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虽然看上去傻乎乎的，倒也有几分眼色，她见“香檀郡主”竟无怒意，十分惊讶，小嘴张了张，偷偷斜睨了郡主几眼，便老老实实地垂首而立。


    “你姐姐们哪去了？”云影似是而非的问道。


    小丫鬟一听姐姐这两个字，脑中自然想的就是那些大丫鬟们。在珑香雅居的侍女当众，小丫鬟年纪最小，只有十岁，人也有些痴傻，平日里大丫鬟们使唤她，她都痴笑着叫声姐姐。


    云影这一问本是试探，没想到倒是问巧了。


    “她们刚刚不知怎的都跑出去了，然后又乱嚷嚷郡主不见了，然后……王爷就来了，王爷很生气，让她们去找，现在这会儿不知去哪了。”小丫鬟一边想着一边语无伦次。


    “你这些姐姐们悠闲得很啊，我不是好好在床上躺着吗，她们跑外面去做什么，平日里都没人教她们的吗？”云影又道。


    那小丫鬟以为“郡主”生气了，连忙跪下道：“不是的，不是的，平日里都是周妈妈教我们的，她老人家对我挺好的，对郡主更好，还有春香姐姐，春玲姐姐，还有荷叶姐姐，秋月姐姐……”


    小丫鬟扳着手指慢慢数着，把珑香雅居里的侍女们数了个遍。


    云影看出这丫头脑子有些不对，便顺着她的话又问了些问题，大概弄清楚香檀郡主平日的喜好，虽然不甚完全，但也有些用途。云影并不担心会穿帮，反正过几日正主就要回归了，她此刻想的是抓住这机会打探到萧然的下落。


    就在云影盘问小丫鬟的时候，院外又响起一阵喧闹。云影心神一动，神魂之力向院外荡去，此刻刚才被拉去的那些丫鬟婆子互相搀扶着已经向珑香雅居走来了。


    看情形，这些人都被罚得不轻。领头那个婆子被几个丫鬟搀着，目中露出凄寒之色。几人回到院中，正在唉声叹气，只见小丫鬟匆匆从屋内跑了出来，向那领头的婆子行了个礼：“周妈妈，姐姐们，你们怎么才回来，郡主等了你们好一会儿了。”


    此话一出，纵使还在疼得龇牙咧嘴的周嬷嬷都惊得合不拢嘴，她忘了屁股上还肿着，一把挣脱开扶着她的丫鬟们，冲到小丫鬟面前，两只手紧紧地钳住小丫鬟的胳膊，近乎疯狂道：“你说什么？郡主已经回来了？”


    小丫鬟压根不知道郡主曾经失踪过，甚是不解道：“郡主一直都在啊，她让你们进去。”


    众人惊疑不定走进正厅，只见厅中正坐着那位失踪的郡主。众人惊得说不出话来，互相对视几眼，连往日恭敬顺从都忘了，只是傻愣愣地看着那位气定神闲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香檀郡主。


    “怎么？你们被打了一顿连行礼都忘了？怕是还打得不够啊。”“香檀郡主”端着茶盏喝了一口茶，目光渐冷。


    云影说这话的时候，故意用了和香檀郡主一样的声调，模仿得惟妙惟肖，连平日侍候惯了的丫鬟婆子们都没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