长在后躬身拜见。
“你们都是有功之人,不必拘礼,只是你们怎么还差一个人?”夏明川在打量之后说道,来见他的人只有七个人。
军侯有些犹豫,显然不怎么想回答:“这个...他病了。”
夏明川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说真正的原因!”
军侯听得出来夏明川的情绪,他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咬咬牙后说道:“早就听闻公子的喜好,他担心公...”
军侯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夏明川突然对着林五大声喊道:“走!去北城墙!”随后他们如同风一样离开,留下不知所措的军侯和百夫长。
“嘭,嘭,嘭”
石头砸在城墙上的声响传来,片刻之后就在夏明川的眼前坍塌,百余长一段墙体完碎了,紧接着便是蜂拥而至的西戎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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