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房间中空无一人,那银面人早已不知去向,房间东侧悬挂着一块落地白纱,白纱将堂屋隔成东西两半,大概是大门敞开的缘故,白纱被穿堂之风吹得颤动不已,东侧那张古朴的大床在云影眼中忽隐忽现。
云影几步便走了过去,伸手攥住白纱的边缘,深吸一口气,猛地一拉,一股腥臭之气扑面而来,一幅恐怖的画面映入眼帘。
眼前那张雕花睡榻之上横卧着一个女人,只是这女人五官扭曲,怒目圆睁,浑身像被撕裂开来一般浸在血中,远看仿佛穿上了一件红衣。
云影下意识后退一步,定了定神才又走上前去。这女人已经死去多时了,虽然死状相当惨烈,但云影还是能从其五官依稀分辨出这人正是刚才与银面人一番云雨的娇美女子。
“又是一条人命!”云影心中叹息,她伸手合上女子双目,不忍再看。
这时,暖阁二楼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云影微微一惊,闪身藏到了帘子后面,没过一会,那脚步声忽然消失了,暖阁中又陷入一片死寂。
云影从帘子后面出来,她扶着楼梯悄悄向二楼摸去。快要到二楼之时,云影停了停,她透过楼梯的把手缝隙,向二楼窥去。
二楼之上陈设简单,空无一人,几扇窗户大开着,被风吹得扑扑直响。云影慢慢走上二楼,凝神在楼上探查。
这层楼似乎已是暖阁的顶楼了,往上再无楼梯可上,不光如此,这处房间里也找不到任何暗道。云影暗想,刚才那脚步声如何会消失了?
云影在二楼来回走了几圈,她摸了屋中所有的陈设,都没有找到机关,正在纳闷中,她忽然看到屋角矗立着一根木头圆柱,这圆柱倚墙而立,若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就在这时,那圆柱表面动了动,一道一人高的小门忽然自圆柱上打开。云影避无可避,只得眼睁睁看着那木柱中跨出一个人。
那人身高七尺,气宇轩昂,脸上的银色面具在月光下寒光凛凛。正是云影苦寻已久的银面男子。
显然银面男子也没想到眼前会出现这么一个大活人,两人对视几秒,银面男子猛回身又向木柱里返去。
云影抬脚便追了上去,当她伸脚跨入木柱的一霎,脚下忽然一空,她整个人都掉进了管中。危急时刻,云影迅速凝出一道灵力,一掌拍向管壁,这一掌大大减缓了下落速度。又过了不到一刻的功夫,云影双脚终于踏上了平地,她一个翻滚,终于站住了身体。
那银面男子早已不见踪迹,云影眼前只有一条地道。这条地道侧壁湿滑,长满了青苔,一刹只见,云影以为自己站在了王府偏房的那条地道里。
不过与那条地道不同的是,这条地道宽敞许多,云影走在其间完全不需要猫腰下行。约莫走了两刻钟,云影眼前陡然明亮,前方岔道中光影重重,传来阵阵呼号之声。
云影站住脚步,她凝神细听,那条岔道中似乎有人正在说着什么,只是那声音被屏障住,一时听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