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嘿，你这表情好瓜啊。”雪姐看着程默面露惊色的脸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放心，就算你没看出来他是假扮的许小言他也会故意卖你一个破绽让你动手的。”


    “也就说他这次来青城是准备合理‘失踪’然后正式被安排进暗部的？中午那场绑架是做给外人看的表象？”程默听懂了雪姐的意思。


    “比你说的可好多了，他那应该叫‘金盆洗手’，搞定这次事件后他直接就可以过上你们50岁以后才有可能过上的‘退休’生活了，五险一金包吃包住，孤独寂寞了还可以申请安排伴侣呢。”雪姐道。


    “还有这种福利吗……”程默轻叹一口气略带羡慕地道。


    “毕竟卧底不好当啊，不过你叹什么气啊?你还用担心这事儿？”雪姐斜虚着眼暗示道，“暗部又不是不放产假。”


    “雪姐你说啥呢。”程默讪笑道，感觉哪里不对，随后将话题引向别处，“话说菲欧娜呢？”


    他知道此时许小言正在另一个房间里照顾受伤的罗西并帮忙完成一些后续手续，故没有多问。


    “她啊，我派她去干事去了。”雪姐随口应道，然后向苏铭问道，“小铭，那边处理得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苏铭扶了下眼镜，看上去对雪姐给自己的称呼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菲欧娜已经快要抵达指定地点了。”


    “指定地点？与暴露雪姐你和菲欧娜参与了极地据点剿灭任务有关的？”程默问道。


    “有那么点关系，不过现在其实也不能百分百肯定极地已经知道了白夜的存在。”雪姐道，“事情是这样的，昨天凌晨左右小铭突然给我发了个消息，你猜是什么？”


    “雪姐你被极地打上黑名单之类的？”程默对猜谜并无多少兴致，所以故意回了个很蠢的猜测。


    “有人花五百万美元给杀手组织发委托要我的命，厉害吧？”雪姐一脸兴奋地道，“没想到我身价竟然有这么高。”


    “罗西·艾迪也是借了这个委托的机会来的？”程默无法直视雪姐那兴奋灿烂的表情，如此道。


    “是的，同时他刚刚提供的情报也证实了这件事的真实性，不是小铭的玩笑，确实是有人下了要我命的委托。”雪姐道。


    “雪姐，说真的，你有没有可能稍微向我暗示一下。”程默突然这么说道，“你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


    “那可是禁止事项，你问那个不要命啦？”雪姐道。


    “不是，确实，从时间顺序上来看，你和菲欧娜刚剿灭了一个极地在青城的一个据点，没过多久就有人向杀手组织发布了委托。”程默说到这里还在心中夸赞了一下苏铭的黑客技术，“确实有可能是极地得知了白夜以及雪姐你的存在后发出的委托。


    “但就为了我们这么个小小的暗部小队，真的值得花那么大价钱吗？而且这种委托发出去真的不会打草惊蛇……不，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了。”


    “所以你就怀疑委托是不是我以前的仇家下的？”雪姐撇了撇嘴道，“你当我是那种故事里的弱智反派吗？老娘早就没活着的仇家了。”


    雪姐你的自我定位是反派啊……不对，我最近怎么老想着问这些？程默一阵心理活动并开始试图压抑自己最近越发强大的好奇心。


    “不过你这里还是想浅了。”雪姐接着说道，同时指了指苏铭，“你看这次小铭反而没多问什么，就算真是老仇家发的委托，消息也有可能是极地传过去的不是？墨菲定律晓得吧？就当是最坏情况去处理了。”


    “所以菲欧娜现在是去处理那些杀手了？”程默如此道，尽管他心中已经确定了这个答案。


    “准确的说是他们的临时据点，真正厉害的精英杀手还没到，现在在那的不过是一帮炮灰罢了。”雪姐说着翘起了二郎腿，“说起来那个杀手组织也是鸡贼，除了发布给了几个像罗西那样的雇佣杀手，那笔委托几乎被完全交给了他们下属的某个隶属家族。


    “具体是哪个家族罗西也不知道，苏铭也没能查到，呵，估计是怕暗部追究，准备到时候直接把那个小家族卖了吧，这么看来，那个倒霉家族里的所谓精英杀手也不过是另一帮炮灰罢了。”


    程默看着雪姐一边这么说一边嘴角逐渐翘起，感觉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嘴部肌肉。


    …………


    青城南区，某栋小楼内。


    名为艾斯比的杀手此时被按在地上，一把手枪正抵在他的后脑勺上，他的四肢皆被折断，无法反击。


    “你们是哪支家族的？”从身后传来了毫无感情的冰冷声音，艾斯比知道对方是谁，却没有想到对方竟如此强大。


    这个据点有着十三名普通杀手以及五名后勤技术人员，但对方从入侵到解决他以外的所有人耗时不超过五分钟。


    “异鸟，你……”艾斯比试图与对方进行交谈，但对方并不想与他过多交谈，他话没说完对方就直接将对着他的肩膀开了一枪。


    “回答问题。”那声音带有寒意，菲欧娜照本宣科道，“按照命令，我需要留下一个活口，但拷问出任务所需情报也是命令的一部分。”


    “我不会出卖家族的！”艾斯比吐着血吼叫道，他知道，如果自己回答了问题才是真的死定了。


    已经交出情报的俘虏毫无利用价值，背叛者事后也一定会被组织清算。


    “砰！”菲欧娜这一枪给了艾斯比的脑袋，红白四溅，鲜血在艾斯比满是震惊与不解的眉眼间流淌。


    菲欧娜站起身，同时手法熟练地换了弹夹，然后对着天花板射出数枪。


    命令要求留下一个活口用以拷问情报，就在刚才，一个人潜入了这栋小楼并来到了这个房间的楼上，于是菲欧娜果断放弃了身下这个十分顽固一直不肯透露情报的不知名杀手，选择对楼上那个人发动袭击。


    “轰！”天花板整个塌陷下来，一个巨大的身影随之落下现身。


    那是一个身高两米以上，全身肌肉暴凸且皮肤上覆盖着暗金属色鳞片的光头壮汉。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异鸟。”那壮汉看着眼前娇小的少女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有没有兴趣去我们那和我喝一杯？”


    在他刚开口说话的同时菲欧娜就向他倾泻了手中那把手枪里所有的子弹，但那些子弹都没能射入壮汉的肌肉，全部都被壮汉那覆盖体表的鳞片阻挡了下来。


    “呵，看来异鸟小姐不愿意啊。”壮汉对于击打在身上的子弹毫不在意，“那我只能采用一些强硬手段了。”


    对此，菲欧娜回应他的是三把飞刀，分别指向他的右眼、咽喉以及下半身的要害。


    随意将指向头部的飞刀弹开，壮汉略微沉身，随后那巨大身躯猛地前冲，速度出乎意料的快，地板在其脚步发力的冲击下出现了裂痕。


    但壮汉的这次冲撞并未触及菲欧娜，同时它的身上还黏上了一些“塑料物”。


    那是c4炸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