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阿姐,快出来!”
一大清早东南还没有醒,就被墨染的敲门声叫醒了,听墨染的声音东南就知道出事了,急忙起身开门。
“阿姐,父亲,父亲出事了!”
墨染哭得已经说话断断续续的,东南感觉自己连话都没有听清就直接向着夜沢的房间跑去,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件事情就是父亲出事了。
东南和墨染赶到夜沢的房间的时候,里面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东南脚步迟疑地往里面走去。
岸弋见东南来了,立即上前扶住她。
东南的手紧紧攥住男人的衣袖,有些迟疑地开口“岸弋,父亲怎么了?”
岸弋竟然不知从何说起,转身看着篱洛说道:“把人都带下去!”
扶住东南一步一步向里面走去,还为走进,她就看见父亲安详地躺在床上,东南的脚步轻浮着,如果不是岸弋扶着现在的她一定已经倒在了地上。
东南缓缓地靠近,蹲在床前,手轻轻靠近父亲的鼻子下端,然后瞬间撤回手直接坐在地上。
“不会的,不会的!”
东南不相信,手直接探上夜沢的脉,没有脉搏“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这样?”
“爹,你醒醒,对不起,你是不是生女儿的气了,你起来好不好,女儿知道错了,我不该不认你,是我的错,爹你起来好不好!”
可是任凭东南怎么摇晃床上的人,床上面的人都再也不会回答她一声了。
“阿南!”岸弋轻轻将东南抱进怀里“别这样!”
“对对,你是魔君,你很厉害的,你快点帮我救救父亲呀!”东南一边说着一边将岸弋的手往夜沢的身上搭去“你救呀!你救呀!你为什么不救呀?”
岸弋突然将女人紧紧抱住“阿南,阿南,乖,没事的!”
世界终于清静,墨染也将头深深埋进独孤傲的怀中,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找到一个可以依赖的肩膀。
一连三天,魔宫外面已经乱得不成样子,冥界大护法死在了魔界,各界前来问责,冥界的人也来要回大护法的遗体,可是岸弋都一一挡了下来,这是他现在为止唯一可以为她做的。
而这三天,东南就这样一直坐在地上,看着床上再无生气的人,滴水未进,无论谁来劝都没有用。
墨染站在一旁偷偷抹掉眼泪,轻轻蹲在东南的面前“阿姐,你别这样了,父亲知道了也会担心的。”
“父亲现在什么都不会知道!”
“阿姐!”墨染知道东南的脾气倔强,但是她知道阿姐的身体也弱,这样下去会吃不消的。
“大夫说什么了?”
墨染轻轻说道:“阿姐,大夫说是父亲大限已至,全身都没有伤痕,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虽然墨染也不想接受这个事实,可是父亲已经死了,她不能再让阿姐出事。
“哼!”东南冷哼一声“大限已至?”眼神突然狠狠地盯着墨染说道“你信吗?”
墨染的眉头轻轻皱起“阿姐,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东南用眼神示意墨染,墨染起身看着父亲的遗体,三天已经过去了,父亲的脸上竟然开始慢慢地呈现出一种灰色,如果不是常年接触药材的大夫是根本看不出来的。
“这,这是……”墨染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是天界的天元之毒!”
“天元之毒!”墨染自顾自地呢喃,她从小就和姐姐一起学医,天元之毒是六界最毒的三种药草之一,只有耳闻,未曾目睹。
难怪,以父亲高深的法力,根本不可能因为区区的小毒就被害死,可是父亲死前连挣扎的痕迹都没有,所以父亲出事的时候她才没有往被人毒害的方面想。
“是天界的人要害父亲?”
东南摇了摇头,她不知道,但是她一定会查清楚。
“阿染,去告诉岸弋,明天我要亲自护送父亲回冥界!”
墨染轻轻点头,是呀,父亲生而为冥界,想必死后也一定是想要回到冥界的。
过了好久,房间里面只剩下东南和夜沢的遗体,东南缓缓抬头,看着夜沢眼中的恨意再也掩饰不住。
嘴唇微动说道:“我,东南,生为冥界圣女,此生从未伤人分毫,救人无数,最后却救不了自己的父亲,今日,东南已脱离冥界,从今以后,东南生生世世为魔族中人,不再救人!若不为父报仇,此生不得好死!”
……
“你回去吧!”
墨染看着独孤傲轻轻地说道,独孤傲见墨染如此也不说话,只是安静地陪着。
“有些事情我始终都不愿意说起,当年的不辞而别是我对你不起,当初为了阿姐我离开你,害你受了那么对的哭对不起,现在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句对不起,我不会和你回去了,我和阿姐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办!”
“我等你!”淡淡的三个字,直接印在了墨染的心间。
“这是我听过最美的话,可是我不用你等我,你现在不是一个普通人,你的身上背负着妖族的未来,我们之间真的走不到白首。”
墨染强忍住眼泪将心底想要说的话说了出来,她知道父亲的死一定和天界有关,接下来她和阿姐面对的是整个天界,她们会与整个天界为敌,她不能连累他。
而独孤傲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轻轻说道:“我等你!”
“你等不起!”
“一千年很长,但是知道会等到你,就感觉一切都变得很有意义,只要最后是你,我不会在乎时间!”
墨染瞬间泪流满面,她听说过海誓山盟的誓言,都不及一句我等你。
而独孤傲承受过没有她的痛苦,他再也不愿意去体会,只要可以陪在她的身边与天界为敌算什么,就算与整个六界为敌他都不在乎。
独孤傲轻轻将还在流泪的小女人抱进怀里“从今以后,你哭也必须有我的肩膀依靠,不用有负担,在我看来,如果你不在我身边才是对我最痛苦的惩罚。”
“与整个天界为敌都不在乎吗?”
“我在乎的只有你!”
墨染将头狠狠埋进男人的怀中,这么多年了,她终于可以坦然面对自己的内心,她不愿意放开他的手,如果未来艰险,她也愿意和他在一起。
可是东南和墨染不知道,所有的阴谋从这一刻才刚刚开始,迎接她们的将是更加艰难的未来。