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实手脚麻利地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收拾干净。她拿起那只药袋道:“这是十一皇子给你的吗?”
“嗯!是他拿来的!”苏玫不以为意地说。
孟实窃笑道:“听人说十一皇子性子冷清,不喜欢女子,但是传言似乎有误啊!”
“孟师姐!这个传言绝对无误,十一皇子只是不想耽误他的本命飞剑面世的时间而已罢了!”苏玫正色道。
“哦!”孟实笑笑,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王进道啊,同你一同来灵器院的那个弟子!不见了!”孟实道:“你知道他家里可还有什么人吗?师尊说这样偷溜的弟子,我们灵器院不能要,要把他的东西送回他的家里去呢。”
“啊!他家里好象没有什么人了!”苏玫略有些吃惊,她想起那个传言,王进道进入书院前的一天晚上,家里突然起了大火,全家人都烧死了。唯有他活了下来。
来了书院后王进道沉默寡言,既无特别突出的天分,也不算是顶顶偷懒的学生,怎么会突然离开灵器院呢?
“他怎么会突然离开书院呢?也许是在他的屋子里闭关吧!”苏玫道。
“他为什么离开书院的原因不得而知,但是他肯定没有闭关,他的屋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师尊已经去查看过了!”孟实道:“不过,这些事情你也不用管了!你好好地把这把剑炼出来吧!可能剑出之日,也是你同灵器院的缘份到头之日!”
孟实说着,慢慢地走出了静思院。
苏玫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同灵器院的缘份到头是什么意思?铁锂同意自己去灵阵院学习丹法和阵法了?
铁锂怎么突然想通了,就是因为看了自己烧的火吗?
好吧!管它呢!只要能去学习丹法和阵法,反正不还是在书院吗?就不兴人多跟几个师傅?
苏玫把静思院的门关好。她看了一会鼎炉,里面的火烧得极好,那块陨铁已经半融。
小一从她的识海里跳了出来!
“这里就交给你了!”苏玫又拿起云烨所给的那本术法书认真地读了起来。
小一道:“主子,你学这些有什么用?这些小术法华而不实,根本没什么太大的用处,徒耗罡灵气罢了。主子,你要是需要清洁术,搬运术这些让小一帮你弄就好啊,何必累着自己呢?”
“不累!”苏玫笑笑:“小一已经帮了我很多忙了,不能什么都靠着小一啊!”
小一看劝不动苏玫,也不再多说,只是拿着几枚鲛骨珠在一旁把玩。
苏玫看了一会儿书,抬起头来:“怎么这么热啊,这鼎炉的温度好象越来越高了。”
小一道:“是越来越高啊!到剑出炉的日子,只怕更是热!主子这么畏热,倒真是受苦了!”
他从识海里出来后,便用一个结界把鼎炉的热焰罩住,让整个静思院立即变得凉爽许多。
但是,因为鼎炉里面的温度越来越高的缘故,虽然有了小一的结界加持,整个静思院的温度还是在直线上升。
苏玫坐得离鼎炉远一些,一直坐到院墙边上,这才勉强好受了些。
“主子,来尝尝梅雪冰!”突然,眼前人影一晃,苏玫的面前出现了一碗白雪盖着的冰水。
那白雪看起来极新鲜,晶莹剔透,冒着袅袅的烟气,下面的半冻的冰水里飘着些嫣红的梅花瓣,旁边还有些冻成冰块的山楂。
“哇!这是从那里来的?”苏玫吃惊地瞪大眼。
“这是小一从雪山巅上给主子搬运过来的!”小一微笑着,把水晶碗端到苏玫的面前。
小一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苏玫,因为两人的身高相等的缘故,他的眼便是苏玫的眼的位置。
苏玫一眼望去,只见他的脸仍然同自己长得十分相似,但有些细微的地方却开始有不同。
比如这双眼,宛若一汪白水银里盛着两粒黑水银珠,带着冰沁沁的寒,却并不令人不快,只是让人觉得宛若盛夏里的一口深井,充满让人溺毙其中的关切。
苏玫错开眼,接过小一手里的碗轻啜一口,不甜不淡,冰凉爽口。
苏玫心中喜欢,不由得畅开肚腹将碗里的冰饮全都饮下肚里。
只觉得一线冰凉从喉头直到胃里,苏玫的全身都象活了过来,她喝完一碗,长长地哈了一口气:“真是太好喝了!是从雪山搬来的雪和冰吗?一定很耗费罡灵气吧!谢谢你,小一!”
“主子喜欢便是好的!”小一将碗收了,微笑:“这是雪山上才凝成的新雪,加上新结的梅花和糖渍的山楂!小一不过是搬运过来罢了,也用不了多少罡灵气。”
苏玫看着他的脸,只见他笑得十分真诚,显然真的没有把这些罡灵气当做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苏玫试过清洁术和搬运术,她不过只是想清洁一件衣服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而这个人从遥远的雪山搬运来那么多的冰雪,还要突破书院的结界,这份功力真是令人咋舌啊。
炉僮子是怨气所凝结而成,直的会有这么厉害吗?
若是这么厉害,为什么他自己不能离开灵器院,而要被一直拘在这个地方呢?
苏玫的心里充满疑团,她再抬眼看向小一的时候,就有了几分戒备。
“不要了,真的不必了!其实我不是很怕热!”
苏玫的变化并不明显,苏玫惯于掩饰,一般的人根本觉察不到她细微的情绪变化。
但是小一并不是一般人,苏玫的犹疑象万里晴空飘过的一丝薄云,落在小一的眼里,他低下头马上便明白了苏玫的心思。
小一笑了起来:“主子是不是觉得既然小一如此神通广大,为什么不能自己离开灵器院?”
苏玫挑起一道眉也笑起来:“小一真是聪明,一下子就猜到我在想什么了?”
“因为小一真的只是一丝怨念啊,如果没有主人借给小一的这个身子,小一什么都干不了,但是有了主子的帮助,小一才能做很多事情。”
“哦!”苏玫微笑,她本不是个多疑的人,但也不是一个轻信的人!
这样的话,苏玫听在耳朵里,将信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