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的意思很明显,夏明川没有猜的到这样的结局,要知道在二十几天前他才和孟夫子见过面,如果是现在才以拒绝见面来太高身价,是不是有些太晚了,夏明川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作为一个当过相国的人来说,一个小小的长泽郡还没必要如此,那也就是说孟老夫子是真心的拒绝了。
夏明川有些后悔自己一路上的玩耍,否者不会连孟老夫子的面都见不道,牛有德卸职的事情先一步传到了这里,要不然孟老夫子也不会将拜访联想到招揽之上,原本就困难的事情,现在变的更加困难,但是如果将孟老夫子招揽到麾下,那队夏明川的帮助是无与伦比的。
刘备能够为了诸葛亮三顾茅庐,夏明川自认为自己怎么也比的过一个只会哭泣的人,至于自己那不好的名声,他相信一个能做官至丞相的人,是不会只看外在的,最后需要展现的就是自己的诚意,这一点夏明川是最有耐心的人。
第二日清晨,夏明川带着珍贵的药材,再一次来到孟府的门外,在敲开门的时候,门房看见夏明川,没有昨日的询问,他对着夏明川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说道:“主君来访,本是很荣耀的事情,只是老爷吩咐过不见客,还请主君见谅。”
“等一下。”夏明川叫住正要关门的门房,他将包好的药材递上前:“昨日听闻孟夫子病着了,所以特地的被了些药材,劳驾专呈一下。”
对夏明川这样的举动很门房了解,他非常有经验的说道:“还请主君收回,老爷只是偶感风寒,没有什么大碍,老爷也不允许我们这些下人收东西,否则我会赶出孟宅,请主君见谅。”
“哎哟。”夏明川突然叫了一声,腰背也弯曲向后,像是背上出现了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情,站在夏明川身边的林五连忙,上前扶住夏明川,急切的问道:“公子,你这还是怎么了?”
夏明川没有理会林五,将手里装药材的盒子递到门房面前,一边扭着身躯,一边急匆匆的说道:“劳驾帮忙拿一下。”门房本来还有些担心,但看见突然递过来的盒子,脸上露出恍然的表情,对着夏明川露出一个假到不能再假的带着歉意的笑容,用快而熟练的动作将两扇门板合拢。
看着关闭的宅门,夏明川的身躯一下子就恢复了正常,林五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我好不容易想到这样一个好点子,宅门就被一个门房给识破了呐。”
夏明川整了整自己有些凌乱的衣服,看着孟宅大门,夏明川自我肯定的说道:“既然是要招揽人才,那还是要堂堂正正的好,歪门邪道果然是走不通的。”这话听得一旁的林五一阵腹诽,昨天晚上夏明川听见这个点子的时候可是称赞了好久。
第三日清晨,夏明川带着泽中县的最好的医师上门拜访,经过一番交流,最终还是被门房给挡住了,让夏明川无极而终。
第四日清晨,夏明川又一次敲响了孟府的大门,就在门房准备说出自己打好的腹稿,夏明川举着一卷很有年成的竹简,对着门房说道:“我知道今天的孟老夫子不见客,所以我也没打算要见到孟老夫子,这里有《齐民》一卷,你可以交给孟老夫子观看,若是孟老夫子不喜欢,劳驾将此简送还,我就在这里等候。”
门房知道自家老爷的喜好,城里的很多人也都知道孟老夫子的喜好,对于这个看起来很珍贵的竹简,对老爷的有着很强的吸引力,在思索片刻后,门房接过夏明川手里的竹简,对着夏明川说道:“还请主君稍等。”
就在夏明川等候的同时,孟老夫子看着面前站着的孟平安,他放下手里的刻刀问道:“你不去书塾,跑买来我这里做什么?”
孟平安是孟老夫子的儿子,平日里基本都在打理孟老夫子开的书塾,孟老夫子只是偶尔才回去授课,与其说是孟老夫子的书塾,还不如说是孟平安的书塾,所幸的是孟平安的学识不低,教出来的学生也都可堪考教,这也让众多学生的家长称赞不已。
孟平安有些无奈的对孟老夫子说道:“父亲明鉴,今日伍家的孩子给你送东西了。”说着就打开手里的盒子,只见里面是一支晒干的雪参,雪参每十年长一寸,着支雪参足足有一尺长。
孟老夫子接过雪参,看着这支百年雪参,笑着说道:“没想到闭门谢客好有这等好处。”所有人都知道长泽郡迟早都是夏明的,不久前才拿到了郡守的大印,这几天就满怀诚意的拜访孟宅,夏明川想要邀请孟夫子出山的意味不要太明显,提前抱大腿是人之常情。
“老爷,主君送来竹简一卷,主君称这卷竹简为《齐民》。”就在孟老夫子将装雪参的盒子关好,放在桌案上的时候,门房来到房间,举起竹简。
“还真是大手笔啊。”《齐民》有前华朝的名士贾思花费三十年所诸,全书一共九十二卷,记载了几乎所有的农耕和农牧的经验,也给出了系统性的总结,是现在所有诸国的农耕指导性的书简,这样的书籍的价值几乎是无法估量,孟老夫子将竹简拿在手里,并没有观看其中的内容,他将竹简放回门房的手里,说道:“你去告诉主君,就说他的心意老夫明白,只是老夫是在年迈,实在不宜埋首案牍,请他另觅贤良。”
“等一下。”孟平安门房即将走出房门的时候出言阻止,他回应孟老夫子询问的眼神:“父亲大人且慢,父亲前些日子自泽西县回来时,曾出言说将来的长泽定完全归属主君,主君现在数次拜访父亲都不能得门而入,孩儿怕现在恶了主君,我们将来的日子不会太平,所以父亲不如出面婉拒,这样也让主君的脸上好看些,毕竟这件事情都已经传遍了。”
“一个能竭心尽力安置戎族的人,会这般气量狭小?”孟老夫子看着孟平安问道。
孟老夫子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孟平安的目光有些闪烁,他拱手回答道:“父亲大人说的是,孩儿只是以防万一。”
孟老夫子回到桌案前,拿起自己的刻刀,一边篆刻竹简,一边回答道:“你更在我身边也见过不少的事情,这件你事情就交由你去处理,我就不出面了。”
孟平安带着门房离开,来到宅门,看见已经等候多时的夏明川、白石开、林五三人,根据站立的位置孟平安迅速的找出夏明川的位置,拱手行礼道:“孟平安拜见主君,劳烦主君在此等候多时,还请主君勿怪。”说着,孟平安示意道:“主君请进。”
夏明川看着孟平安出现,而不是孟老夫子出现,心中微微一沉,对着孟平安拱手回礼,尔后踏入这间期许依旧的宅院,有底蕴的人家确实不一样,相对于侯府而言,孟宅就显得有些狭小,但这狭小的空间里,在移步换景的作用下,并不给人感觉‘小’的感觉。
“这是上好的擂茶,主君请用。”孟平安将一杯煮好的擦水递到夏明川的面前。
夏明川将茶碗置在鼻前微嗅,能够感觉到茶碗里的香味,饮在嘴里感觉滋味甘醇,只是夏明川并没有太多的心思平常擂茶的清凉可口,急急忙忙的将擂茶咽下腹中,便出言问道:“这擂茶的滋味确实不俗,只是现在兵没有太多的心思在擂茶之上,不知孟老夫子可否出来一见。”
孟平安回到道:“家父已经年近古稀,决定修身养性,所以对主君的盛情只能怀表歉意了。”
孟平安说的是实话,孟老夫子的已经六十八岁了,在这个四十可称老夫,五十就言敢长寿的时代里,六十八岁的年纪可以算得上寿星了,夏明川看见了孟老夫子的履历,却忽视了年龄,纵观历史,敢在八十岁出仕的只有姜子牙,还是个存在传说里的人,夏明川略带遗憾的说道:“是明川莽撞了。”
“主君不必忧心。”孟平安看着夏明川说道:“主君所忧者,不过戎族尾大不掉,官员阳奉阴违,这二者要解决并不难。”
夏明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色,孟老夫子想着归隐田园,但是他的儿子似乎有着难耐的事业心,夏明川问道:“若要解决这二者,我当如何应对。”
孟平安回答道:“戎族尾大不掉,不过是长泽原住的百姓太少,这才显的戎族的人太多,在其他的郡治,哪一个的百姓不是近百万,既然长泽郡的百姓太少,自他处迁移进长泽来就好,每年因为干旱而饿死的百姓数不甚数,相信这些百姓不会拒绝主君的招揽,当地的官员也不会拒绝主君为他们减轻压力,对于现在长泽的官员,主君可以将不听话的官员换掉即可,而新提拔上来的官员自然对主君忠心。”虽说观点有些粗糙,但是却也能证明孟平安的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