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影看着司马元碧的情状，不禁黯然，沉默了一会才道：“你长姐因何故身亡，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我告诉你，你能替我保密吗？这是家族里的秘闻，原本是万万不可对外人谈起的。”司马元碧定定地看着云影问道。


    云影眼中前所未有的柔和，她握了握司马元碧的手，坚定道：“你说吧，我既答应你保密，便绝不会外传，如果我能办到，也许我也可以帮你长姐伸冤雪恨。”


    司马元碧听到这话，心仿佛定了下来，她喘了口气，眼神似有迷离：“那年我才五岁，长姐十五岁，正是花容月貌的大好年华，她与当年的平王，也就是当今的皇上一见钟情，皇上求了太后，太后做主将长姐定为平王妃，一年后成亲。那年朝花节，姐姐和其他姐妹们去拜花神……”


    云影听着司马元碧的叙述，心情渐渐无法平静，尤其听到最后司马元霓的惨死，她越发体会到其中的诡异。


    “为何太傅秘而不宣，也不追究凶手？”云影听说最后太傅司马东平的处理方法实在是匪夷所思，不由地出声问道。


    司马元碧苦笑一声，悲哀道：“父亲是极好面子的，姐姐那样的死法让他觉得羞耻，他根本就不愿和人提起，还不准我们在家中谈论，只当姐姐这个人从没来过，他倒是忘了，我们司马家能有今天，哪一件不是长姐的功劳，父亲的朝廷之路若是没有长姐从旁谋划，他今日能成为当朝太傅？就凭我那个蠢货二姐？说不定再过些时日，我也怕也是要走上长姐的老路，如一缕烟尘般被这个家中所有人遗忘了。”


    云影听司马元碧说得凄苦，便安慰道：“你也不必悲观，我想你父亲断不会这般绝情，只是怕提起你长姐心中伤心罢了。”


    “我们家什么情况我心里最清楚不过，我二姐扶持家里只是怕在朝中失了势，而姐姐在宫里的地位也是父亲青云之路的重要助力，我听闻皇帝姐夫也病入膏肓，那些药丸八成都转给皇上用了吧。”司马元碧哼了一声又咳了起来。


    云影抚着她的背后道：“人心难测，重要的是做好自己，你父亲念你是司马家的人，断不会丢下你不管，若你这么一死了之，这才会让家族蒙羞。”


    司马元碧听云影如此一说，顿时愣怔，停了些许她盯着云影那张和香檀郡主一模一样的脸道：“你，是真的香檀郡主？”


    云影没想到司马元碧竟会看了出来，她稳了稳心神，微微笑道：“若我不是香檀郡主，又会是谁？”


    司马元碧眼中闪过一丝惊疑，转瞬又消失，只剩下凄苦。


    “你究竟是谁我也不想知道了，但你既然眼下是香檀郡主，那请帮我这个忙，我长姐的冤情必须找到凶手，不能就让她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司马元碧落寞道。


    “你放心，虽然时隔多年，但只要有一丝线索，我都会帮你找下去。至于你自己，则要好好保重，总有一天会等到去逍遥宫的机会。切不可再寻死了，既然你的死会顺了一批人的心意，那便咬牙活着，让他们也不要太开心。”云影拍了拍司马元碧的瘦手。


    司马元碧一时有些迷惑，她听着“香檀郡主”的谆谆教诲，脑子里却浮现出另一个人的身影。她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有些事情还是让它烂在心里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