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玫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将袋子塞回东皇的怀里:“东皇,这个东西你得收好了,以后可不能给别人看见!齐人无罪,怀璧自罪的故事你听说过吗?”
“没有!”东皇玉树迷惘地摇摇头。
苏玫才想起,这是个架空的时空,也不知道有没有自己所熟知的那些历史。
于是她索性把怀璧自罪的故事又讲了一遍给东皇玉树听。
东皇玉树虽然天真纯良,但并不是傻瓜,他越听脸色便越是严肃,待到苏玫讲完,他郑重地道:“谢谢苏师姐教诲,难怪我爹爹虽然把这个袋子给了我,但是一直禁止我在人前使用它。原来是这个缘故。我明白了。”
苏玫笑笑:“你记下就好,人们常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便是这个意思。”
“嗯!我记下了!”东皇玉树点点头。
阳光下,东皇玉树注视着苏玫信赖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显得他唇红齿白,皮肤象牛奶一样光润洁白,大眼睛黑睫毛忽闪忽闪,象一个纯洁无瑕的天使一般。
苏玫摇摇头,在心里微微叹息,东皇千仞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会将儿子养得宛若温室娇花一样,从前是个胖子的时候只是纯良,现在样貌变俊了,简直是又美又纯的典范。
这样的孩子若真是继承了天下首富的家业,还不被人骗得倾家荡产?
待到回到灵器院时,已是午饭时分,苏玫把新领的白布袍交给东皇玉树,便径直去饭堂用饭。
饭堂的桌上摆满了美食,另外留了两份在一旁。
铁锂等人也没有刻意等苏玫和东皇玉树,各自正吃得热火朝天。
看见苏玫走了进去,孟实招呼她道:“小玫来这边坐吧!”
苏玫走了过去,挨着孟实坐了下来,开始用餐。
不一会儿,东皇玉树换好了新袍子也来到饭堂。换了新袍子的东皇玉树看上去和他的名字十分相符,真正是玉树临风的翩翩少年。
铁锂吃完饭,看着东皇玉树和苏玫道:“你们俩一会儿来我的静室找我。”
静室位于灵器院的最深处,是铁锂清修的地方,除了铁锂平时极少有人进去。
苏玫和东皇玉树对视一眼,心里各自有些惴惴,不由得都想莫非是韩越江不守信用,把自己二人私闯玉牌室的事情告诉了铁锂么?
“遵命!师傅。”两人齐齐躬身,向铁锂行了个礼。
因为铁锂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苏玫顿时对满桌的佳肴没有兴趣,但是东皇玉树却似乎一点也没受影响。
“好吃!这个好吃!这个也好吃!”他一边说着一边大吃,不一会儿便将自己的一份饭菜消灭得干干净净,又把目光投向了桌上。
苏玫站起身来:“东皇,别吃了,师傅在等着我们呢!你再这样吃下去,又会变成一个大胖子!”
东皇玉树脸一红,恋恋不舍地跟在苏玫的身后离开了饭堂。
两人朝着静室走去。
东皇玉树道:“师姐,你说师傅找咱们会有什么事呢?”
“不知道!”苏玫摇摇头,她是真的不知道,再说她虽然比东皇玉树早来一个月,但是也从来没有进过静室,和铁锂说过的话也并不比东皇玉树多多少。
铁锂的静室在竹林深处,通体漆黑的小屋。屋梁上悬着一串铁铸的风铃,十分精巧细致,象一串铁铸的喇叭花,甚至连花瓣上的茎叶纹路都看得清清楚楚。
一阵风吹过,竹林被风吹得哗哗作响,竹叶满天飞舞,竹枝乱晃,但是门廊下的那串风铃看着精致轻巧,竟然纹丝不动。
“咦!好奇特的风铃!”东皇玉树伸手去拨寻风铃,他伸出两只指头弹在那风铃下端。
触手之下风铃仍然象是嵌在空气里一般,一动也不动。
东皇玉树大惊,身上罡灵气随心而运,淡淡的莹光从掌心腾起,他用力一挥,用出人罡五层的力道去推那风铃。
风铃微微一晃,发出一声极低弱的“叮”的声音。
“真是淘气啊!这是罡灵铃,唯有罡气才能推响它,普通的风是不能让它发出响声的。”
黑漆漆的门无声地推开来,铁锂从门槛里走了出来,他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的两人,淡淡地道:“你们进来吧。”
苏玫和东皇玉树跟在铁锂的身后走进静室。
说是静室,其实也是一个小小的院子,院子里各处摆放着些铁铸的模型,有成品,也有些参差不齐的半成品。
“来,这里坐!”铁锂走到当中一张小圆桌旁坐了下来,招呼苏玫和东皇也坐下来。
两人坐下后。
铁锂道:“奉茶!”
只听得吱嘎吱嘎几声响起,身下的凳子全都震动起来,苏玉这才发现,这张桌子和凳子是连在一起的。
接着,桌子当中出现一个圆形的洞,洞里伸出一个机械爪子。
机械爪子渐渐伸长,然后倒折回去,从洞里拿出三只杯子,一只茶壶,茶壶里新沏的茶水腾起阵阵白气。
机械爪子缓缓升起,依次将三只杯子注满水,然后又将杯子分别送到三人的面前。
“喀嚓喀嚓”几声响后,机械爪子缩回了洞里,圆洞被旋转的扇形铁板封好,桌子恢复了原样。
这张桌子,看在苏玫的眼里,不由得令她想到前世的自动麻将机,也是这样的类似的机关。
想想铁锂在一个没有电也没有科学的年代,仅凭自己的想象能力就能做出这样一张桌子,苏玉不由得十分佩服他的本事。
苏玫眼里露出的是佩服,但是东皇玉树的眼里却是惊为天人。
他吃惊地瞪大了眼,望着铁锂说不出话来。
“师傅,您简直是神仙啊,我可以随您学习练器吗?”东皇玉树憋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铁锂笑笑,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他转头望向苏玫道:“苏玫好象对这个沏茶桌不是十分惊奇的模样?是从前看见过有人做过这样的机器吗?”
苏玫笑道:“没有,师傅这个桌子工艺巧妙,构思奇特,令苏玫十分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