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羡冷眼看着这些人,他担忧的不是自己,乃是谭家,自淳于家没落之后,这些人都以谭家马首是瞻,此刻见谭羡这副模样,不纷纷倒向才怪。
果然,所有大臣见刘家人都这么说了,哪里还敢反驳,只得跟着人云亦云。
“这么多人众目睽睽,我看你还怎么狡辩!”独孤晋森然说道。
谭羡何其聪明,他自然是明白这其中的关窍,谭家乃是京中最有名望的世家,又是朝中重臣,自然是树大招风,与之结怨之人大有人在。
这么多年,这些大臣们看起来个个对谭家恭顺有加,其实谁不是见风使舵呢,一旦谭家倒台,他们忙着落井下石也是必然的结局。
“皇上既然已经认定此事与我有关,那我也无话可说,但臣始终问心无愧。如果陛下真的要追究此时,臣倒觉得还不如让臣先去查个明白,若真的从未有过凫溪人的踪迹,那陛下再责罚微臣也不晚。微臣始终觉得,宫中突然出现大批凫溪人,绝不可能是前皇后赵氏一人所为。”谭羡斩钉截铁道。
众大臣一听此言,不由得心惊,有几个互相几眼,鬓边冒出大滴的汗珠,连站都站不稳了。而刚才顺着皇上的话说下去的刘任涛更是心中颤抖。
整个御书房除了呼吸声,几乎无人敢说一句话。
沉默许久,独孤晋才道:“哦?既是如此,念在你谭家为国效忠已久,朕愿意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众人听皇上这么说,更是叫苦不迭,个个都为自己嘴贱懊悔不已,看向刘氏的目光里充满了刀光剑影。
谭羡一直非常镇定,他很想知道这位新皇帝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朕不需要你去追查凫溪人,朕要你去把萧然杀了,倘若你办成这件事,往后你们谭家在这朝中自然依旧是朕最得力的助手。”独孤晋说道。
那声音十分悠闲,仿佛刚才的所有咒骂和恼怒都是过眼云烟一般。
“杀萧然?”谭羡震惊地睁大了双眼。
募地,谭羡突然发现自己上了当,所有人都上了当,至始至终,这位独孤晋要杀的人都是萧然,至于谭家,那只是一起陪绑的,所谓杀鸡儆猴也用不着杀了谭家这只老母鸡。
谭家的门生遍及全国,甚至连逍遥宫都大有人在,若是轻易就推翻谭家,独孤晋的日子并不好过。
此刻所有在场的大臣们似乎也明白了这一道理,他们左右看看,终于发现了蹊跷,今日御书房中被新皇叫来的大臣里,没有一个是谭家的门生,所有与谭氏有关的都不在场。
这显然是新皇让大家悄无声息,莫名其妙地做了演戏的。
“怎么?你不想杀?难不成你真与这杀害先皇之人有勾结?”独孤晋道。
谭羡看着独孤晋,这位新君也冷冷地看着他。
“陛下若要我去追杀萧然,也不是不行,但陛下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谭羡平静道。
“说!”
“陛下必须答应要保我谭家,若我能替陛下生擒萧然,陛下一定保证谭氏一族安然无恙。”谭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