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春从书房出来后,四下看了看,神色骤变慌张。只见她步履急匆,怀中抱着一个用布缎盖着的大坛子,她走到瑞锦宫的一处宫墙根,又谨慎地四下瞧了瞧……
暗处,瑞冬立马收回了探出的脑袋,紧张地贴在树木身上,还以为隐藏得极其隐蔽,这一会竟忽然有风,瑞冬则着急地将被吹飞露出树外的裙摆抓收回来,心中犯起了嘀咕:瑞春不会看到了吧?我要不要出去?想着,便又探半头去,瞧着瑞春一副毫无察觉的模样,她放下了心来,继续躲在树后窥探着……
殊不知,瑞春早已瞥见那风吹出的一缕裙摆,只是装作毫不发现罢了。
“隔着这个宫墙,另一头则是黛漆宫了。殿下又要我做这些事情,万一被天母娘娘发现了……哎……”瑞春边埋怨边埋怨着,边将手中之物放置下来。
瑞冬在树后听得一清二楚,心中暗暗想道:“黛漆宫?天母娘娘?啊~莫非?莫非殿下又要瑞春帮她做关于那个女子的事情了?”
瑞春打开遮盖大坛子的布缎,埋冤的语气愈渐重了起来:“殿下为何如此这般迫不及待得还要想方设法地与她私会呢?不是说那是个天鲲星的罪徒吗?长此以往,也不知道哪一次会被天母娘娘给发现了,若是被天母娘娘我不将她的警告放在心里,仍然帮殿下做这个事情,下场如何我是真想都不敢想啊……”
“这……是……这是要设法在此私会吗?怪不得上次,殿下就是在此处与那女子密会……原来都是吩咐瑞春处理了些什么东西,对!肯定是和这个大坛子有关,这定是能使得殿下与她私会的法器什么的!”瑞冬又开始在心里暗戳戳地分析了:“天母娘娘说过,若是发现,发现太子再有私会那人的行径,便无须禀报,立刻阻止……”
瑞春从怀里掏出一个勺子模样的器物,没一会勺子便变得与她那手臂一般长短,于是翻开这仙板也算是轻而易举。瑞春翻开比大坛子略大些的仙板,将大坛子放了进去再盖上仙板来,收起在手中变细小了的勺子。看着恢复得毫无痕迹的仙板,满意地拍了拍手,说道:“呼~总算是搞定了,老天保佑这大坛子千万别有一丝损坏才好啊,若是真有什么破碎,殿下可就不能再私会她,那瑞春可就遭殃了!”瑞春说罢便走了,离开了此处。
瑞冬谨慎地绕着树,躲到了另一头,避开了瑞春能瞧见自己的角度,谨慎地往向她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才走到方才她埋大坛子的位置,她趴下身来,开始观察着,小声地自言自语道:“还真是一点痕迹没有啊!若非我机智聪敏,早就窥探了整个过程,谁又能想到这底下竟埋藏了高深法器啊?”
只见瑞冬从怀里掏出一枚颜色鲜翠绿欲滴的玉簪,这是天母娘娘赏赐给她的,平日里仙使不便佩戴钗环,于是她总是随身带着而已。玉簪在瑞冬的手中变化至半手般大小,使得她撬开仙板并不费力气,她小心翼翼地取出了大坛子,再封好方才翻开的仙板。
她环抱这这大坛子,缓缓地站立起来。这大坛子外观造型普通得很,瑞冬仔细地端详了起来,心想:“这真的是法器吗?”,只见这大坛子突然冒出了黄色的仙光,氤氲在坛子上方,还散发着迷人又淡雅的芬香……瑞冬深深地吸了一口这气味,只觉得这若是哪位女子的香氛,必定是迷人致极的。
瑞冬陶醉了,她忍不住闭上眼再贪恋一些这氤氲的美好香氛……
“大胆!”力挪发出一声粗旷而又高声的吼叫……
吓得瑞冬一睁眼,手一哆嗦大坛子滑落了下来,立马碎裂在她脚下的仙板之上。她征住了,瞪大了眼睛,片刻说不出话来。她怎么也料不到,首页会和力挪,还有天母娘娘突然出现在她眼前……
“大胆小小仙使,你可你打碎的是为何物?”力挪呵斥道。
瑞冬似突然被唤醒一般,慌乱之中立马跪了下来,直求饶道:“瑞冬不知此为何物,只是好奇端详了一番,不慎摔碎,还请殿下,请天母娘娘饶恕!”
“饶恕?”首页不悦地说道:“这是我辛辛苦苦给母后准备的礼物,你可知耗费了多少心血?”
“页儿的心意母后收到就好了,不必与一小仙使犯这般勃然大怒!”
“母后。”首页乖巧认真地说道:“若是平日里的无心之失儿臣也就不计较了,如今这香氛且不说是儿臣给您准备了好些时日的东西,况且这香氛坛我早已埋在了仙板之下,这小仙使又是如何得到的呢?”
“香氛?”瑞冬好像一下子明白了,这是个局,于是立马爬到天母身边,扯着嗓子喊道:“这是局,这是个局,天母娘娘救命啊!”
天母娘娘面露不悦,甩开了瑞冬,义正严辞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既是瑞锦宫中的小仙使犯了错,那就交由太子处置吧……”说罢天母娘娘便带着同行服饰的小仙使走了……
“是你?”瑞冬愤恨地指着瑞春说道:“是你,你故意设局引我入内?”
瑞春被瑞冬这副模样吓到,连忙躲在了力挪的身后没敢出声。
“这是太子的瑞锦宫,不是你瑞冬的瑞锦宫,你有什么资格对太子的人指手画脚的,不知所谓!”力挪护着瑞春,对着瑞冬翻起白眼,没好气地斥责道。
瑞冬骤然停止了愤怒,只是冷笑了一声说道:“我认了,太子殿下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瑞冬绝无怨言……”
“你本无错,立场不同罢了。只是我这瑞锦宫不够大,已经容不得立场不在瑞锦宫中的人了。”
瑞冬落寞地瞧了一眼殿下,与之对视而上,要知道平日里她这样的小仙使是绝不敢这样正眼地和太子殿下对视的,她语气之中夹带着悲哀:“殿下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太子殿下望向瑞春的眼神毫无一丝别的情绪,只像一个秉公执法的官臣,他冷冷地说道:“发现你,是早在我替劫受了重创之时母后竟如此神速地赶来那次,而容不下你,只因你知道的太多,透漏得太多!”
“呵,我明白了。殿下这是为情,抛弃所有关心殿下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