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姬看着眼前的云影，似有恍惚，忽然撑住胳膊不断后退，口中惊恐地喊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是我要杀你的，是别人，是别人……”


    “你要杀谁，你究竟杀了谁？”云影厉声道，“云姬，你别装了，你的情况我比谁都清楚，论演戏，倒是没人比得上你，不要以为装疯卖傻就能蒙混过关，你还是老老实实说出来，若是真和你无关，自有皇上皇后替你做主。”


    独孤铭瑄心中赞叹，不由道：“你且说出当年真相，以及这位云影姑娘的身世，朕姑且饶你一命，若是你依旧抵赖，不肯说出原委，欺君罔上，等待你的便是一个死字。”


    云姬原本还在装着，独孤铭瑄这番话让她突然停了下来，痛哭不止。


    云影一手就拎起她，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不要装了，都到这时候了，没这个必要。”


    “我，我不是你母亲，主母才是你母亲。”云姬终于说道。


    “如果我母亲是谭家小姐，请问这位又是谁？”云影指着屁股开花卧倒在地的淳于云蔓说道。


    云姬跪行过去，仔细辨别了良久，嘴唇紧咬，她看着淳于云蔓血红的臀部，颤抖了一会才道：“这，这是我当年换去的小婴儿，我，我表姐家的孩子。”


    “什么！”


    淳于奕听闻第一个暴跳起来，他宠了十几年，爱了十几年的女儿，竟然不是他与谭鸢的孩子，竟然是被人换来的野种！


    他一个箭步冲到云姬身边，一把拉住她的头发骂道：“翠娘，我待你不薄啊，你竟如此对我，你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何要害我和鸢儿的女儿！”


    “不是我，不是我……”云姬被淳于奕拉得发根生疼，不住地叫唤。


    “好了！”独孤铭瑄突然喝道，“让她说！”


    淳于奕恨恨地将云姬一甩，云姬卧倒在地，膝行了数步，朝地上猛磕头道：“皇上，不是奴婢，奴婢只是一个卑贱的下人，是决然不敢做这种事的，是有人告诉奴婢，若是能把谭姐姐生下的孩子处理了，我就可以升为妾侍。”


    “为何？究竟是谁这么大胆！”淳于奕声音都叫岔了，全无太师风范。


    云姬怯懦地看了看帝后，又看了淳于奕一眼，不由得往后缩了缩。


    “说！”独孤铭瑄又道，声音不怒自威。


    “奴婢卑微，但请求皇上皇后给我一个承诺。”云姬似乎纠结了很久，这才开口道。


    “放肆！你算什么东西？敢跟皇上皇后如此说话！”淳于奕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今日他们淳于家的脸算是丢大发了，几乎京城所有的大小家族都知道了他们家的丑事，往后该如何在城中立足，淳于奕越想越气。


    “你跟我要承诺，也得看看你究竟会说出什么话。”独孤铭瑄缓缓道。


    云姬仿佛抓到一根救命的稻草，连忙道：“小女子只想陛下留我一条性命。”说完，云姬猛磕头，额头上都隐隐有些青紫。


    “你害死谭鸢，居然还想留着性命，难道你不知道这世上有一命抵一命的说法吗？”赵皇后鄙夷地看着云姬，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