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遮雨的蓑衣没有了效用,夏明川和鱼幼薇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大雨加上狂风行船太危险,夏明川决定等雨和风小一些在划船,湿透的衣服带走身体热量,一时半会也不可能换到干燥的衣服,若是感染了风寒就有些不好了。
“船家!船家!”
就在夏明川担心的时候,他看见了不远处有一艘画舫经过,他便站站到船头,一边挥舞双臂,一边大声喊叫。
“船家!船家!”
在内力的加持下,声音在雨幕中能穿行足够的距离,画舫向着这里驶来。
“陈小友,又见面了。”
画舫的主人不是燕漓,而是不久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农万支,夏明川站在船头对着农万支拱手说道:“农前辈,又见面了。小子本想细雨垂钓,不想得遇疾风骤雨,扁舟难挡风雨,小子想借前辈的船躲避风雨,还请前辈通融。”
农万支回道:“那你还如此多礼作甚,快快上来。”
夏明川和鱼幼薇的衣服早已湿透,画舫上也没有合适的衣服,最后只能换上下人的衣服,幼薇长的清秀,夏明川也面相显嫩,两个人看起来就像两个书童。
与农万支一起在画舫上的还有四位精神矍铄的老人,农万支面带欣喜的对着四位老人说道:“这就是我刚刚对诸位说的陈小友,陈小友的侠义心肠,在年轻人中可不多见呐。”
这是说的当初在遇见时的相助,夏明川连忙回应道:“农前辈说笑了,举手之劳当不得如此赞誉。”
农万支反驳道:“你的举手之劳,对我的来说确实雪中之碳,况且你对当时蓬头垢面的老夫可是相当礼敬,你当得起。”
“你就不要再客套了,我来为你介绍几位前辈。”
夏明川闻言只好收起嘴里将要说的话,在农万支的示意下,看向左手边以为头发花白且书生打扮的人:“这位是庾虔,是博学广闻的老学究。”
庾虔对农万支无语的瞥了农万支一眼,他转头微笑的对着夏明川说道:“早闻陈公子有高义,今日一见果然不一般。”
夏明川拱手回礼:“见过庾前辈。”
农万支示意下一位:“这位是郑经,是一个私塾的教书先生。”
郑经闻言,无语的摇了摇头,尔后对夏明川点头示意。
夏明川压住心中的惊讶,对着郑经说道:“见过郑前辈。”
庾虔和郑经这两个名字夏明川听说过,庾虔是一个隐士,在诸国的中下层名声不显,在诸国的君王和大贵族中有很大名声,庾虔是刺星斋主,对天相的研究无人能出其右,诸国的太史令或多多少都曾到刺星求学,而郑经也非同一般,他是圣贤书院三流派的主事人之一,他的门生遍布诸国的世家大族。
农万支示意下一位:“这位的郑太清,是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
这个名字不要太熟悉,夏明川手里的许多武功秘籍都源自太清观,还好夏明川与太清观主并没有见过面,想来他不可能认出自己的身份,夏明川对着郑太清见礼:“见过郑前辈。”
农万支来到最后一位面前,对夏明川介绍道:“这是白孟白前辈,是位山里的老人家。”
夏明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色,白孟这个名字夏明川有印象,长泽与山城对立的趋势很明显,夏明川不可能不收集山城的信息,他在林五的口里知道了山城城主的名字,这个名字就叫白孟,世人有千千万,名字重复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是要与农万支、庾虔、郑经、郑太清几人坐在一起,眼前的人就一定是山城城主。
夏明川压下心里的波澜,对着白孟拱手:“见过白前辈。”
白孟对着夏明川点头,笑着说道:“日前听农山主说陈小兄弟如何如何,今日有幸的见果然不一般,能在如此风雨中垂钓,陈小兄弟的心性世间少有啊。”
和预想中的不一样,白孟没有**肃穆,也没有威风凛凛不可侵犯的样子,反而似一个和蔼的老好人的样子,长者式的调侃,既降低了可能存在的警惕,也在无形中拉近了两的距离。
夏明川回道:“说来真是惭愧,晚辈本想体验翠微湖的微风细雨,不想遇见疾风骤雨,故而连累幼薇一起大雨湿衣。”
夏明川示意身旁的鱼幼薇,说道:“这就是在下的侄女鱼幼薇。”
鱼幼薇上前拜见:“幼薇见过白前辈。”随即又对着农万支、郑太清、郑经、庾虔说道:“鱼幼薇讲过诸位前辈。”
白孟、农万支、郑太清、郑经、庾虔微微点头以示回应。
“陈小友,这是你的位置。”
夏明川在农万支的示意下,在白孟的身边就坐。
“诸位,我们继续先前的话题,这次由我作为庄家,赌东景阙与白褚比试的胜负,双方的赔率均为倍五,请诸位下注吧。”在庾虔说话的同时,有两个仆人出现,一人双手捧着托盘,另一个人手里拿着竹简和毫笔。
“我押十两,赌东景阙胜。”在庾虔话语落下时,郑经开口说道。
在仆役取走郑经桌前的钱袋时,郑太清也拿出自己而定钱袋:“我押二十两,赌景阙得胜。”
郑太清说完看向白孟,白孟拿出的银钱说道:“我押二十两,赌褚得胜。”
白孟对着看着自己的郑太清说道:“景阙贤侄与一般人比很出色,但与褚儿相比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那可不一定。”
郑太清笑眯眯的说道:“就在半年前,景阙已经修成《太清明道》第七层,你现在还能确定褚贤侄就一定能得胜?”
“《玄都道剑》可不比《太清明道》差,褚儿已得《玄都道剑》的精髓,郑老道士,你的银子是首部回去了。”
白孟对郑太清说的不让分毫,但是嘴里还是不有自主的念叨:“这么晦涩难懂的《太清明道》都能到第七层,郑老道士受了了个好徒弟啊。”
日前疯传的江湖比试,应该是就是东景阙和白褚的比试,不久前遇见的农万支应该就是为今天的事情而来,听白孟和郑太清的称呼,白褚和东景阙应该是他们的晚辈,至于更多的东西夏明川就推测不出来了。
夏明川询问身旁的白孟:“白前辈,这个赌局是?”
白孟解释道:“五年前老夫在游历的诸国的时候,在这里遇见了这那个在教徒弟的郑老道士,当时褚儿与景阙贤侄有过一场比试,比试结局是平局,经过商议,我们决定五年后与再比,而今天就是当初定下的比试的日子。”
“那这白褚是…?”夏明川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意思很明显。
白孟会意说道:“白孟是我最小的儿子。”
“原来如此。”夏明川露出向往的眼神:“白前辈的儿子定是不一般的英杰,真恨不得立刻见面,才能好好的结交一番。”
白褚被夸赞,白孟自然高兴,他抚这胡须,笑着说道:“小友稍安,今日是比试的日子,这船上都是与比试息息相关的人,等会自然能看见小儿和景阙贤侄。”白孟指了指船外的雨,“只是要等着雨小一些才能前去,不然就算去了也什么都看不见。”
夏明川回道:“白前辈说的有道理。”
这时庾虔来到夏明川的身前,说道:“陈小友要不要也来下一注?”
夏明川在身上摸索了好久,终于摸出了两块碎银子,他将两块碎银子放在托盘上,对庾虔说道:“我押二两银,双方各下注一两。”
夏明川取巧的心思被看的一清二楚,庾虔笑着说道:“你呀。”
天上的云层黑厚,周围也有些昏黑,翠微湖上的雨不可能很快的停下,画舫在浆手的划动下驶向未知的方向,船上的几人都有着莫大的身份,聊天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要谈论诸国发生的大事。
首先说起这些的是庾虔,庾虔面色有些凝重的说道:“诸位,在几个月前,我在观星台上发现了帝星。”
庾虔此言一出,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郑经有些不相信的问道:“帝星出现?自华朝最后的华炀帝死去后,就再没出现过帝星,虔,你是不是看错了?”
庾虔肯定的说道:“不可能看错,帝星已经出现了,虽然现在的帝星在星象中不明显,但最多半年时间,就能在星象中看见众星拱卫的帝星。”
这是一个很出乎意料的消息,几百年不见的帝星突然出现,代表着天下大势将会出现巨大变换,是否能统一天下不可预知,但最少也是天下霸主级的人物出现,以庾虔在星象方面的学识,不可能在帝星这样的大事上出现错误,这也就意味着的诸国长久以来的和平就要被打破了。
圣贤书院非一般的江湖势力,圣贤书院出来的学生广布诸国,有不少的寒门学子,更多的还是世家的子弟,圣贤书院与诸国的联系太过紧密,诸国若是发生动荡对圣贤书院的影响绝对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