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兴离开了程默所在的那间病房。


    因为程默表示自己才刚刚苏醒，精神力不足暂时还无法使用能力，于是雪姐就甩了一句“没你事了”给伍兴让他回去该干嘛干嘛，并表示他们白夜小队要开会了。


    当然，这肯定是骗人的，在伍兴走出病房之后，程默就已经按照雪姐的指对他使用了能力。


    程默的“精神链接”是一种比较罕见的精神系能力，在对链接对象使用能力达成“链接”之后，链接对象就会被视为他的精神链接中的一个“节点”，目前程默所能同时维持的链接人数最高为20人，链接对象限定距自己与“节点”两百米范围内的生物，也就是说，每链接到了一个“节点”，他的链接范围就可以以这个节点作为基点进行扩散。


    能力效果方面，他能在自己的主导下随意共享“节点”与自己以及其他“节点”之间的五感，也就是说，他可以看到作为“节点”的那些链接对象所看到的以及所听到的一切，同时也可以让他们得到自己或其他“节点”的视野等，另一方面，他还能与“节点”直接进行精神思维层面的交流，不过这种交流一般只能是他单方面的传达讯息，能与他进行双向交流的只有许小言或者其他精神链接能力者。


    虽然没有任何直接杀伤力，但这无疑是一种功能性和泛用性非常强的能力，且非精神系能力者一般难以察觉和抵抗链接的形成。


    所以尽管伍兴在走出病房后就进了厕所开启了隐形状态，但他的行踪仍然被掌握在了白夜小队手中。


    程默已经通过自己的能力获取了伍兴的视野，正对其进行着一种另类的监视。


    同时菲欧娜被派去了对伍兴进行跟踪，不过说是跟踪，实际上她跟伍兴的距离基本维持在了五百米左右，毕竟有程默实时通报伍兴的去向，她根本不需要像传统跟踪那样行事。


    “目标现在正向东行街南入口前进。”听着从无线耳机中传来程默的声音，菲欧娜假装如闲逛一般行走在城市中，维持着与伍兴之间的距离进行跟踪。


    她不善思考，之前的作战会议也没什么参与的想法，这是她在被分配进白夜小队后就跟雪姐商量好的事情，在暗部的规程之下，雪姐发布指令，她按照指令完成任务就可以了，其余的东西不需要考虑。


    对她来说，当一个“工具”远比当一个“队员”轻松且舒适，这是她在进入暗部之前就已适应的生存方式。


    而医院这边，程默正对着地图忙着处理伍兴的位置通报，虽然使用能力没有什么问题，但刚刚苏醒的他的精神状态确实不算很好，为了减少精神上的压力，他并没有对菲欧娜进行链接。


    没有必要什么都依赖能力，在现代科技社会，很多时候超能力并不如现代科技好使。


    而他的身旁，许小言正对着屏幕对面的两人聊着天。


    什么？你问作战会议？那玩意儿在伍兴离开后雪姐就已经宣布结束了，然后继续吃起了薯片。


    “本来也不是个有多么困难复杂的任务，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剩下的静观其变就好了。”雪姐对此如是说道。


    “雪姐，你这么折腾到底是为了什么啊？”许小言出声询问道。


    “那当然是为了完成任务啊，虽然这任务是我自己整出来的。”雪姐说着又开了一包薯片，还向身旁的苏铭问了问，“小老弟你要不要？”


    不过苏铭此时仍在沉思之中，对于雪姐的询问完全没有没有反应。


    “真是专注呢。”许小言轻声感叹了一句。


    “呵，专注啥呢，这小子就这样，还自称什么推理爱好者，太相信自己的脑子了，信息都不足就开始推理了，沉溺于自己的世界，与其说专注不如说是脑筋太直愣了。”雪姐轻笑一声道。


    “那雪姐你能给我解解惑不？”许小言露出诚恳的微笑询问道。


    “解什么惑？”雪姐装作不懂的样子又吃了块薯片。


    “就那些。”许小言比了个代表引号的手势，“你刚刚没说出来的一些东西。”


    “哎。”雪姐轻叹口气，接着道，“果然还是菲欧娜那样的工具人比较方便，让她捅人她就捅人，让她保密她就保密，也不会问东问西的。”


    这话也太直白了吧，直接就管菲欧娜叫工具人了？许小言和正分心偷听着这边聊天的程默心里几乎同时吐槽道。


    而且听雪姐这意思，她之前该不会是提前通知了菲欧娜伍兴的存在并让她给他一刀吧？


    “喂，那边的。”雪姐突然看向程默喊道，许小言的视线也随之向程默移去。


    “你要听可以，但菲欧娜那边的事可别落下了。”雪姐警告道。


    程默心里一个激灵，脸上轻微抽动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的“偷听”竟然被发现了！


    一副自己偷听被发现的小表情啊……许小言心里吐槽了一句，随后将视线移回到雪姐处。


    “咳。”雪姐清了下嗓子，开始讲述道，“硬要说的话，这么折腾是我出于怜悯心弄出的一场测试。”


    “测试？”许小言对这个词产生了些许疑惑。


    “测试？！”反倒是一旁陷入沉思的苏铭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突然抬起头叫出声来，“你说测试？”


    “所以你刚才是故意无视我的？”雪姐虚着眼略带鄙夷地瞥了苏铭一眼，接着道，“这个测试对象当然不是伍兴那傻小子，我就先从比较关键的一点说起吧。


    “昨晚我在拦住伍兴之后，我发现了他身上有窃听器，不过他自己好像是完全不知道有这回事的样子，刚才让菲欧娜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我让菲欧娜检查过了，窃听器还在……”


    就在这时，雪姐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她抬起手机看了下刚刚收到的短信，露出了一抹坏笑叹道：“挺有效率啊。”


    “怎么了？”许小言道。


    “林夕母女俩找到了。”雪姐舔了舔手指，抽出纸巾擦了擦手，“就在伍兴的家里，母女俩现在已经被警察们控制住了。”


    接着她向程默道：“程默，不需要继续跟踪了，让菲欧娜把伍兴带回来。”


    在程默通知菲欧娜动手之后，雪姐接着之前的话说道：“既然有窃听器，那自然就有一个窃听者的存在，我昨晚忽悠伍兴时说的话以及刚才伍兴还在时说的话，其实都是说给那个窃听者听的。


    “你看我刚说完程默的能力可以读取记忆之后对方就采取了措施，报警，你们猜猜那个窃听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