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了?”许小言听到程默的话后小小地惊了一下,“没可能啊,挨了我那记膝击,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根本醒不过来啊。”
“会不会是她体质特殊?”程默问道。
“那也没用啊。”许小言道,“我在你冲进男厕所间的时候把她腿也折了,她应该没法逃跑啊。”
腿都折了还应该,那不该是绝对没办法自己跑路了吗?
程默内心小小地吐槽了一下,随后得出了结论。
佩姬·怀特没法自己主动逃跑离开,那只能是有人带着她离开了,安娜·卡西亚不知去向,其有可能折返回来,但她并无救走佩姬的动机,这层楼看样子应该暂时也没有其他住客了。
这样的话,带走佩姬·怀特的只可能是那一个人了。
之前在这个房间杀死了午夜诗人的那个人,通过某种目前还不为他们所知的方法来到了404号房间外带走了佩姬·怀特。
而关于那个人做到这种事的方法,程默脑中已有了一些头绪。
他走向房间的一角,对着墙壁一阵摸索,许小言看了一小会儿后也理解到了他的用意,跟了上去一起对墙壁一阵摸索。
一段时间后,许小言在窗台旁侧面的墙壁上某处摸到了一个可以按下去的微凸的地方,她招呼了程默一声,待程默走到她身旁后对着那个地方按了下去。
伴随着一阵机械运转的“咔咔”声,那面墙壁上有一块一个半门宽的区域沿竖起的中心轴旋转了起来,并将两人带入了另一个房间。
很常见的一种小机关。
与404号房相邻的是402号房和406号房,程默观察了一下房间内的概况,与经过他和许小言倒腾的406号房完全不同,但依旧是酒店房间的样式,故判定这是402号房且不是什么隐藏起来的秘密房间。
他们此时是在房间卧室内,这里面总体还算整洁,比较突兀的是地上有染血的抹布以及一个顶端绑有硬物的长棍,而且他们看到地上有几滴血液,稀稀落落一直延伸到了卧室门外。
两人循着血迹小心翼翼地走出了卧室,最后看到血迹消失在了此时正关上了门的房间浴室前。
通过磨砂玻璃可以看到门后此时并没有人影站立,两人小心翼翼地靠近浴室,最后程默猛地拉开了浴室门,许小言抬起手中的左轮就要射击。
不过她最终并没能扣下扳机,因为浴室里的人已经死了。
死的是安娜·卡西亚,此时的她蜷着身子坐在浴缸里,她的未婚夫的头颅被她双手握住摆在了她的腹部上,一把匕首插进了她的胸口,鲜血彻底染红了她那白色婚纱长裙的前襟。
她带着幸福的笑容闭上了双眼,陷入了名为死亡的沉睡。
安娜·卡西亚是402号房的住客?她在杀死未婚夫后返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在浴室里自杀殉情?
再结合之前在那个卧室里所见到的东西,程默脑中大概还原了一下之前一段时间里那个杀死了午夜诗人的人的行动。
那个人首先将404号房房门的反锁解除,让门虚掩着,然后通过那个机关来到402号房,再通过402号房门的猫眼观察他程默和许小言的行动,待时机成熟,用卧室里那个顶端绑有硬物的长棍在卧室窗外打碎了404号房的窗户。
程默和许小言被那个玻璃破碎声引进了404号房,并为了安全将门关上,那个人趁机走出402号房,然后带着佩姬离开。
虽然有着一些小小的风险,但以事实来看,那个人已经成功了。
程默轻叹了空气,不过内心未有受挫,因为通过这些事,他有得到了一条能帮助他找出那个人的线索。
那就是那个人知道赛泽尔酒店内的房间有着那种机关这种隐秘之事,所以他很大可能是与赛泽尔酒店内部高层有着某些关联的人,筛选的范围进一步缩小了。
“程默。”许小言的呼喊将程默从思考中拉回。
“怎么了?有什么新发现吗?”程默应道。
“你觉不觉得那颗头有点奇怪?”许小言伸手指了指安娜·卡西亚腹部的那颗头颅道。
“奇怪?”程默从许小言的话中感觉到了疑惑,那颗头颅不就是安娜那个未婚夫的吗?
随后,他稍微走近了一点开始了仔细观察,只几秒,他就略微睁大了双眼,并明白了了许小言所说的奇怪之处是指什么。
安娜·卡西亚手中的头颅,并不是“真”头,在头颅脖颈被斩断的横切面上并未有血水流出,只是沾上了血水。
那是一颗人造的假头。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这是一个假头,那么安娜·卡西亚那一身血是来自于谁的?为什么她要专门跑厕所里去杀人?以及,那个未婚夫现在又在哪里?或者说他是否有来到这个特殊空间?
这几个问题直接在程默脑子里炸开,本来基本稳定的线索与推测瞬间被混入了数个变数。
这时,许小言走到了浴缸旁,在确认安娜·卡西亚已经彻底断气了之后,她把那颗头颅拿起来更仔细地端详了一下道:“确实是颗假头。”
然后她很随意地把安娜·卡西亚胸口的那把匕首一下拔了出来,并小心注意了没让血溅到自己身上。
在把匕首用水搭配毛巾擦干净后,她把匕首扔给程默道:“别在那瞎想了,我们再回厕所看看。”
“好。”程默拿好匕首,苦笑着应道。
真的,事情突然就复杂了好几倍,视待会儿在女厕所间所见的情况而定,他之前的推论有全部被推翻的可能。
透过猫眼观察确认了外面没人后,两人离开了402号房,再次回到这一层楼尽头一侧的厕所。
不过他们并没有直接就抢先冲入女厕所间,当然,原因自然不可能是程默害羞了不敢进女厕所这种可笑之事。
只不过是程默提议要先去男厕所间检查一下,至于检查的对象,那自然是检查伊丽莎白·罗斯的尸体了。
虽然他觉得像佩姬·怀特这样的人在动手杀人时肯定不会手下留情,但他认为自己之前终究是有些疏忽了,只是站在隔间外看了一眼,并未靠近仔细确认其尸体的状况,再加上之前遭遇的一系列状况,此时他的心中存在着某种担忧。
当他再一次走到男厕所间里最里侧的隔间外时,眼前的情景让他有些后悔与头疼。
伊丽莎白·罗斯的尸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