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影笑了笑，也不逼她，只是道：“还是带我去见识见识那艳绝八大家，我倒是好奇得很。”


    燕娘虽心中疑虑，但一想到那金光灿灿的大元宝，她又定了定神，恢复笑颜道：“还是公子风雅，奴家这就带你过去。”


    两人走上玉渊阁，刚上到二楼，拐角处忽然走出一人，见其穿戴只是小厮模样，手中却托着一个盖着锦帕的木盘。


    “这位相公，需要银面吗？”那小厮满脸堆笑。


    燕娘见这小厮过来，嫌弃地掩了掩口道：“二傻，你挡着路干嘛？没见公子要上去？”


    那小厮也不理燕娘，只是执着地将木板推到云影面前。


    “这是何物？”云影问道。


    “只是一个遮面，这小子是明艳楼前任老板的侄子，只是脑子有些傻，如今就在楼里卖卖货。我们明艳楼贵客不少，有些客人不愿让人知晓真容，便买个遮面挡挡，公子可还需要？”燕娘解释道。


    云影掀开那锦帕，一道光芒直刺她的双眼，她定睛一看，那锦帕之下竟整齐地码着一摞摞银质面具。


    “这……”


    云影拿起一只面具在微弱的光线中仔细看着，登时脸上显出震惊之色。这面具她实在眼熟得很，与那日见到的银面男子所带的面具一模一样。


    “这可是你们明艳楼的专属之物？”云影尽力压抑住内心的激动，问身边的燕娘。


    “这个呀，自然是的，只是做工粗糙的很，不值什么钱的，都是二傻自己打制的。”燕娘焦急地看着楼上，她可得紧紧抓住眼前的大鱼，这样随随便便能掏出金元宝的豪客平日可不多见。


    “既如此，我要一个。”云影付给二傻几个铜板，带上面具，便随着燕娘走上了二楼。


    “没想到公子也有这样的癖好。”燕娘又掩嘴娇笑。


    “什么癖好？”云影不解。


    “怕被别人认出呗，以前二傻不卖这东西，可自从开卖，需要的人还真不少，他这小生意就没断过。”燕娘道。


    “他以前不卖？何时开始卖的？”云影不禁奇怪道。


    “说起来，似乎也是八年前吧。”燕娘说罢便摇了摇头，“都是些陈年旧事，谁还记得那么清楚？”


    云影愣住了，八年前仿佛一道利箭穿过她的脑中，她一个激灵，似乎有很多碎片都慢慢被穿了起来，只是这些碎片还有残缺，她一时有些想不通。


    随着燕娘走上二楼，云影一时愣怔，楼上早已宾客云集，想来都是等着观看艳景的。众人见又来一人，纷纷转脸抬看，一霎间，云影便瞥见了约莫一半的银面男子。


    她檀口微张，吃惊得差点合不上。那日见一个银面男子已经让她觉得诡异万分，如今一下子有个几十个，那场面倒突然变得滑稽起来。


    “公子，别光顾着看啊，来这边坐，此处可是绝佳的欣赏之处，一般人我可不会轻易告知。”燕娘神秘兮兮地指着一个靠边的座位，向云影招了招手。


    云影走上前去，一撩长袍坐了下去，眼前的景象居然开阔了起来，那楼下观景台上一丝一毫都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